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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NO.95來一波大的

程璟卻不知道,他只是看著鐵奴,說:「那要不我們先走吧?下次再過來?」

鐵奴沒有听他的話,快步靠近焦蘭,匕首朝焦蘭的脖子狠狠地刺了下去,鐵奴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是這個人,這個非人類,居然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彎曲角度用嘴咬住了鐵奴手里的匕首。

然後,在鐵奴和程璟的目光中,將那把鋒利的匕首咬碎了。

咬碎了?程璟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等看到焦蘭抬起的臉和那陌生的眼楮時,他忽然想起了一張可怖的臉,這個回憶帶著深水一般的黑暗和壓力,讓程璟心跳漏了一拍。

鐵奴丟開匕首的手柄,後退了幾步,將程璟推到了身後,說:「你給我上去。」

「不要!」程璟拒絕道。

鐵奴沒有想到他居然在這個時候犯倔,不禁沉著眼用力地看了他一眼,程璟與他對視了一眼,很快就改變了主意,「好,我出去給你拿武器!」說完,他轉身就跑。

這期間,這個鮫人一動不動,一雙黑紅色的瞳孔即使在不甚明亮的燭光中都透著一種攝人的光彩,是欲動的殺意,帶著層層交疊的嗜血,興奮地望著鐵奴,捆住四肢的鎖鏈隱隱作響,而他的身體還沒有移動分毫。

真是奇怪,鐵奴心里想著,這個世界真的有這種奇怪的事情發生麼?幾個人共用著一個身體,他前幾次見到的鮫人可不是現在這種狀態,明明是一個嘴硬卻又打不過他的戰敗者,雖然恨他卻也懼他,鐵奴花不多的力氣就能讓他服軟,但是現在這個鮫人又是怎麼回事?

程璟一開始和他說的時候,他並不是特別相信,但現在他信了。

只能殺了他,如果他不死,死的可能就是他了,鐵奴有這種直覺,因而不等鮫人有準備,就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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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璟將廚房里的菜刀砍刀全都用布包了起來,不顧廚子大叔的詢問就直往地下室跑。

這個宅府頗大,廚房離地下室的地方又遠,程璟跑的滿身大汗,終于到了地下室的門口,然而之前他順手就將這個用巨大石板做的地下室石門給帶上了,現在他看著這扇緊合上的石門發了傻。

「鐵奴!!!!!!!」程璟在門外大喊,懷里的各種刀子全掉到了地上,程璟沒有理,鐵奴沒有回應他,他又喊了幾聲,倒把院子里的幾個下人給引了過來。

程璟慌了神,一面將那些人打發走,一面趴倒在石板上,使勁用手拍了拍,對準石板喊了起來。

都沒有響應,程璟沒辦法,總感覺鐵奴已經遭遇了不測,否則也不會不理他,就算沒空理他,里面好歹也會發出一些動靜吧?明明里面那麼多的酒缸,如果打起來,那些酒缸都幸免不了,至少會有酒缸碎裂的聲音啊,但是現在怎麼這麼安靜?

安靜到過分,難道已經打完了?那這個石門怎麼都沒有被打開過?

程璟想不通,又沒了主意,打算去喊人來將石板門抬起來,然而還沒有動身,石板門被推開了。

因為過于用力,石板掉落在地上的時候發出了沉悶的聲音,將程璟嚇了一大跳,他以為是鐵奴,結果轉身一看,卻是看到了一張熟悉卻又非常陌生的臉孔,那暗黑色的瞳孔像捕捉到獵物一般盯住了程璟的眼楮。

「…………鐵奴、呢?」程璟聲音啞了,臉色慘白得跟死人無異,他知道問這個人是非常愚蠢的行為,但現在只有他知道答案,听了程璟的問話,他沒有回答,他慢慢地從地下室里走出來,原本的鮫人尾巴現在又變回了腿,但是臉卻又是沒有邊過,還是焦蘭的臉。

「………………」他潔白無瑕的喉結滑動了一下,似乎想說話,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他走近過來,望住了程璟的臉,眼底滑過了一絲隱秘的陰沉。

程璟後退,退到了門口,焦無沒有追上去,只是站在石板門口前,靜靜地注視著程璟,程璟吞了一口口水,細密的汗浮現在他的臉上。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程璟已經有這個預感,鐵奴可能已經…………

鐵奴在他心里一直是無所不能的形象,他強大而聰明,不可能會在這種地方栽倒,他不相信!但是現在又是為什麼,為什麼是焦蘭出來了?

