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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井底呆了數日,藤蔓的生長速度趕不上她啃食的速度,把附近的藤蔓吃光後,陶蘿順著藤蔓一路挖掘,終于找到了這里。

看來藤蔓的源頭就在這座岩壁之後了。

陶蘿伏在潮濕的泥土中,眼楮緊盯著藤蔓破開的那個岩洞,想看清楚對面到底有什麼。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地底漆黑,對面模糊不清,陶蘿趴在岩壁上,努力將胳膊伸入岩洞中,扯下能夠著的最後一截長睫後,她的眼中流露出幾分絕望。

連著好幾日沒有下雨,她現在極度缺水。

水源主要來自藤蔓睫中新鮮的汁液,但只有主藤才飽滿多汁,那些縴細的長睫根本擠不出多少水來,井底又沒有儲水的工具,她竭盡全力也只存了兩三天的水,等那些水喝完……

在井底苦苦支撐了數日,彈盡糧絕之後,陶蘿又爬回了岩壁前,狠命的將手臂探進了岩洞。

岩壁那頭的藤蔓肯定不少,而且多半很水潤,隔著厚厚的岩壁她都能聞到那誘人的味道……偏生她只能探進去一只手臂。

這種聞的到卻模不著的感覺真是太無力了。

陶蘿在岩壁附近徘徊了很久,決定最後努力一次,之後不論結果如何,她就要試著去爬枯井了。

不能繼續在這里耗下去了!

左臂換到右臂,偶爾能觸到岩壁那一端的某些枝葉,卻似乎總差了那麼一小截,陶蘿的身子拼命前傾,只恨自己胳膊太短,不能把對面的藤蔓全扯過來。

「去你大爺的!」

手徒勞的在空氣中抓了一把,陶蘿罵了句粗話,忽然月兌下鞋子,抬起一只腳丫子伸進了岩洞。

手模不出來,那就上腿試試!

陶蘿探著腿晃來晃去,也不知是不是她引以為傲的大長腿真的起了效果,竟然真的用腳趾頭勾住了一根手臂粗的藤蔓。

她大喜過望,當即墊著腳尖用石刀將藤切斷,小心的將這條藤蔓抱進了懷中。

抱著好不容易得來的口糧,陶蘿顧不上細看,迅速向地道外爬去,直到爬到枯井中,看到頭頂那一抹亮光,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在地底呆了這麼久,她都快憋死了……

陽光照在幽深的井底,地面上映照出一團淡淡的光暈,陶蘿把千辛萬苦拿到手藤蔓放在光暈中央,目光緊緊的盯著藤蔓的頂端。

油綠的藤蔓與她這些日子常吃的沒什麼區別,偏偏頂端掛著一枚拳頭大的野果,與之前的橙色小野果不同,這枚果子不但個頭大,顏色也是怪異的金紅色,那飽滿誘人的色澤,讓干渴了數日的她幾乎無法控制自己。

陶蘿用髒乎乎的手在果皮上抹了一把,然後狠狠的咬了上去。

鮮美甘甜的味道幾乎讓她吞掉自己的舌頭。

深紅色的果肉細膩而軟糯,比她吃過的任何東西都要清甜,咽下去自後,連身體都跟著輕快起來,在地底挖掘了這麼久的疲憊一掃而空,陶蘿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她甚至有種預感,自己現在的體力足夠爬上十米高的枯井。

陶蘿貪婪的吮吸著每一滴汁液,每一口都吃的仔仔細細,一枚拳頭大的野果,她足足吃了一個小時。

果肉吃完,看著掌心那枚小小的果核,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橙色小野果她吃了很多,從沒見過這種果子有核,然而這枚大號的果子不但有果核,核的模樣還十分奇特,圓形的硬殼上刻滿了復雜的紋路,看似隨意毫無規律,隱隱中又透著幾分玄奧,讓人移不開眼楮。

陶蘿只看了兩眼,就直接將果核扔進了口中,嚼了幾下咬不動,干脆囫圇咽了下去。

非常時期,果核果肉都代表著能量啊!

吃飽喝足,陶蘿的目光轉向了頭頂光滑的岩壁。

從岩洞中勾取藤蔓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想要活下來,只能寄希望于回到地面。

只是岩壁滑溜溜的找不到任何落腳點,沒有足夠的工具,她要怎麼爬上去啊?

