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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圖,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但你記住,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灰衣人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蘇哲卻暗自心驚,這灰衣人說著話,氣機卻鎖定了他所有的進攻路線,看似渾身都是破綻,但實際上卻滴水不漏,沒有絲毫破綻。

幸虧只是個拿錢辦事的,若魔神宮多幾個這樣的殺手,那就太可怕了。

烏蘭圖不滿的說道︰「錢已經給你了,你還不做事。」

「我灰燼怎麼做事還不需要你教。」

灰衣人冷喝一聲,讓烏蘭圖臉色鐵青,眼底閃過一縷冰冷的寒芒,心中暗自決定等事情辦完,必須要除掉他。

這灰燼是武界最神秘的殺手,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往,只知道脾氣極為怪異,接任務也全看心情,出道以來任務完成率百分百,從未失敗過。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此人,想要將其收攏到麾下,可惜卻被他拒絕,最後無奈之下才花了大價錢請他出手。

本打算是讓他刺殺枯竹大師嫁禍給妖族的,可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讓他覺得除去蘇哲這個威脅比計劃更重要。

所以這才通知灰燼出手,無論如何也要把蘇哲斬殺。

蘇哲手持止戈劍臉色凝重之極,面對灰燼這樣的高手讓他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眼前的灰衣人仿佛化作了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光是目光的對視,也讓他覺得雙眼隱隱作痛。

鋒芒畢露,這個成語自然而然的浮現在他的腦海,這是一個把殺人之術修煉到極致的絕頂殺手。

光是被他看著,他就如芒在背,仿佛被藏在陰暗角落里的毒蛇盯上了一樣。

或許他的元力不如蘇哲渾厚,甚至修為也比蘇哲高不了多少,但蘇哲面對他時只有一種感覺,無法匹敵。

這讓一向能夠越級戰斗的蘇哲生出一種危機感,他確信這個灰衣人對力量的掌控遠遠的超過了自己。

灰燼似乎對蘇哲很感興趣,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上下打量著他問道︰「你叫蘇哲。」

「不錯,你叫灰燼?」

蘇哲在他的氣機鎖定下,不知不覺的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打透,但卻不願弱了氣勢。

他預感到這一戰將是他出道以來最為艱難的一戰,或許下一秒自己就會身首異處。

說話時也依然不敢有絲毫大意,如臨大敵的緊盯著他。

「一招,如果你能擋住,我就饒你一命。」灰燼淡然的說道。

「那就來試試吧!」

他的話听起來很狂妄,但蘇哲卻絲毫不覺得他是在說大話。

烏蘭圖皺了皺眉,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口,他見識過灰燼的手段,自己在他手中毫無抵抗之力。

相信他既然敢這麼說,說明他有把握一招解決掉蘇哲。

灰燼手中突然出現一柄散發著烏光的短劍,蘇哲心中一跳,這柄劍他確定沒有見過,但卻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親切感。

灰燼動了,烏蒙蒙的劍光仿若漫天的烏雲,遮住了所有的光線。

黑,好黑,蘇哲仿佛回到了初到黑霧海的感覺,六感盡失,伸手不見五指,冰冷刺骨的殺機籠罩。

他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這一劍……自己絕對擋不住,只能無意識揮劍,劃出一圈劍芒護住身前。

哪怕知道這樣根本于事無補,他也只能做出這樣本能的反應,從來沒有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如此脆弱。

仿佛只是一瞬間,又仿佛是過了千萬年,他的眼前突然恢復了光明。

怔怔的看著灰燼從容的從烏蘭圖的咽喉里拔出短劍,一臉的迷惑不解和後怕。

「為……為什麼?」烏蘭圖雙眼跟死魚似的向外凸出,雙手捂住咽喉的劍口不甘心的問道。

他還有無數的計劃沒有實施,他還有無窮的手段沒有用出來,他最擅長的毒還沒有來得及使用,他還沒有跟著暗魔皇大人走向輝煌。

灰燼眼神中帶著濃重的譏諷和嘲笑︰「為什麼?因為你太危險,太狠毒,你想殺我,以為我不知道。」

烏蘭圖艱難的呼吸著,咽喉里血如泉涌,眼楮里全是無窮的懊悔和遺憾,逐漸變的黯然,「噗通」一聲仰面摔倒在地。

蘇哲死里逃生,但卻不敢有絲毫大意,元罡透體而出護住要害,玄武真解遍及全身。

灰燼卻突然笑了︰「不用緊張,我不會殺你。」

「為什麼?」蘇哲依然警惕的望著他,對這個能夠隨時取走自己性命的人,他忌憚到了極點。

「為什麼?」灰燼突然看向蘇楠,眼底流露由衷的笑意︰「因為你是我最疼愛的小妹的兒子啊。」

蘇哲張大了嘴巴,大腦一片轟鳴,最疼愛的小妹?難道他是自己的舅舅蘇銘?

