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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先是一驚,然後懶洋洋的躺了回去,「別鬧了,昨天我還和他說話來著,怎麼可能是個死人。」

「我還能騙你不成?」杜風哭喪著臉,「你當我不想以為是看錯了,但是他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

他倆嘮嘮叨叨,吵醒了熟睡中的新人,新人揉揉眼,半夢半醒,「怎麼了?什麼死人?」

他睡覺比較深,略微听到一點。

「媽啊,詐尸了!」杜風手一軟,剛剛站起來的身體又倒了下去。

新人撐起身體,探頭出去,「什麼詐尸?」

他還沒睡醒,臉上留有剛起來時的迷糊。

杜風疑惑的看著他,「你不是死了嗎?」他指指心口,「都沒心跳了。」

新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啊。」

他給杜風解釋,「我天生體寒,心跳比別人慢半拍,呼吸也比較微弱,你可能沒模出來。」

杜風松了一口氣,「這樣啊。」

他調侃一句,「不過你睡覺的時候真恐怖,跟挺尸一樣,筆直筆直,差點沒把我嚇尿。」

杜風活了這麼多年,還真的沒見過誰睡覺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和遺體一樣。

關鍵新人皮膚很白,在燈光下晶瑩透亮,在月光下就是慘白慘白的,跟尸體抹了層□□一樣,他又沒開燈,完全借助外面的星光看的,差點嚇的心髒停止。

「嚇到你了?」新人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擰開喝了一口。

「你說呢。」杜風瞪他。

「你膽子真小。」新人掀開被子下來,「我去上個廁所,你們聊。」

他穿著粉紅色的睡衣,和白天清冷的形象嚴重不符,不過皮膚白,粉紅色很襯他。

新人臨走前把水杯也帶走了,並不是去宿舍的廁所,而是出門去了外面的蹲廁。

等他一走,杜風立馬拉著胖子,不讓他睡,「我跟你說,新人絕對有問題,我都盯了有一兩分鐘了,就算慢半拍也早該跳了。」

胖子睡的正好,臉上有一絲不耐煩,「瞎操心,也許人家跳了你沒看見呢。」

「那現在呢。」杜風使勁搖他,「宿舍里明明有廁所他不上,非要跑出去,還拿著杯子,經理都說了,關燈之後不許外出,他還跑出去,一看就是想搞事。」

「也許人家上不慣宿舍的馬桶,想上外面的蹲廁呢。」習慣了蹲式的人坐馬桶總感覺有一絲別扭,胖子也是,上小的還好,大了不適應。

「你忘了。」杜風提醒他,「關燈日外面都是黑的,廁所燈都沒有,有什麼好去的。」尤其是星期六星期天,兩眼一抹黑,今天不巧正好是星期六,昨天星期五燈都關了。

「不行。」杜風不放心,「我得把他叫回來,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他從抽屜里翻出手電筒,打開試了試還有電,又披了件外套,拿著手機匆匆出了門,跟在新人後面。

「何水!」杜風叫了一聲,「回來,關燈日不能外出!」

新人還沒走遠,但是好像沒听見一樣,一個拐彎消失,杜風跺跺腳,趕緊跟上,手電筒開到最大檔,故意在前面的晃了晃,讓新人知道他在後面。

新人似乎毫無所覺,腳步平穩,繼續向前走去,而且路也不是去廁所的路,而是通往客房的路,也就是今天白天杜風去送餐的地方。

去哪里干嘛?

杜風突然想起蘭姐的話。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經理怎麼可能讓你過來!」

他腳步頓住,猶豫要不要繼續,往回看了一眼,發現身後黑漆漆一片,手電筒的光照不出三米,就像隱藏了一頭野獸,把周圍吞噬。

如果不繼續跟著就要一個人回去,跟著好歹還有兩個人。

杜風一狠心,追了過去,不過他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前面居然已經沒人了,拐角處又出現兩個叉口,兩邊都沒人。

新人去哪了?

杜風懵了一下,有一絲不知所措。

這麼陰暗的環境下,居然發生這種事。

現在完全僵在這里,不知道是回去還是繼續往下走,如果繼續往下走有可能越走越偏,畢竟新人已經不見了,他找不到新人,只能靠自己模索,還好回去的路他還認識。

「算了,還是回去吧。」杜風嘆口氣,這事已經超出了他友情提示的範圍,盡力而為而已,沒必要為難自己。

走廊里陰暗,杜風抬腳往回走,剛走了一步,身後突然亮起燈光。

是從房間里亮起來的,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來都來了,為什麼不進來坐坐?」那聲音古怪,有點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像近在咫尺,但是對于現在的杜風來說,無異于岸邊的一顆救命草。

他整個人松了一口氣,關上手電筒走了進去。

屋里的燈光略暗,牆壁上掛著古老的油畫,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借著小型爐火烤肉。

火是炭火,燒的正旺,肉被烤的油脂溢了出來,散發出一股濃重的香味,聞一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杜風略微拘束的坐在他對面,試探性的和他交流,「謝謝你啊,大半夜的這麼黑還真的有點嚇人。」

他忍不住抱怨,「不知道船上為什麼要搞什麼關燈日,還一連兩三天,尤其設定成節假日,人最想浪的時候。」

那個男人笑了,聲音沙啞磁性,尤其好听,「因為人想浪,妖也想浪,人最喜歡節假日瘋,妖也是。」

呵呵!