程璟知道這不是焦蘭,是焦蘭的大哥,無論是焦蘭還是焦晏,程璟都足夠熟悉了,只有他的大哥,他是陌生的,唯有一次的印象也就是那次焦晏給他看的那個明珠里有過他的身影,只那一次,程璟就對這個大哥感到恐懼了。

一種弱者對于能夠輕易撕碎他的強者的天然恐懼和被震懾的感覺。

程璟不知道鐵奴的情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逃跑,又或者還是任由他將自己擄走。

他總還覺得鐵奴還在,因而目光還落在那露出黑色洞口的地下室出口處,完美地避開了焦無的視線。

焦無一直是個無情而冷酷的人,對于他來說,愛和喜歡是不存在的東西,唯一能夠牽動他的,也就只有兄弟,他的兄弟,有著血脈關系的兄弟,而最小的兄弟焦蘭,是他疼惜的存在。

焦無咬開了手指上的皮肉,舌忝了一口流出來的藍色血液,眸子低垂,看了一眼地上的菜刀,他彎下了腰。

程璟的余光看見他的動作,立馬轉過了目光,落到了焦無的手上,他看著焦無撿起了一把菜刀,慢慢地直起了腰,程璟心里已經慌張到幾乎能昏厥過去的程度,連腳都開始發軟。

難道這次打算連他也殺掉嗎?是這樣嗎?程璟心里滑過了這個想法,抓著門框的手指都滲出了血來。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焦無拿著菜刀並沒有朝他走過來,而是對準了他的左手,眼楮眨也不眨地揮刀,藍色的血液噴濺出來,濺了一地,焦無臉色沒有絲毫的表情,那眼楮狹長而冰冷看著程璟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溫度,他接起那只快要掉落的手,菜刀也被他一把丟到了地上,他沒有看程璟,只是將那只手丟進了旁邊的酒缸里。

程璟搞不清狀況,只仍然用著警惕的目光看著焦無。

焦無做完這些動作,就朝程璟走了過來,程璟腳一軟,竟嚇得一時沒了力氣。

焦無半跪下來,用那只完好的右手抓住了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端詳了片刻,輕語:「長著一張好臉。」

明明是同一具身體,為什麼三個人用著聲音都是不一樣的?程璟這個時候思維居然跳到了這種地方,但很快,焦無手上的動作叫程璟回過了神,只見焦無他低下了頭,咬住了程璟的嘴唇,狠狠地,用了十分的力氣。

程璟痛的渾身冒出了冷汗,他剛想掙扎,就被焦無健壯的身體壓在了門上,用著幾乎要弄死程璟的力道。

這不是吻,是單純的咬,只是咬而已,血腥氣在兩個人之間彌漫著,程璟的眼淚從眼眶里掉了下來,和流出來的血液一般又多又熱。

焦無松開了他,帶著濃稠的黑暗的眼楮望著程璟,又很快地移開,看了一眼身後,「………………」

他站了起來,再也沒有看程璟一眼,大步跨過門口,離開了。

程璟痛得捂著嘴唇,眼淚停不下來,血液從他的手上嘀嗒嘀嗒地掉落在地上,很快就匯聚成了一小灘血跡,他很快地從疼痛中回過神來,想起了鐵奴,他一邊哭一邊站了起來,走進了地下室。

里面的酒缸很多都完好無損,幾乎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程璟一眼就看見了靠在牆上的鐵奴,他的胸膛被貫穿了,幾乎是死了一樣躺在地上。

程璟只看一眼,就覺得血液都凍結了起來,也感受不到心髒是否還在跳動,他跌跌撞撞地小跑過去,叫著鐵奴的名字,鐵奴沒有回應他,連胸膛都看不出有起伏的樣子了。

程璟扶起鐵奴,用手指放在了他的鼻子之下,感受到還有微弱的呼吸時,他才松了一口氣。

貫穿鐵奴的是鎖住焦蘭的那根鎖鏈,鎖鏈上的痕跡一看就是被割斷的,用了什麼,程璟幾乎都可以猜到,焦蘭是不是使用過程璟不知道,但這麼久了焦蘭都沒有逃月兌說明這個鎖鏈對于他們來說是有用的,但是現在為什麼……??

程璟沒有時間再去想這些,他的力氣還有些,但是要去搬動鐵奴實在有些難度,程璟沒有辦法,害怕耽誤到鐵奴的救治,只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出去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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