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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近,雖說是首次創業,但是向曉月也不想把自己弄的太累,于是除了手里正在收尾的CASE,其他的她都推到年後去了。

忙碌了大半年,三個閨蜜還沒有一起好好吃個飯。于是今天中午,向曉月請客去了附近比較出名的一個川菜館子吃飯。

「都說酸兒辣女,你這胎不會是個女孩吧!」任欣欣懷孕之後,變的非常喜歡吃辣,向曉月調侃道。

「這也不一定。」任欣欣臉上都是要為人母的喜悅,「不管男孩女孩,反正是我的孩子。」

「錯!是我們的!」于冬夾了一筷子干鍋女圭女圭菜到任欣欣碗里,而後又看了一眼向曉月說道,「我也贊成你這個說法。」

「是吧,我說肯定是女孩。」向曉月見于冬支持自己,頓時瑟起來。

「隨便你們。」任欣欣不打算繼續爭論這個問題。

向曉月也不再討論孩子的性別,而是轉向于冬八卦道︰「今天一整天紅光滿面的,可是有什麼喜事?」

任欣欣也抬起了頭,想起剛才在工作室,于冬確實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時不時的還偷笑,嫣然一副墜入愛河的表情。

「和夏風有新的進展了?」任欣欣問道。

于冬也不矯情,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們不是說讓夏風請你們吃飯嗎?挑個時間吧!」

向曉月和任欣欣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八卦的火星。

「哎呀,某人之前不是說要再鞏固鞏固感情嗎?這是成功把人拿下了?」向曉月挑眉問道。

「那當然!」于冬瑟道。

「怪不得今天氣色這麼好,看來昨晚被夏風滋潤的不錯啊。」向曉月調侃道。

于冬一愣,頓時笑罵道︰「你這個死女人,怎麼那麼污啊。」

「什麼叫污啊,你出去打听打听,哪家夫妻不開車,不開車的才污好嘛。」向曉月反駁道。

任欣欣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但是眼角眉梢都是忍不住的笑意。

「算了!」于冬拿起筷子,不打算和向曉月爭辯,「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兒。」

「誒……玩笑歸玩笑。」向曉月說道,「不過這一路都是你追的夏風,不過這事你不會也打算自己撲上去吧。」

于冬用筷子戳了戳碗碟,猶豫道︰「我還真沒想過。」

「這種事情千萬別主動,還是要適當矜持的。」向曉月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說道,「這男人,對于自己喜歡的姑娘肯定是忍不了的。」

「明白了!」于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他撲過來的時候我配合一點。」

「我呸,你個倒貼的賠錢貨。」向曉月呸了一句。

「什麼叫賠錢貨啊,我喜歡的男人撲過來,難道我還要躲開?要是他撲別人懷里了怎麼辦?」于冬反駁道。

「……」伶牙俐齒的向曉月第一次無語了。

「哈哈哈……咳咳……」任欣欣笑的人都要岔氣了,「還好這是包廂,要不然被人听見,得笑死。」

于冬和向曉月對視一眼,也覺得有些好笑。

「對了,冬冬,你不是要參加那什麼小年夜的文藝晚會嗎?」任欣欣忽然問道。

「對,後天要去彩排的。」于冬回答。

「那你打算唱什麼歌?」向曉月也插話問道。

「還沒想好,今天晚上要定歌單的,一會下午我再想想,你們也幫我參謀參謀。」于冬說道。

因為離工作室很近,飯後三人慢慢往工作室走去,步行街上人來人往的很熱鬧,也有很多流動的小販,這時一個挽著花籃的小姑娘從三人身邊走過去。

于冬晃了一下神,依稀想起了平安夜那天,夏風送自己玫瑰花的樣子。

叮鈴鈴……

于冬拿出電話一看,竟然是夏風,頓時喜笑顏開的接通了電話︰「你醒了。」

「嗯,正在去醫院的路上。」夏風帶著藍牙耳機說道,「你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和曉月還有欣欣一起,你呢?」

