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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皇甫曜的綠茶姑娘

周貴妃一听皇帝的話,笑顏如花的臉上,就露了些許嬌嗔,「皇上真是糊涂了,這孩子可能是餓了或者尿了吧!」

說著一雙眉目,笑盈盈地望向沐清吟和皇甫曜,柔柔說道︰「曜兒,你陪清吟,把孩子帶下去看一下吧!這麼哭著,可不行!本宮都要心疼壞了!」

沐清吟看著周貴妃那張臉,真是大寫的服氣!不僅長得漂亮,那麼大年紀,撒起嬌,賣起萌,居然還是如此自然,而不讓人覺得矯情做作!難怪皇後這樣的女人,在她手里,輸的如此徹底。

只是作為小輩,被長輩狂撒狗糧,到底覺得尷尬莫名!所以好不容易可以離開那讓她不適的氣氛了,沐清吟當然無比願意了。

皇帝派了兩個小宮女在前面帶路,皇甫曜跟在其後,沐清吟在皇甫曜的身後,對于皇帝和周貴妃撒狗糧的行為,皇甫曜面色如常,想來大概是從小見慣了,所以見怪不怪,其實沐清吟很想問一下皇甫曜,他娘如此踩皇後的臉面,皇後難道不嫉恨麼?

轉念一想,自然是嫉恨的,不然上次她進宮,皇後就不會趁著周貴妃不再宮里,對她百般羞辱和折磨了,想來是斗不過她婆婆,所以叫她這個兒媳婦來受罪,在她身上找存在感,皇後活的也夠可悲。

據說宮里一切都有太後做主,而周貴妃又是個會來事的,太後和皇帝都極其寵愛她,不然太後不會出宮祈福還帶著她在跟前,皇後雖然名為六宮之主,但是權利卻被架空的干干淨淨的。

沐清吟一邊走著,一邊想著當前的局勢,暗暗分析著自己的敵人和盟友。

兩個女乃媽和沐清吟帶來的丫鬟,都被安排在旁邊的偏殿听差,沐清吟跟著皇甫曜一路往偏殿去,孩子還在哼哼唧唧地哭著,沐清吟有點煩悶,這皇室的破規矩就是賊多,如果在現代,哪有那麼多規矩,她直接抱著孩子,雖然到哪里,門一鎖,就ok了。

哪里像現在這樣,還要找丫鬟,找女乃媽,裝模作樣,還得跑那麼遠——說是偏殿,可是有兩三公里那麼遠了吧,只能遠遠看見一個屋檐角。

孩子嚶嚶嚶地哭著,她一邊低頭哄著孩子,一邊輕輕拍著他的背,一邊跟著皇甫曜走著。

咚——

走在前面的皇甫曜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突然停了下來,沐清吟正低頭哄著孩子,一時不查,直接撞了上去,頓時覺得腦袋一陣暈眩。

好好的走著路,停什麼啊!沐清吟這暴脾氣,火氣騰地就上來了!

「皇甫曜,你是不是有病——」沐清吟剛想破口大罵,卻見皇甫曜神色有異,循著他的眼神看去,卻見一位身著蔥綠色長裙的女子被幾個宮女圍繞著,淺笑盈盈。一張白皙的瓜子臉,一對漆黑俏麗的大眼楮,尖尖的下巴,秀挺的柳眉,身形微微有些修長,比周圍的宮女高出小半個頭。

似乎是感受到了皇甫曜熾熱的目光,女子淺笑著扭頭,對著皇甫曜,露出了一個親熱的笑容,便朝著皇甫曜款款走了過來。

沐清吟正疑惑該女子是誰,剛扭頭想問時,便見皇甫曜那個痴愣的樣子,心里一下子就了然了,想來,這個女人就是皇甫曜心心念念地宰相府嫡女,安二小姐——安泠然。

只是不知道,自己和皇甫曜進宮,這安泠然為什麼也正好在宮里?莫不是故意假裝偶遇,來堵皇甫曜的吧?

安泠然身材比一般的女子高挑一點,穿著一身綠意,走起路來,裙帶當風,婷婷裊裊,端得是仙氣襲人。一直走到了兩人跟前,才朝著皇甫曜盈盈一笑,朱唇輕啟道︰「曜哥哥,好久不見了!這就是你的曜王妃吧。」

似乎是那聲「曜王妃」,驚醒了皇甫曜的深情凝視,他清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了一會,身上突然散發出了頹然而有傷感的氣息,「是啊,她就是本王的曜王妃——沐清吟。」

沐清吟瞧著他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有點鄙視,「這皇甫曜,當真對安泠然一往情深?這看一眼,就失魂落魄成這個樣子?未免心靈有點脆弱啊!」

「泠然,你怎麼在這里?」皇甫曜盯著安泠然,神色之間帶著疑惑不解。

「泠然,你怎麼會在這里?」原來不僅沐清吟有這種疑問,就連皇甫曜也有這種疑問,沐清吟心里想著。

「太後姨婆回宮,召了我母親進宮說話,泠然是陪母親來的。」安泠然看似低眉斂首,卻借著余光偷偷打量著沐清吟。

沐清吟當然也感覺到了,但是此刻,她是曜王妃,有份位在身,而安泠然不過就是宰相府的一個嫡女,所以,安泠然只能偷偷打量著她。

而沐清吟可就大方的多了,探究的雙眸上上下下涮著安泠然,似乎是感受到了沐清吟直刷刷地目光,安泠然一向鎮定自若,從容不迫地臉上,突然升起了一絲慌亂和不安。

心下里有點惱怒,心想,皇甫曜找的這個曜王妃,還真是如外界所說的,一點規矩也不懂,高門貴婦,哪有如此直白大膽的眼神啊,就算你是親王妃,可也不能這樣啊!