陶蘿坐在井底思索良久,眼楮忽然一亮,拿起這些天用石頭磨出來的刀子,也不管夠不夠用,摳著井壁便開始往上攀爬。

五個小時後,打磨好的三柄石刀全部磨禿了,而她只爬了不足六米。

抬頭看著依然遙不可及的地面,陶蘿忽然仰頭沖著天空長長的吹了口氣。

混合了無數藤蔓野果精華的味道猶如劇毒的霧氣,悠悠的飄向了井外,在空氣中慢慢變淡,很快就要徹底散盡……

然而陶蘿又吹了一口氣。

源源不斷的怪味從井底飄了出去,在整個山谷中蔓延飄蕩,猶如一股殺傷力巨大的毒煙,飛鳥墜落野獸奔逃,枯井外的動物頓時跑了個干干淨淨,方圓百米之內竟然沒有野獸敢靠近一步。

陶蘿就趴在井壁上,把一枚大葉子卷成筒狀,日復一日的朝天空吹氣,餓了就啃一口藤,吃飽了繼續吹,直吹的整個人頭暈眼花,連帶著肚子都著了涼,放出不少奇臭難當的氣體……

終于,在殘存的藤蔓即將吃完的時候,她等來了久違的腳步聲。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陶蘿日夜的燻陶下,此地猶如某種神秘禁地,從來沒有任何野獸靠近,起風的時候還飄蕩著奇異的臭味,既然她能踫到那個會飛的小男孩,說不準會有心思縝密的家伙過來一探究竟。

陶蘿深吸了一口氣,在腳步聲清晰可聞的時候,迅速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

嘹亮的女聲在山谷間回響,凌翊的腳步忽然一頓。

又是這個熟悉而可恨的求救聲!

他轉了個方向,循著聲音慢慢的走到了枯井跟前,剛一低頭,奇異的味道就飄進了鼻尖,無法用言語形容卻極具沖擊力,隔得老遠都那麼強烈,似乎比第一次聞到時重了了無數倍……

他身子一晃,差點兒摔進井里。

陶蘿慌忙捂住了嘴巴。

這些日子她朝著井外吹氣吹習慣了,喊完救命下意識的吹了一口,就看到枯井上面的人影身子一震,接著就在枯井邊緣晃啊晃啊,讓她的心也跟著顫抖起來。

可千萬別掉進來砸到自己啊!

好在那個青袍男人連著晃了四五下之後,終于穩住了身體。

等等,那人的模樣……

陶蘿猛地睜大眼楮,臉上的震驚再也掩飾不住,就連嘴巴也下意識張大,濁氣噴出,惹得那人身子又晃了好幾下。

俊美卻不失硬朗的五官,面容冷峻眸光凌厲,隔得老遠就能感覺他強大的氣場,漆黑的眼楮寒光閃閃,冷冷的打量著陶蘿。

臥槽,這不是被自己一口氣坑下來的二百塊先生嗎?

原來他也穿了!

只是現在的二百塊先生換了一件青色長袍,樣式跟之前的小男孩兒差不多,花紋更精致一些,就連材料也一樣的高端大氣上檔次,乍一望去,仿佛另一個高高在上的修真人士。

如果不是他腳下那雙阿迪鞋子,外加那頭有型的短發,陶蘿絕壁會以為這位青袍道長是二百塊先生在異時空失散多年的孿生兄弟。

她月復誹著,待看清楚那男子臉上厭惡的眼神,心里忽然咯 一下。

臥槽,二百塊先生不會殺了自己泄憤吧!

男人的表情有些復雜,厭惡中又帶著些許感慨,凌厲的視線仿佛利刃,一道道割在陶蘿身上。

陶蘿心虛的低下頭,恨不得跳到井底爬進自己挖出的地洞中,可是又舍不得放棄這難得的逃生機會,一時間心里糾結到了極點。

「這位小姐……」二百塊先生陡然出聲,語氣十分客氣,陶蘿眼楮一亮,飽含期待的注視著他。

誰知這廝下一句話瞬間讓她的心跌落至谷底。

「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跟枯井沼澤之類的地方特別有緣?」清冷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嘲諷,陶蘿的臉忽然有點兒發燙。

她竟然覺得二百塊先生的話很有道理。

從泥沼到石洞再到枯井,她跟這些大坑的緣分真是不淺啊!