「別愣著了,趕緊解決戰斗吧,等下再說。」

灰燼身化一道肉眼幾不可查的灰煙,從趙山河身旁一掠而過。

隨即灰影一閃,出現在向陽身後,待他再次出現在蘇哲身前時。

趙山河和向陽突然捂住咽喉,嘴里發出「  」聲,跪倒在地,蘇楠和聯盟成員收手不及,兩名站在武界巔峰的天命境強者就這樣被抹了脖子。

蘇哲震驚的看著灰燼,這舅舅也太牛逼了吧,那可是兩名天命境中期的強者。

灰燼眼底閃現一抹笑意︰「你不用羨慕我,你已經走上了掌控之道,趕上我只是時間問題。」

「掌控之道?」蘇哲一頭霧水。

「對,掌控之道。」灰燼眼中閃動異彩︰

「很簡單,說起來很簡單,但做起來很難,就是最大的開發利用每一份力量,我稱其為掌控之道。」

蘇哲露出恍然之色,這和血刺所說同出一轍,只是血刺沒有給予冠名而已,好奇的問道︰「你是我舅舅蘇銘?」

灰燼笑呵呵的看著他,點了點頭︰「話說回來,我能在掌控之道上再進一步,還要拜你所賜呢。」

「拜我所賜?我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吧?」

當年舅舅和二姨為了尋找母親離家出走,二十多年始終沒有音訊,若說蘇哲心中不愧疚那是假的。

蘇哲听聞他承認是舅舅蘇銘,頓時升出孺慕之情,只是他確認並沒有見過這舅舅,不知道他的話從何說起。

蘇楠身影一閃出現在蘇哲面前,警惕的盯著灰燼問蘇哲︰「孩子,他是誰,你沒事吧?」

始終波瀾不驚的灰燼眼中升騰起水霧,伸手揭掉臉上蒙面巾,顫抖著聲音說道︰「小妹,我是你三哥啊。」

「三哥,你是三哥,嗚嗚,我可找到你了。」

蘇楠渾身一震,看著那張二十多年沒見的臉,眼淚潸然而下,奮不顧身的撲到蘇銘懷里又哭有笑。

看著他們兄妹相擁,蘇哲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這就是親情,血濃于水的親情。

哪怕經過歲月的沉澱,卻始終無法抹去的親情。

更何況自己的舅舅和大姨,為了母親遠走他鄉二十多年,久別重逢的喜悅沖淡了分別的離愁。

蘇哲看著蘇銘,突然驚訝的指著他︰「你……你不是金名嗎?」

眼前之人正是白家村的金名。

蘇楠紅著眼圈,嗔怪的沖蘇哲說︰「什麼金名,這是你舅舅蘇銘,還不喊三舅。」

蘇銘含笑不語,蘇哲恍然道︰「金名,金名不就是銘字嘛,三舅,還沒謝過你的救命之恩呢。」

「救命之恩?三哥,你和小哲見過?」

蘇楠驚異的問道。

「媽,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在止戈城被劍老所傷,被一個叫做金名的人救走了嗎?後來我還安排人去白家村找他,結果沒有找到,原來他就是二舅。」

蘇哲樂呵呵的說道。

「啊,原來是三哥救了小哲啊,那三哥那你怎麼不早認他啊。」

蘇楠驚喜的問道。

「哎,我那時候哪知道他是我外甥啊,他當時登劍階,可比我厲害多了,也正是那一次,從他身上感悟到永不退縮的劍意,才讓我的掌控之道更進一步,我也是剛才看到小妹你用家傳武技白虎嘯,才敢認你和小哲。」

蘇銘有些後怕的說道︰「幸虧當時我覺得欠這個小家伙一份人情,才順手救了他,否則,我對我外甥見死不救,豈不是要讓我後悔終生。」

蘇楠感慨道︰「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吧,對了,三哥,二姐呢。」

蘇銘的臉色陰沉下去,再也不復之前的喜悅,苦澀的說︰「三哥沒用,當年和二姐一起出來找你,結果無意中遇見了蘇眉……」

「蘇眉,你找到蘇眉了?她在哪里?」

蘇楠激動的問道,蘇眉雖然只是她的婢女,但她們兩個卻情同姐妹,這些年她也一直在尋找蘇眉的下落。

當年她抱著蘇哲逃亡,蘇眉抱著蘇學逃命,最終蘇學在蜀都被人收養,線索到此為止,始終沒有蘇眉的下落。

這已經成為了她的心病,所以此刻听到蘇眉的消息激動的手足無措。

蘇銘嘆了口氣︰「我和二姐是看到蘇眉了,但蘇眉當時和一個男人正在被人追殺,形勢岌岌可危,我和二姐攔下殺手,讓他們先走,沒想到那些殺手身手高強,我和二姐根本不是對手,二姐為了保護我身受重傷,我背著二姐逃命,好不容易才擺月兌殺手的追殺,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見過蘇眉。」

蘇楠心中一緊︰「那二姐呢?」

「二姐她……」蘇銘差點沒哭出來,「二姐被人抓走了。」

「二姨是在臥虎山被人抓走的?」蘇哲腦中靈光一身,想起白家村人所說的事情。

蘇銘點了點頭,自責的說︰「都怪我,要不是我堅持留在白家村,想要探索臥虎山,二姐也不會跟著村民去打獵,結果被人抓走。」

蘇楠臉色鐵青,渾身散發森寒的殺氣︰「是誰抓走了二姐?」

「應該是妖族的黑虎王。」

蘇銘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我根據二姐被抓走所留下的蛛絲馬跡,一直追蹤到臥虎山深處,抓住了兩個小妖,據他們說黑虎王帶著二姐已經離開了臥虎山,去了天妖山。」

蘇楠渾身一顫,眼淚奪眶而出,二十多年前二姐就被抓走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恐怕凶多吉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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