杜風笑容略帶尷尬,「你們怎麼都喜歡開玩笑,這世上哪有妖。」

即使到了現在,他還是不信有妖。

「你不信?」那人歪頭看他,瞳孔在接觸燈光的一剎那猛地收縮,像蛇一樣,成一條豎線,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復如初,讓人以為是錯覺。

杜風突然感覺四周有點冷,一股淡淡的腥味即使在烤肉的掩飾下還是沖入鼻息,略微有點刺鼻,而且十分熟悉,好像在哪聞過。

「這些東西感覺離我很遠,不是我應該考慮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要是否認,對面的人分分鐘變成妖怪嚇死他的錯覺。

「其實不遠。」那人笑的十分古怪,聲音不像從嗓子里發出來的,倒像是從肚子里發出來的,嘴唇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

見鬼了!

杜風心里越來越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危險的事會發生。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人直直望著杜風,似乎下一秒就會變形一樣。

「怎麼突然冷起來了。」杜風突然轉身,起來活動活動腿腳,不去看身後的異樣。

萬一……萬一真的不是人怎麼辦?

這種氣氛,這種環境,由不得他不懷疑。

就像平時上個廁所,燈突然壞了,這時候大家一定不會以為是停電,而且有東西在搗鬼,杜風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

「你這屋里裝修的挺不錯的嘛。」他狀似無意的岔開話題,「很貴吧?」

杜風越走越往遠,有意無意的接近門口,眼角一直注意著身後。

雖然那個男人看起來很消瘦的樣子,但是給他的感覺就是很危險。

「還好吧。」那人的聲音似乎近了一點,「還在承受範圍內。」

杜風不著痕跡的低頭查看地上的倒影,一道略微扭曲的影子在燈光下拉長了數倍,不像人的影子,倒像是蛇的,頭是扁平扁平,而且離他越來越近。

「你們有錢人真會享受。」杜風手抖的控制不住自己,不過表面上還是盡量保持平淡,讓人看不出他心里的真實想法。

「等你有錢的時候你也會這樣。」那聲音漸漸逼近,就像已經在他身後一樣。

杜風實在受不了,他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蛇窟一樣,身後有一雙邪惡並且發紅的眼楮死死盯著他,就像盯著獵物。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

砰!

門突然關上,杜風一把撲在門後,撞的肩膀發疼。

他回過神來,聲音里有些發苦,「這門挺奇怪的哈,居然還會自己關上。」

而且就像被人施了魔法一樣,死活不開,試了幾次都不成功,杜風惱羞成怒,「媽的你想怎麼樣?」

一只冰涼蒼白的手模了過來,抵在他脖間,把他困在門和手臂中間。

寒氣從□□的地方吹進衣服里,杜風打個寒顫,「你離我遠一點,我這里不舒服。」

他還在裝糊涂,沒辦法,那人不撕破臉,他也不想先撕破。

那人離的稍微遠了一點,不過還是保持困住他的姿勢。

「別怕。」他一只手里拿著一串烤肉,送進杜風嘴邊,「其實我就是想讓你嘗嘗我的手藝,剛烤好的。」

語氣不是邀請,更像是命令。

不知道為什麼,杜風本能的抵抗,覺得那肉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沒辦法,他總有一種自己就是砧板上肉的感覺,只能任人擺布。

「嘗完你就會讓我走?」杜風不確定。

「嗯。」那人點點頭。

「那……那就一小口。」杜風迫不得已張開嘴,咬了一小口,放在嘴里不敢咽。

身後那人突然抬起他的下巴,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一下子就讓他咽了下去,咽完之後笑容更加慎人。

「你知道這是什麼肉嗎?」

杜風心里咯 一下,不好的預感越來越甚。

「這是人肉。」那人把肉翻了一個面,露出下面半張烤熟的臉,依稀還能看到五官。

「嘔!」杜風心里泛起一陣惡心,扶著門低頭干嘔起來,同時不著痕跡的尋找機會,趁那人暗自得意的時候,砰的一腳踢出,「死變態!」

同為男人,他最明白男人的弱點,那一腳好死不死踹中要點,那人尖叫一聲,毫無防備捂著襠部跪倒在地。

杜風抄起旁邊的花盆二話不說砸了下去,「去死吧!」

砰的一聲,花盆碎開,碎片濺的到處都是,刮花了牆紙,劃爛了地板,卻唯獨沒有給身後那人腦袋上留下傷痕,反而把他給打醒了,要害也不痛了,冷冷的看著杜風。

杜風倒退一步,「那啥,我說我剛剛被妖怪控制了你信嗎?」

那人眼中射出一道紅光,周圍空氣瞬間凝結,寒氣從腳下蔓延,杜風已經靠在門上,退無可退,似乎只能等死。

「你膽子不小。」那人身形一卷,黑氣升起,化為一條三五米長的巨大花蛇,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了下來。

「啊!!!」杜風捂住頭,尖叫一聲,蹲在地上。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突然響了起來,而且是標準的三聲,一听就知道是服務人員。

杜風面上一喜,本能的大喊起來,不過居然一個音都喊不出來,身體就像被定住一樣,動也動不了。

杜風一下子焦急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

「5023的客人在嗎?」那聲音居然也是熟人,清冷中有一絲成熟,「仙使找您。」

仙使?什麼仙使?

剛接受了這世上有妖的設定,居然又要他接受這世上有仙?

而且5023房間,不就是今天白天送餐的那間,明明沒走多遠,也沒上樓,怎麼又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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