「也吃過了。」夏風說完,發覺忽然沒了話題,電話兩端頓時安靜下來。

「我……我打電話過來,也沒什麼事情。」其實就是想給你打了而已,這句話夏風沒好意思說出來。

「哦……」于冬自然能听出夏風話里的意思,「你就是忽然想給我打?」

「嗯!」雖然隔著電話,夏風還是有些不自在。

「嘿嘿……」于冬的笑聲通過電波傳到夏風耳里,夏風覺得不自在就不自在吧,只要她高興就好。

「對了,我過兩天要參加電視台的文藝晚會。我要上去唱一首歌,你有沒有時間來現場。」于冬問道。

「文藝晚會應該是晚上吧。」夏風皺眉道,「我這幾天晚上都有手術。于冬,對不起。」

「沒事,沒事,我也就試試,早猜到你沒空了。」于冬又問道,「那你幫我想一首歌唄,我還沒定歌單。」

「我定?」夏風遲疑了一下。

「那你總得幫點忙吧!」于冬不自覺的用上了嬌嗔的語氣。

「那……」夏風的目光移向了車里新買的CD上,周杰倫11月2日發行的新專輯《我很忙》,里面有一首歌詞很美的歌,「周杰倫的青花瓷怎麼樣?」

「你喜歡听?」于冬問道。

「喜歡!」

「那我唱給你听。」

等于冬掛完電話的時候,就見一旁的向曉月還有任欣欣一副嘔吐的樣子。

「你也懷孕了?」于冬忍不住吐槽向曉月。

「明明是被你惡心的,你還惡人先告狀。」向曉月怒道。

「冬冬,你確實有些見色忘友了,剛剛還說讓我們幫你參謀呢。」任欣欣也看不下去了,「我和曉月想了一路,你倒好,直接讓夏風定了。」

「不止……沒听人家說呢。」向曉月學著于冬剛才的語氣,「你要听,那人家唱給你听。」

說完兩人忍不住又笑成一團。

于冬翻著白眼,懶得理這兩個嫉妒自己的女人。

@@@

凌晨一點三十分鐘。

一則廣告插播之後,又到了接听電話的時段,于冬熟練的接通電話︰「您好,我是魚凍。」

「魚凍你好,我……我見過你!」這個壯壯的聲音有些怪怪的。

「我們見過?」魚凍好奇道。

「嗯,我在你們廣播大樓外蹲過兩次,第一次是去踩點,你坐公交車離開,第二次再去你就改開車了,所以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和你說話。」

于冬眉頭一皺,感覺一股涼意從後背串了起來。

(我擦,變態啊,報警!)

(魚凍報警!)

(報警!)

宇哥也擔心的從窗戶那頭用動作示意于冬是否要報警,于冬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看來你是一個危險的壯壯。」于冬笑道,「你的聲音有些怪,故意壓低了聲音?」

「沒有,我買的變聲器,天橋底下買的,十塊錢一個,質量不大好。」危險的壯壯語氣還有些抱怨。

「作案工具還是得多花點錢,要不然容易被警察逮住。」于冬語重心長道,「順便科普一下,我可是拿過自由搏擊社區冠軍的。」

「咦……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打算對付你啊。」壯壯說道。

于冬一愣︰「那你跟蹤我?」

「我只是路過,沒有跟蹤你。」危險的壯壯耿直道,「我要做的是報復這個社會。」

(我擦……主持人,廣電大樓附近有三家幼兒園啊,不會要……)

(太囂張了,報警報警,報社人格還敢打電話到電台做預告。)

……

于冬眉頭皺的更緊了︰「能問一下社會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了,讓你想要報復它?」

「你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和我通電話的人了,那我就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危險的壯壯講述起了自己的故事,「我是村里的孩子,家里從小就窮,可是我學習成績好。那個時候中專是包分配的,我為了不拖累家里放棄了高考讀了中專,結果等我畢業了,分配制度卻取消了」

「我沒有氣餒,我進城打工,他們看不起我是鄉下人,又嫌棄我學歷低,我找不到工作。所以我只能去工地搬磚,辛辛苦苦了一整年,老板捐款跑了。」

「我累了,想回家,村里人說我一個秀才,居然混成這個樣子,簡直是丟人,父母雖然不說什麼,但是臉上的表情也不好,于是我又離開了家,一個人漂泊在外。從此報喜不報憂,把賺的所有的錢都寄回家,這樣才漸漸有了一些好名聲。」

「但是我一個人在外面的時候,窮的每天只能吃饅頭,睡覺不是天橋底下,就是公園長椅,就這樣還有人趕我……」

「我還是不放棄,我去做銷售,只要人家包吃包住,我拿基本工資都行。可是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我為公司創造了那麼多銷售額,老板一分錢提成都不給我,我跟他要,他說你當初窮的跟個叫花子似的,是我收留的你,你還好意思提錢?我一怒之下,揍了老板,結果警察抓了我,判了一年。」

「等我放出來,又什麼都沒有了,我拿牢里給我發的工資布置了一個小攤,我賣早點,賣夜宵,起早貪黑,可是城管又趕我,說我影響市容,還沒收了我所有的資產……呵呵……這個社會是不讓我活了嗎?」危險的壯壯怒道,「那我就不活了。」

于冬听完,垂著眸,想了一會忽然問道︰「你喜歡听我的節目嗎?」

「喜歡。」危險的壯壯回答。

「喜歡節目那一點?」

「我喜歡你的聲音,因為從來沒有人這麼溫柔的跟我說過話。」壯壯回答道。

「那你有喜歡的花嗎?」

「有……」壯壯愣了愣,「我喜歡我們家門前山坡上的野花,春天的時候漫山遍野都是,還有好多蝴蝶。」

「你想家嗎?」于冬再問。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忽然有些哽咽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想,我每天都想。」

「你來听我唱歌吧,我送你一張小年夜晚會的門票,就當是謝謝你喜歡我的節目。」于冬說道,「我一會離開的時候,把門票放在大樓左邊公園的長椅上。」

「……」壯壯長久的沉默著。

「那一天我會站在台上,唱一首歌送給你,如果你要離開,不管你去向哪里,請收下我的禮物之後再走,好嗎?」

「嘟嘟……」

魚凍握著電話的手松了松,最後對著話筒說了一句︰「幸運不會眷顧每一個人,所以我們應該活的更勇敢!」

下班的時候,宇哥一再阻止于冬去放門票,于冬不同意。宇哥只得陪著于冬一塊去,只是走出大門的時候,老遠就看見了夏風。

「你……」于冬吃驚道。

夏風笑了笑,牽起了于冬的手,而後沖宇哥道了謝,才說道︰「我陪你去吧。」

我不會阻止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只要有危險我一定陪著你。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拿,但是我希望能盡最後一份力。」于冬向夏風解釋道。

兩人把信封用一塊石頭壓好,放在長椅上,就轉身離開了。

夏風把于冬送上車,見車子遠去之後,才開車重新回了醫院。

夜很寂靜,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長椅上的信封終于被一雙蒼白的手拿起。

白色的信封上寫著一行字︰

送給今晚的壯壯——魚凍,2008年1月22日。

一滴淚水打濕了純白色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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