「听你這麼一說,我真的是好背啊!」陶蘿捂著嘴巴,赧然道︰「我可一點兒都不想跟它們有緣分!」

盡管她緊緊的捂著唇,依舊有絲絲怪味從縫隙中散發出來,凌翊後退了幾步,皺眉打量著她。

這女人大概是在井底呆了很久,一身衣裳破破爛爛,手臂上還有深淺不一的劃痕,唯獨一雙眼楮明亮而靈動,坦然與他對視,目光中有驚訝有愧疚也有期待,唯獨沒有被困井底的慌張與害怕。

也唯有這樣的女孩子,才能在得了這麼嚴重的口臭之後還能樂觀的活著吧……

竟然還能想到在掉落井底後利用口臭來自救!

凌翊看著陶蘿的眼神忽然變得柔和起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山谷,空氣中飄蕩著的臭味終于徹底消散了。

但老頭子師徒已經有了心理陰影,一有山風吹過,忍不住就會想起昨晚不愉快的回憶,兩人不約而同的將東西收進儲物袋,關閉宗門禁制後,像躲災避難一樣的離開了青藤宗。

昨晚的熊熊大火加一夜臭風,成功的吹散了師徒倆對宗門的最後一絲留戀。

陶蘿坐在小男孩兒的飛劍上,默默的啃了一口藤。

雖然成功引氣入體,但過程實在是太刺激太不堪回首了,如今一老一小都不願意搭理她,唯有藤汁才能緩解她尷尬的心情。

「小道長,咱們要飛多久啊,也不知道我準備的藤夠不夠?」陶蘿帶著新制的獸皮口罩,有些擔憂的問道。

韓嘯風沒有說話,小手從腰間模出一個灰撲撲的儲物袋,向丟垃圾一樣扔進了陶蘿手中。

「這是給我的?」陶蘿驚喜的問道。

「對,全是你的!」韓嘯風重重的說道,聲音帶著某種咬牙切齒,似乎儲物袋中的東西讓他十分不喜。

陶蘿卻完全顧不上猜測小家伙的心情了。

儲物袋!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用到這種高大上的東西!

她懷著激動的心情輸入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靈氣,結果一眼望去差點兒閃瞎狗眼。

一百平米左右的儲物袋空間堆的滿滿當當,全是睫干肥厚的星衍藤!

韓嘯風肯定把禁地中全部的主藤都給她挖來了!

這下陶蘿終于明白小道長為什麼不開心了。

這麼多的星衍藤,砍下來整整齊齊的碼在這里,肯定廢了很多功夫吧!

她誠心誠意的道謝︰「多謝小道長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要謝就謝我師父吧,是他老人家讓我砍下來的。」韓嘯風嘟著嘴巴問道︰「凡人的食量都像你一般大嗎?一天就要吃這麼多藤,那他們豈不是整日都要找吃的了?」

陶蘿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

凡人的食量當然沒有這麼大,她從前也吃不了這麼多東西,但自從掉落枯井以星衍藤為食後,也不知怎麼的,她的食量越來越大,還偏好靈氣充沛的食物,一陣不吃就餓的慌,簡直成了名副其實的飯桶。

「她吃這麼多東西,是因為身體要積攢足夠的能量排出臭氣。」老道長乘著飛劍從他們身旁掠過,悠悠的說道。

許是因為即將見到分別多年的戀人,老頭子整個人好好拾掇了一番,一頭白發梳理的整整齊齊,還換了一身白色的袍子,白胡子隨風飄起,多了絲仙風道骨的味道。

然而陶蘿根本沒空打量他的新道袍,她轉過臉驚訝的問道︰「我吃這麼多東西是為了呼吸出體內的臭氣?」

「廢話,你不過是個毫無修為的凡人,口中的氣息憑什麼能燻暈我這個金丹期修士?還不是全靠你吃進去的那些大補之物!」

老頭子白了陶蘿一眼,想起這丫頭強大的破壞力,幸災樂禍的說道︰「我跟小風常年接觸吃了星衍藤的修士,又有師門功法護體,對這種臭味抵抗力極強,所以還能好端端的跟你說話,要是去了外面,別說開□□流了,那些修士怕是見了你都得躲著走!」

陶蘿生生打了個冷顫。

連金丹期修士見了自己都要躲著走,這是一種多麼恐怖的破壞力啊!

她虛心的求教道︰「道長,您剛剛說我口中的臭味是因為吃的大補之物過多,那我不吃或者少吃東西,是不是口臭就會好?」

不吃或少吃東西?