只是連皇甫曜都不說話,她作為一個普通的姑娘家,自然不能有什麼非議了。

她不知道的是,皇甫曜明顯看出來沐清吟的眼神過了,但是,安泠然在啊!皇甫曜又不是沒試過沐清吟那個流氓脾性,口無遮攔,什麼挖苦諷刺都說的出口的性子,他有點擔憂自己出口了,別被沐清吟給倒打一耙,到時候在安泠然面前失了臉面,豈不是得不償失。

所以他暗暗地瞪了沐清吟一眼,沐清吟卻是毫不在意,反而裂開嘴,繼續低下頭,哄著自己的兒子,一臉根本不在意他的樣子,頓時讓皇甫曜覺得有點無力。

沐清吟雖然低頭,可是余光卻一直都打量著安泠然,這姑娘見自己*luo地盯著她,暗地里不知道給皇甫曜遞了多少求助的眼神,以為她老了?老眼昏花麼?

開始還以為可能是偶遇,此刻看來,這女人應該是明知道皇上在漱玉齋召見他們,故意等在這里裝偶遇,見到她和皇甫曜,明明知道她已經是曜王妃了,還用「曜哥哥」來稱呼皇甫曜,對著她卻連禮也不行,是明面上的,就不承認她這個曜王妃了?

面對自己直刷刷地眼神,還像皇甫曜裝出一副自己為難她的樣子,一副惺惺作態的虛偽之感,真真是個綠茶!真是讓人極度地生不出好感來!真搞不懂,皇甫曜喜歡她什麼?

看長相,也不怎麼樣,性子麼,估計也就是個裝純的,還不知道內地里多差呢?皇甫曜的品味,果然是不怎麼樣。沐清吟心里評論著。

皇甫曜听到安泠然這樣的解釋,薄唇微抿,很認可地點了點頭,道︰「本王差點忘了,皇祖母是你姨婆,宰相夫人近來可還好——」

「哇——」就在安泠然打算開口的時候,剛剛安靜了一會的兒子,突然再次大哭起來,打斷了皇甫曜和安泠然的敘舊。

「那個——王爺,你和安二小姐慢慢聊,臣妾先告退了!」沐清吟做不成透明人,只能出聲告辭,更何況這對狗男女你儂我儂的,好像也不適合她這個「原配」,留下來觀看。

所以她還是選擇離開這里,讓他們繼續,比較好。皇甫曜低頭,看了看自己兒子一張小臉哭的皺在一起,心下說不上來的悶悶地,加上他卻是和安泠然有許多話,要說清楚,所以,他點了點頭,跟兩個小宮女說道,「你們,帶王妃去往偏殿,本王隨後就會到,不得怠慢。」

兩個宮女是御前當差的,比起曜王府的宮女,還要懂得輕重,所以至始至終都低眉順目地站在一邊,就好似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不知道一般,此刻見皇甫曜開口要求,便齊刷刷地想皇甫曜行了一禮,「謹遵王爺之命,奴婢們不敢怠慢王妃。」

說著便走到了沐清吟跟前,對著沐清吟又是一禮,道︰「王妃,請隨我們來。」

沐清吟當然二話不說,就要離開,畢竟,看著一個白蓮花綠茶姑娘做戲,自己也不會那麼快樂,何況孩子哭了,對于母親來說就是大事,絲毫怠慢不得,沐清吟走得很快,當然她走得很快的樣子,落在皇甫曜和安泠然的眼里,可能就是傷心欲絕,不忍多看,落荒而逃。

皇甫曜看著沐清吟匆匆離去的背影,微微出神,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但是卻有一種自己做了錯事的感覺,可他平生第一次,卻感覺不出自己到底哪里錯了。

「曜哥哥——王妃她——」安泠然看著皇甫曜望著沐清吟的背影微微出神,假裝擔心地打斷了他的凝視,問道,「王妃不會生我的氣吧?」

皇甫曜看著安泠然巴掌大的小臉湊到跟前,一臉為難和自責地說著,一雙水眸,隱隱透著濕潤,頓時心里一軟,淡淡一笑,道︰「沒事,她能生什麼氣。」

沐清吟根本沒時間去看兩人眉來眼去,也懶得管兩人曖昧不明,因為此刻抱在手里的孩子,散發著一股惡臭,啼哭不止,想來是拉了一大泡便便,小屁屁應該是難受的很,所以才哭個不停。

沐清吟皺著眉頭,一邊哄著一邊往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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