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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修羅場的第一步

離冬木市最近的機場——F機場,一架由德國始發的意大利vorale航空公司的包機正緩緩降落在跑道上。

兩位美貌驚人衣飾精致華貴的年輕女性一前一後的從飛機上走了下來,前面那位銀發紅眸的美人一直好奇的左顧右盼,相比起來,身後那位穿著藏青色筆挺西裝的女性就要淡定的多了。

作為人造人的愛麗絲菲爾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一直都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對外界的了解僅僅限于書本上的內容和愛因茲貝倫長老們的講述,直到衛宮切嗣作為外援魔術師到來之後,才進一步的從電影圖片中了解到更多的東西。

「愛麗絲菲爾似乎比我想象的要興奮不少,因為從城堡里出來了麼?」

阿爾托莉雅冷靜的左右環顧,同時也體貼的沒有打擾愛麗絲菲爾四處打量的興致。

「唔……怎麼說呢,有一部分的原因吧,不過因為我一直不被允許出來的緣故,現在可以親眼看到這一切,感覺果然很開心啊。」

只是為了聖杯戰爭而制造的人偶,所以沒有出去的必要。

被灌輸著這樣概念的人造人美麗的臉上露出了雖然愉快也充滿了寂寞的笑容。

「而且saber居然會答應我不要靈體化的邀請,老實說這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阿爾托莉雅只是想了想,便笑了。

「也許是移情作用的緣故吧,」未曾有掩飾自己心思的打算,她坦然的笑道︰「看到愛麗絲菲爾這麼愉快的樣子,就忍不住去想‘王姐如果當年能和我一起出去旅行游玩的話會不會也露出這麼開心的模樣呢’……之類的。」

「真的非常喜歡你的王姐呢,saber。」

愛麗絲菲爾的表情變得柔軟了起來。

對方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變得落寞而悲傷。

「王姐身體其實從我游歷開始就一直不是不好,支撐一個國家的運轉還有作戰已經是極限……最後也……」

愛麗絲菲爾不由得對于自己提起了對方的傷心事感到了抱歉。

「無礙。」阿爾托莉雅迅速收斂起其他情緒,一如既往的從容笑著︰「雖然無法陪伴王姐,但是如果愛麗絲菲爾可以稍稍彌補一點我的遺憾的話,我也就很滿足了。」

說不定正是因為抱持著這份對于品性高潔的騎士王而言不太合適,好像近乎逃避移情一樣的心態,才會答應了愛麗絲菲爾提出來的「實體化一起到處看看」的請求吧。

愛麗絲菲爾眼神溫柔。

「如果可能的話還是很想看看那位王姐啊……不僅承擔了一個王國的黑暗,也承擔起‘理想之王’至今依然保留的屬于人類感情的那一部分的柔軟——一定是一位不亞于亞瑟王自身的偉大又尊貴的女性。」

听到旁人夸贊了自己的王姐,阿爾托莉雅比听到了多少亞瑟王的頌歌和贊美詩都要愉快,臉上也忍不住揚起了驕傲的笑容,「是的,我的榮幸。」

被她從始至終那樣認真的保護著,何其榮幸。

而且說不定正是因為這份幸福已經超過了她可以承受的極限,所以神明才會在王姐看到她想看的一切之前,就被早早的帶離走自己的身邊了吧。

****

兩人在冬木的街道上並行而走,既不行為親昵也不過分冷漠,中間的距離恰到好處,與其說是觀光的游客倒不如說是只是在純粹的欣賞周遭的一切。

欣賞著風景的同時,自身也不知不覺成為了其他人眼中的風景。

「說起來還沒問過saber,如果可能得到聖杯的話,你還有什麼想要達成的願望嗎?」

「……」對方的反應有些奇怪,既不是作為完美的「理想之王」回答並沒有未完成的願望之類的話,也不是愛麗絲菲爾想象之中的「想要再見一次王姐」的回答。

「如果真的許願了的話,會被王姐打吧。」她嘆口氣︰「如果強行無視了她自身的意願就這麼和聖杯許願,究竟會被那位看起來很好脾氣實際發起火來非常可怕的王姐追殺到什麼程度,我也不清楚呢。」

「……听起來很可怕的樣子。」

沒料到是這樣回答的愛麗絲菲爾表情有些呆滯。

「非常可怕。」阿爾托莉雅仿佛回到了那段過去之中,從容淡然的臉上也露出了恐懼的神情︰「因為梅林的原因要成為‘桂妮薇爾’的時候,王姐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真的讓圓桌騎士全員都換上了女裝讓他們嘗試假扮王後的可能性——而且不是那種隨便穿穿,是非常正式認真的打扮成女性了。」