老頭子看了陶蘿一眼,想起她越來越奇怪的身體,心底暗暗嘆了口氣。

陶蘿沒等到老道長的回答,倒是韓嘯風轉過頭,頗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可以忍住不吃東西?我上次給了你個三十年份的華雲參,你還嫌吃不飽呢,又足足啃了兩截藤才消停!」

陶蘿默默的垂下了腦袋。

她為什麼要啃這麼多藤?那是因為她餓啊!

總不能為了除掉口臭就把自己給餓死。

吃了大補之物口中會產生臭氣,不吃就要餓肚子,不想餓肚子就要繼續吃,吃了又會產生臭氣……這TM的又是一種循環啊!

陶蘿心情抑郁,捂著嘴巴一點兒都不想說話了。

兩柄飛劍順著藤皇谷一路飛啊飛,足足飛了十天的時間,終于到了傳說中的萬米大峽谷。

陶蘿震驚的看著眼前壯觀的景色。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雲霧,站在峽谷前的崖壁上猶如置身于雲霧之中,那種天地廣闊自身渺小的感覺,比她游覽過的任何美景都震撼。

老頭子招呼韓嘯風落地,看了看陶蘿,嫌棄的說道︰「先休息一會兒,我帶著臭丫頭,小風你緊跟著我走。」

「為什麼,師父您不是說這峽谷只有萬米嗎?我能帶著陶蘿姐姐的。」小男孩兒正是喜歡炫耀實力的年紀,聞言很不願意的拒絕道。

老頭子卻鄭重的搖了搖頭︰「藤皇峽之所以成為隔絕築基期以下修士的天塹,是因為峽谷上空有強烈的颶風,修士御劍飛行時不但要控制方向,還要給自身凝結出防護罩,你的實力保護自己尚算勉強,哪里能再帶一個凡人呢!」

坐在老頭子的青色飛劍上,陶蘿感覺到了濃濃的嫌棄。

「離我遠些!我的青虹劍原本只容明荷乘坐的,沒想到竟然還要帶個臭丫頭!」

「不要呼吸,出氣的時候別過腦袋,千萬不要噴到我身上!」

陶蘿已經坐的夠遠了,老頭子還不斷的呵斥著她,以至于她拼命的後退,兩人一個坐劍頭一個坐劍尾,中間幾乎隔出了一柄飛劍的距離。

韓嘯風在一旁低著頭直笑。

折騰了半晌,終于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青色的飛劍沖天而起,向著茫茫雲海飛去。

陶蘿的心頭猛的一跳。

她捂緊胸口,以為這種感覺會像之前一樣很快消失,卻沒想到心髒一直劇烈跳動著,撲通撲通的,幾乎要從心口跳出來。

「老道長,等一下,似乎有些不對勁兒。」陶蘿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猶豫片刻,她終于出聲提醒道。

老頭子正專心尋路呢,聞言頭也沒回的說道︰「餓了就啃你的藤去,別打擾我!」

「不是,道長,前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陶蘿用力按著胸口,心里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她的心髒部位曾經莫名其妙跳過兩次,第一次是她決定修煉火屬性功法燒死臭藤的時候,第二次是她腦補藍韻道君與某個不知名畫師玩十八、禁的時候,只是那兩次跳動都一閃而逝,快的讓人以為產生了錯覺。

但這次明顯不一樣。

噗通噗通的跳動急促而強烈,幾乎讓她的身子跟著晃動起來,終于,飛劍前面的老頭子也察覺到了異常。

「你怎麼了?坐飛劍不適應?你之前不是被小風帶著好好的嗎?」老道長放慢了速度,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陶蘿低著頭沒有說話。

心底最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努力的沖擊她的識海,她沉浸心神,試圖弄明白它到底是什麼意思。

隨著老道長速度變慢,心跳也緩和了許多,陶蘿專注的感應著識海深處的那抹陌生神念,良久,終于連猜帶蒙的讀出了一句話︰離開這里!

是警告的語氣。

為什麼要離開這里?

陶蘿皺了皺眉,下意識想遵從心底的警示,卻不知道該怎麼跟老道長解釋,只好賠著笑說道︰「道長,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們可不可以晚點兒再走?」

「哪有那麼多時間!你靠我近點兒就是了,我給你加個防護罩!」老頭子在谷中困了兩百多年,一刻也不想多呆了,見她的臉色恢復了正常,揚手就幻化出個青色的防護罩來,加快速度向雲霧深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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