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百花曳地裙,挽著天鸞簪無聊的坐在石凳上撥弄著琴弦的女子,便是被落同言取名為惜緣,外加脅迫為徒的顧安然。
顧安然特別郁悶,自從來了這里後,每次都已她什麼都不懂為由,逼著學這學那,她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好嗎!
要不是可以看見阿言,她才不要待在這里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
她是不記得以前還是鳶尾的事情,沒了記憶不代表她沒了智商。
顧安然抬頭,遠遠的望見有人往這邊過來,還有百來步的距離,連忙跑了過去。
「阿言,快點,快點,教我彈琴啦!」
因為著急,白皙的臉上出現紅暈,落同言一如既往的面色冷淡的替替面前的小人兒額頭上的汗珠,語氣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說了不要叫我阿言,要叫我師傅。」
「不要,不要,我就要叫阿言!」
顧安然耍賴般撲到同言的懷里,抱著他。
勉強忍住想要發出喟嘆的聲音,這還是她跟那個粉狐狸學的。
這還是那個臭美的粉狐狸告訴她的。說,仗著人小可以拼命吃落同言的豆腐,時不時往他懷里鑽。
當然,那個粉狐狸可不敢直呼落同言的大名,只是含糊的加說了一句‘那個人’。
事實上除了顧安然,沒有人敢直呼天帝的名諱。
顧安然抱上癮,不想撒手了,用鈴鐺般清脆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喚他的名字︰「阿言!阿言!」
除了拜師大典上勉強喊了一次後,每次都用同樣的招數,撒著嬌,賣著萌,就是不喊。
她的拜師大典絕對的堪稱豪華,四海八荒有名聲,地位的都過來了。
可她除了收禮的時候高興了點,其它的一點也不高興。她心里還是拒絕把他當師傅。
落同言也沒有法子,只能放縱著他。
明明才是個化形的小鳶尾,但是他就是發現自己根本舍不得凶她,傷她。
收徒也是看了自己欠她一番因果,想要彌補。到後來越來越偏。
他曾因為自己心境的變化懊惱過一段時間,許久不見她。
她倒好,在天宮混得風生水起,哄得各個神仙把自個的寶貝全送給她。
嘆了口氣,只能無奈的揉著不及自己胸口的小腦袋。
也罷,她不過才化成人形,按照人間年齡來算,還只是個孩子。
本來是討厭被人黏著的落同言,見顧安然想要親近,不僅不反感,反而替她找拙劣的借口,還渾然不知。
生怕被落同言逼著喊師傅,顧安然只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懊惱的扯了扯落在自己胸前的一縷銀色發,又指了指同言如瀑布般的墨發,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阿言,為什麼我跟你不一樣!」
長又卷的睫毛一撲一撲,眼里的控訴快要溢出來了。
有些冰冷的手掌將飽受顧安然摧殘的頭發拯救出來。
又用蒼白的指尖劃過滑如絲綢般的銀發,挑起一抹在手中把玩,才緩緩對上顧安然失落的眼楮,開口道︰「很漂亮。」
聲音還是一貫的清冷,不過她的一點不在意,反而笑得跟個吃了蜜糖的孩子一樣︰「阿言覺得好看耶!」
顧安然抱著同言的另一個手臂,撒著嬌︰「阿言覺得好看就好!」
聞言,同言心中微怔。
顧安然的心思太過簡單,她覺得懊惱只是因為和同言不同,覺得開心只是因為同言覺得好看。
她不是真的不喜歡自己不同,只是怕同言不能接受她與他的不同。
落同言又撫上那雙與常人不同的眸子,本來顧安然的眸子也是黑白分明。隨著時間的推移黑色褪去,變成了灰色,帶著無言的誘惑︰「小緣的眼楮是最漂亮的。」
「可是,我最喜歡阿言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