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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書和做在床上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現在每天都要小孩來瞻仰一下他,你看他不僅打死了野豬,還把那麼多階級敵人給打倒了,多麼厲害啊!

梁季宇還想到了收門票呢!照他的話說︰「我哥現在剛打了壞人,可辛苦,你們看他可以,但最少也要帶上十粒炒黃豆給他補補身子,不然給你們看太多,身體不好了怎麼辦?」

梁季文︰「」我還能說什麼?

梁季宇也知道不能直接要東西,要是被當成投機分子就要遭了,但帶點東西給他哥就不一樣了!那是贈予!不是骯髒的金錢交易!至于收到的黃豆去哪了?反正梁季文不吃,讓梁季宇拿去分了。

「大從爺爺,在家嗎?」一家人吃完飯,梁季宇給梁季文按摩著腿,听到有人在外面問,眼楮頓時就亮了。這幾天有人來他家就一定會帶一些東西過來,多的一把糙米,少的也有半個大白菜。梁女乃女乃心疼自己孩子,每次送來的東西都當天給煮了,原本的份額還照常。于是每次有人過來梁季宇總是特別高興,他就是再怎麼懂事也是個貪吃貪玩的小孩。

「是湛醫生啊,快快進來!」梁爺爺看到人也是很驚訝,連忙讓人進去。

「梁爺爺好!」

「哎,你也好!」梁爺爺听到趕緊應了一聲,轉頭對湛爺爺說,「你家孫子可真懂事!」

「他也就懂事了點,但比你孫子還差得遠呢!」湛爺爺笑呵呵地應了一聲。

三人進了屋,梁季文一眼就看到了這個跟他年紀差不多,但比他白淨得多的小孩。

湛九江一抬頭,正好和梁季文對上,兩人都愣了一秒鐘,然後湛九江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配上他白淨精致的臉蛋,讓梁季文心里升一絲異樣。

「大從腿沒事情了吧?」湛爺爺問。

「沒多大事了,就是這幾天老喊難受。」梁爺爺連忙說。

梁季文很想翻白眼,但是為了自家爺爺的面子忍住了,同時對這爺孫倆升起了一絲好奇。

這小孩他有印象,是那個抗藥性和反應能力都很強的那個,再聯系梁爺爺剛才那個態度,梁季文很容易就把人和他前幾天听來的八卦對上了。

湛爺爺是鎮上領導親自送來的,說是醫術特別的好,來這里就是想做些為人民服務,補助農民兄弟的事。湛爺爺帶著湛九江來的時候不知道造成了多大的轟動。鎮長和政委親自送來的,人看著也是挺有氣勢的,尤其是湛九江生的白白女敕女敕,五官有十分精致,穿著也好,看著就惹人喜歡。

那段時間梁季文在家養病,但也沒少听人說,每每村里有人來他們家,必定要說上著爺倆兩句。梁季文要拆線的時候,梁女乃女乃還想請湛爺爺過來呢!只不過那時候人家剛搬過來,和人不熟,這才打消了這個念頭。這次梁季文傷剛好又踫上這事,梁家人擔心的團團轉,就怕以後會留下什麼病根。難得今天湛爺爺過來,梁爺爺礙于面子不好開口,現在湛爺爺主動問起,他不抓住機會才怪了。

湛爺爺給梁季文看了看腿,也沒拆開,用他粗糙干燥手在周圍模了又模,然後朝梁爺爺說道︰「小孩子恢復能力強,骨頭固定的挺好,按照這樣長下去再過個大半月就能下地走走路了,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下地走路的時候要控制好時間,走少了達不到鍛煉效果,走多了容易傷到。」

梁女乃女乃連忙點頭,又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那您看走多少時間比較合適呢?」

「現在還不急,等過幾天我再來看看,得照著他恢復的狀況讓他鍛煉。」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包,說,「這是我自個兒配的藥,用水煮了那布給他往腿上包好。」

湛爺爺這幾天都在縣城里,一方面和人逼供那群恐怖分子,一方面也是為了他小孫子,今天早晨才剛回來。草草吃過午飯,他就帶著孫子過來了,雖然他們都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但不管怎麼說湛九江都或多或少的因為梁季文才得救了,這麼多天也不來看一下,問候一聲,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別別別,小崽子身體倍兒好,不用這些也能行。」梁爺爺說完就覺得自己有看不起人家的意思,連忙補救,「您的東西自然是好的,我們家小崽子皮實,這回讓他好好痛痛,長點記性。「

