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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丹杏就跟齊珺一同去了之前她住過的別院。

這次齊珺也沒有再回京城,同丹杏一起住在別院中。待了兩三日,丹杏正覺著有些無聊,沒想到武乾竟然拎著兩只兔子過來了。

丹杏見到武乾,心下歡喜,更高興的是見到那兩只野兔子。她想吃干煸兔肉但是問了一下,好像這里還沒有干煸這種做法,不過這別院中的廚房里面,辣椒大料什麼的都是應有盡有,拉著武乾,讓武乾將兔子收拾干淨,也不讓旁人插手,讓小丫鬟去跟齊珺說,中午過來吃飯,就下廚房去了。

武乾收拾干淨了兔子,也在廚房中跟丹杏隨意嘮嗑,從這幾天兔子有多狡猾到野雞有好逮,然後還跟丹杏說,昨日他去天香樓沒找到丹杏,還是雲裳跟他說丹杏來了這里。

丹杏看著武乾收拾得干干淨淨的臉,笑問︰「雲姐跟你說話了,覺著怎麼樣?」

「真漂亮!」

「我說你覺著雲姐覺著你怎麼樣?!」丹杏已經無法將武乾從對雲裳的美貌的沉迷中拯救出來了。

「像我,會有女人覺得我不好麼?」說著又模了模自己已經刮光了的下巴。

「行吧。」丹杏說著,將兔肉用料酒腌上。

忽然想起了件事情,武乾著急忙慌地問丹杏︰「你是不是之前在永安公府?」

丹杏點頭。

「那是不是跟著那個考了狀元的少爺?」

丹杏再點頭。

「你知不知道這幾日皇上病重,京城里要做法事?」

擰了擰眉毛,不知道怎麼話題跳得這麼快。

「那主持法事的事情,就是姓陸的全權負責,而且,姓陸的被賜婚了!」說著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

「賜婚?!」丹杏手里拿著菜刀,差一點兒剁到自己的手。

「怎麼可能?是不是看錯了。」勾了勾嘴角跟武乾說道。

武乾看著丹杏,扯著嘴角,但是笑得比哭還難看,狠狠皺了一下眉頭又說︰「我看了城里的皇榜,賜婚的是慶榮公主。」

丹杏忽然想起之前東陽跟她說過,陸之桓之前據過慶榮公主的賜婚,才讓他被關了幾日,已經放了皇榜,看來也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武乾看著丹杏這會兒切姜片切出了剁排骨的力道,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雲裳讓他跟丹杏說這件事情對不對,不過要真是按雲裳說的,那姓陸的一邊哄著丹杏,現在卻讓皇上賜了婚,早點兒讓她認清楚這個人的真面目最好,再看看丹杏這會兒切菜的狠勁兒,武乾又覺得,自己得站在這兒看著她,動著刀呢,萬一動到她自己身上多不好。

丹杏眯了眯眼楮,這辣椒確實有點兒辣,她這會兒說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麼感覺,剛開始不相信,但是武乾騙她作甚,這會兒已經是滿腔怒火了,自己怎麼就這麼眼瞎,還真是差點兒被陸之桓哄好了。

「要不,咱不做了?」武乾看著丹杏下刀越來越快,小心翼翼地問了問。

「做,怎麼不做,別人成親還影響我吃飯了?」說著又是狠狠一刀剁在了兔子肉上。

武乾立馬閉嘴,不再說話。

「我要炒花椒麻椒和干辣椒了,你先出去,不然迷住眼楮流眼淚我可不管。」

「沒事兒沒事兒,我眼干,多流點兒眼淚也好。」武乾呵呵干笑兩聲。

丹杏也不管他,將手上一盤子東西全部直接倒進鍋里,開始翻炒起來。沒兩下,武乾就有些受不住,實在是太嗆人了些,他自己眼淚都嘩嘩啦啦地往下流,再看看丹杏,臉上早就是一道一道的淚痕,伸手想要剁過丹杏手里的鏟子,沒想到被瞪了一眼,武乾打心眼兒里覺著這一眼有些凶狠,默默地收手回去,他實在是有點兒忍不住,沖出去到院子里狠狠吸了兩口氣,正準備一頭再扎進去把丹杏給拽出來的時候,齊珺過來了。那味道確實嗆人,站在院中也能覺察出來,齊珺看了一眼正在旁邊擼鼻子的武乾,問道︰「怎麼回事?」