除了莫德雷德那家伙靠著不要臉抱著養母的大腿痛哭流涕狂賣隊友說這主意和他沒關系逃過一劫以外,連梅林都被打扮成了女性的樣子。

「不過老實講,圓桌里面有幾個換上女裝還是真的挺好看。」亞瑟王特別淡定的評價道。「但是因為大部分圓桌騎士的體型都是太過標準的男性身材,就算認真打扮起來也還是……」

有那麼一點辣眼楮。

漂亮的臉蛋和壯碩結實包裹在絲綢裙子的身材加上他們死灰一樣絕望的表情,這些結合在一起最終還是讓王姐一臉痛苦的答應了成為王後的要求。

「想到讓這些玩意兒成為王後然後被你拉出去丟人我就想毀滅世界。」

當時的姐姐大人表情麻木的說道。

至于從尊貴的圓桌騎士淪為未來王後口中的「玩意兒」的圓桌們除了因為逃過一劫喜極而泣以外,並沒有其他反應,歡呼雀躍迫不及待的讓王娶了魔女本人。

……也很辛苦呢,圓桌和王姐本人。

中途走得累了在一家店里歇腳的愛麗絲菲爾如此感慨,順手攪了攪玻璃杯子里有些融化的女乃油冰淇淋。

「所以說,王姐發起脾氣來真的挺……」

阿爾托莉雅的話說了半截兒,無比突兀的停了下來,她那雙琉璃色的漂亮眼楮盯著窗外的一個方向,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種……非常壓抑而可怕的表情。

愛麗絲菲爾不解的順著她的眼神看了過去。

——那是一對奇妙的組合,穿著深色短款旗袍的年輕女性手指上勾著一雙高跟鞋的帶子,其中一只高跟鞋鞋跟斷掉了,這也許是她不得不被男伴抱著走的緣故,這個距離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單憑那摟在男人脖子上的修長手臂和旗袍下一雙細白美好的小腿已經足夠惹人遐想;至于抱著她的那位一身黑衣,身高腿長,容貌滄桑成熟,時光賦予了他白蘭地般質地優雅而狂烈的氣質與姿態。

他們之間的那種氛圍,除了夫妻以外讓人並無他想。

「看起來真的是非常恩愛的一對啊……」愛麗絲菲爾語氣里染上了幾分羨慕,畢竟自己和切嗣雖然也感情很好,但是想像他們一樣,卻只是遙不可及的夢而已。

「一定是相愛多年的夫妻了吧。」

她下意識的感嘆了一句,卻听到了耳畔一聲脆裂的「 嚓」聲。

「sa、saber!?」愛麗絲菲爾一回頭,立刻捂著嘴小小聲的尖叫了一下,「你的杯子怎麼被捏碎了!?」

白瓷的咖啡杯在阿爾托莉雅縴細的手掌中碎成了可憐碎片,褐色的液體和碎瓷片一起流過了她的手掌,順著桌子的邊緣滴滴答答的流下來。

而且因為這一舉動,本來就引人注目的兩人更是惹到了不少關注。

「那個,客人……需不需要洗洗手看看有沒有傷口?無論是割傷還是燙傷都很麻煩的,還是處理一下吧?」不小心圍觀金發美人徒手捏碎咖啡杯的服務員顫顫巍巍的走過來詢問道。

「無妨。」方才還是春風拂面般溫和的語氣忽然變成了風雪漫天的凜冬一樣壓抑而冰冷,一直到那兩人的身影消失後阿爾托莉雅才緩慢的收回視線,抽出桌上的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掉了手指上的咖啡和瓷片,然後對著條件反射像是個小學生一樣乖乖坐好的愛麗絲菲爾露出了笑容。

「坐的也夠久了,我們走吧,愛麗絲菲爾。」

愛麗絲菲爾迅速點頭。

****

從咖啡館里出來後Saber的心情一直很不好。

愛麗絲菲爾無從判斷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只能從她流露出來的氣息中得到這一結論。

而且本能告訴愛麗絲菲爾,最好不要去詢問對方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之前看到了那兩個人。

——總覺得若是問出口的話,結果不亞于觸踫到了龍的逆鱗一樣可怕。

突然間,saber的眼神猛地落向了遠方的一個角落。

「……敵方的Servant」

「嗯。」

阿爾托莉雅語氣沉沉的只回了一個字。

在橫向一百米左右遠處的陰影中,敵人挑釁般故意暴露著自已的氣息。而在明知自己的氣息已被Saber感知的情況下,對方沒有靠近而是在逐漸遠離。

「這個距離,我可以使用寶具直接轟過去嗎?」

心情異常糟糕,一點都不想打架的亞瑟王無比任性也無比認真的詢問道。

愛麗絲菲爾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還是去打個招呼吧?」

……尷尬的沉默。

「……嘖。」

雖然聲音極小,但還是听到了對方那聲極不耐煩的聲音。

所以說你的心情究竟有多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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