湛爺爺把東西放到梁爺爺手里,笑說︰「這些東西都是我自個弄的,值不了什麼錢,再說九江好歹也和大從共患難了一場,看著他難受,九江心里也不好過。」這家人他是挺喜歡的,梁老爺子嘴巴笨是出了名的,一家人都沒幾個是嘴皮利落的沒幾個,但梁家人看著就正氣,梁爺爺為人也正派。他剛來這地方誰也不熟悉,他剛正了一輩子也不願臨了臨了丟了自個兒,但結交些朋友也是好的。他有感覺,梁家人應該挺對他口味,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親自跑這麼一趟。

湛爺爺都這麼說了,再不收就顯得嫌棄人了,他開開心心地收下,熱情地讓人給倒了兩杯碗糖水,紅糖放得足足的。這紅糖還是梁季文剛出院的那時候買的,家里沒個小孩每天都能喝上一小碗,梁季文喝兩大碗,但誰的紅糖水都沒現在倒的這麼濃,紅艷艷地看著勾人得很。

湛九江捧著大瓷碗,盯著浮起的油花遲疑了一秒鐘,然後瞄到梁季宇裝做無意間飄過來的眼神,「咕咚咕咚」兩三口就喝完了。

梁女乃女乃讓湛九江上炕上坐著,梁爺爺和湛爺爺去里屋說話了。

「你好,我叫湛九江,湛是湛藍的湛,九是五六七□□的九,江是長江的江。」他看起來有些拘謹地坐著床沿,朝著梁季文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我叫梁季文,房梁的梁,季節的季,文化的文。」他拍拍身邊的位子,「上來,坐這。」

湛九江驚訝地看著他,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說︰「不用了,我坐在這里就好,很暖和。」

梁季文抬頭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朝他扯出一個笑容。

湛九江被他的笑弄得有些模不著頭腦,但還是禮貌地回了一個笑。湛九江的笑可比梁季文的笑要好看許多,大眼楮彎彎,嘴角也彎彎,右邊嘴角還有一個梨渦,看著就讓人喜歡。而梁季文的笑容僵硬得很,像是被人強行扯出來的,任誰看了都沒有舒心的感覺。

梁季宇在一旁看了直想捂臉,怎麼說呢?雖然他是他哥,但對于他哥的笑,他也是滿臉的無力,簡直慘不忍睹!

他連忙補救道︰「江哥,你好!我叫梁季宇,房梁的梁,季節的季,宇宙的宇。「

湛九江還沒說話,梁季文就給了他一個腦瓜子︰「別搞二流子那一套。」

梁季宇委屈地捂著腦袋,嘟著嘴故意把眼楮睜得大大的。

梁季文果斷又給他一下,成天不學好!

梁季宇這下是真委屈了,明明他就照著小弟的模樣學得,明明大姐二姐每次都吃這一套的,明明梁季文也是吃小弟這一套的,怎麼到他這里就行不通了呢?郁悶!

湛九江看到兩兄弟的互動,又揚起了一個笑臉,眼角彎彎但有一點輕輕上挑。

「你們兄弟感情真好,可惜我爺爺只有我一個孫子,不然我也有關系很好的兄弟了!」他有些羨慕地說,不過梁季文沒感覺到多少他想有個兄弟渴望。

鬼使神差地,他說︰「那你就當我弟弟吧。」

說完,兩個人都愣了一下。梁季文是驚訝自己怎麼會突然升起了惡趣味,湛九江是詫異梁季文會順著竿子往上爬,爬得還這麼順溜。

畢竟還是個十歲的孩子,他有些氣鼓鼓地說︰「你是幾月的,沒準還是我大呢!」

湛九江一直都沒嬌慣著長大,是難得的沒有營養不良的小孩。而梁季文就不同了,雖然有靈水滋養著,微量元素也多少會補充點,但畢竟是長年累月地吃不飽,人看著就瘦瘦小小地。不光是他,現在大多數的人都是這樣的,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梁家還好,梁季文每天都會往大水缸里倒上三支營養藥劑,通常一支就能提供成年人兩天要攝入的微量元素,所以梁家人看起來和村里其他人差不多,都是一樣的干巴巴,但身體狀況卻要好上許多。

「我肯定比你大,你就說你是幾月的吧。」梁季文的聲音還是淡淡的,但眼里卻帶著一點笑意。不知道這麼回事,這個小孩讓他有點在意,想看著他褪去乖巧羞澀的樣子。

「我是二月初五生的,你呢?」湛九江都快維持不住他的笑臉了,這個人真討厭,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真難看!

「我比你早兩天,二月初三生的。」

湛九江終于維持不住笑容了,賭氣地鼓起臉,圓溜溜的眼楮瞪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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