「我剛跟她說陸之桓被賜婚的事情,菜就炒成這個樣子了。」

听武乾說完,齊珺趕忙進了廚房,看丹杏眼淚鼻涕掛著的樣子,皺著眉頭,問︰「這是要做什麼?」

「做菜,就是沒想到你這里的辣椒這麼辣。」說著眼淚汪汪地沖著齊珺笑了笑,「不過這翻兩下就好了,一會兒氣味就會散出去。」

齊珺順手拿起旁邊生火時候用的蒲扇,將煙氣往丹杏相反的方向扇,然後說道︰「這是什麼菜色,今日可要好好嘗嘗,不然對不住趙姑娘流的這麼多眼淚了。」絕口不提陸之桓的事情。

「放心好了,肯定好吃的。」

待到菜全部上桌之後,武乾看丹杏好似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了,有說有笑的,他也一向中意丹杏做菜的手藝,齊珺還讓人弄了些好酒,吃著吃著,丹杏還笑眯眯地給大家滿上,說是辣椒太辣,多喝點兒酒才好。

待到武乾回去的時候,丹杏已經醉到不省人事了,齊珺將她弄到房中,放在床上,想了想坐在床沿邊上問︰「怎麼今天喝這麼多酒?」

上次不算太醉,話還不算多,這一回感覺是喝了太多的原因,一點兒困意都沒有,笑眯眯地跟齊珺說︰「想喝,齊公子這里都是好酒。」

齊珺輕笑︰「跟陸大人無關麼?」

想起來陸之桓那廝,丹杏變了臉色,惡狠狠地啐了一句︰「關他什麼事情,不是要當駙馬了麼,趕快成親去,日後再也不要見他了。」說到最後,委屈巴巴的,又開始流眼淚。

齊珺給丹杏遞了一塊帕子,丹杏見到有擦眼淚的東西,哭得更凶了,哭著哭著忽然打了個嗝,問齊珺︰「我花妝了麼?」

齊珺是少見她涂脂抹粉,整個人除了眼圈子紅彤彤的,別的也沒什麼,就說︰「你化妝了?」

「哦,沒有化,都怪陸之桓!」氣鼓鼓地又將所有事情都推到了陸之桓身上。

看著佳人哭得梨花帶雨,齊珺覺得,這會兒也不必做什麼正人君子,將丹杏攬在懷中,用著像是誘哄的語氣︰「喜歡他麼?」

「不喜歡,不喜歡了!」丹杏抓著齊珺的衣袖惡狠狠地說道。

「那喜歡齊珺麼?」

「齊公子?齊公子多好,長得好看,又溫柔。」丹杏連抱著自己的是誰都不知道,眯著眼楮小聲嘟囔著。

對齊珺來說,並不算是多滿意的答案,畢竟說了等于沒說而已,不過懷里的人已經犯困了,眯著眼楮呼吸也開始平穩,伸手捏了捏丹杏的臉,滑膩得很,將人放在床上,然後出去了。

丹杏醒過來之後,躺在床上胸悶得很,不知道是因為喝多了酒還是因為別的,將頭埋在枕頭里面也不想起來,想起來陸之桓的事情,就更加煩悶,扒拉出來陸之桓送的那塊翠玉,想想又好好收起來,沒必要跟錢過不去,正在床上亂蹬亂踢的時候,齊珺推門進來了。

「醒了?」

「嗯。」

「想吃什麼?」

「不想吃了。

看著丹杏懨懨的樣子,伸手將丹杏的碎發撥弄了一下,「明日跟我去踏春?」丹杏微微往後退了一點。

「踏春?」

「你下午抱著我哭個不停,心中煩悶,就該多出門走走,去我的另一處莊子,有幾匹小馬,還有溫泉,去散散心最好。」

「抱著你?!」丹杏嚇了一跳,怎麼喝醉還這種樣子。

齊珺沒說話,沖著丹杏挑眉笑了笑。

「喝多了,喝多了。」訕笑著解釋,但是臉還是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今天好生休息,明天上午過去,只二十多里地。」

「不必了……」

丹杏有些受不住齊珺對她太好。

「雖然知道趙姑娘對陸大人一往情深,但是齊某喜歡趙姑娘,也不是什麼說不出口的事情,趙姑娘也不必介懷。」丹杏被齊珺幾句話炸的目瞪口呆。

看丹杏怔愣的樣子,齊珺輕輕拍了拍丹杏的腦袋︰「發什麼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讓人送些清淡的粥食進來,你再歇會兒。」說著就起身出去,留著丹杏自己在這里繼續消化剛剛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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