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稍稍打開一條縫隙的門,「 」的一下合上,徹底阻隔了房間和外面的世界。
嚴一諾靠著門,用力捂著唇,渾身微顫。
乍一听到開門聲,她就按耐不住了,等了好一會兒,才將門打開一道縫隙,沒想到卻看到這樣一幕。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以這麼曖昧的姿態交疊在沙發上……
徐子靳,還真是艷福不淺。
她不該回來的,不該因為豆芽的哭鬧心軟,就回來的。
糟糕透了。
一想到明天起床之際,可能跟徐子靳打照面,嚴一諾更覺得後悔。
原本回到酒店,她下車的時候,豆芽就死活不答應。
她狠了狠心,仍是扔下了他。
沒想到,豆芽能這麼執拗一路哭回家,後來甚至不小心弄到了傷口,老太太緊張兮兮地打電話過來。
徐利菁得知她跟豆芽踫面了,又加上老太太的電話求助,二話不說直接要嚴一諾回來。
于是,鬼使神差的,嚴一諾就回來了。
嚴一諾重重吐了一口氣,回到床邊。
大床之上,豆芽一個人睡得正熟,小腦袋從被子里探出來,一張軟女敕的小臉,暴露在燈光之下。
嚴一諾坐在旁邊,看著豆芽的臉,跟外面那個男人如出一轍,絕對的親父子。
想到外面正在發生的事情,心髒一陣抽搐,窒息。
以前不存在這個困擾,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親眼看到徐子靳跟另一個女人在她的面前親密。
這種感覺,糟糕透頂,壓迫得她喘不過氣來。
很想,立刻就逃離這個讓人無法呼吸的鬼地方。
嚴一諾發了許久的呆,最後,才勉強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頭。
其實,就算是不蒙,隔音極好的房子,也不會听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否則會越來越難受,越來越痛苦的。
嚴一諾狠狠警告自己,強迫自己閉著眼,將旁邊的小包子攬到懷里,睡覺。
好不容易培養出了一點睡意,迷迷瞪瞪要入睡的時候,門口,忽然發出一道「 噠」的響聲。
在深夜之時,這樣的聲音極為清晰。
所以,還未熟睡的嚴一諾瞬時睜開眼,渾身毛骨悚然。
誰?
不一會兒,原本緊閉的門,慢慢推開。
外面,沒有任何光亮。
「誰?誰在那?」嚴一諾攥著被子低吼。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邁著腳步,一點點走近她。
那樣清晰,沉重的腳步聲,就跟踩到自己的心髒上般,頓時嚴一諾的心髒一陣狂跳。「徐……徐子靳?是你在搞鬼嗎?」
她手忙腳亂地在床頭櫃上模了好一會兒,卻沒有找到開關開燈,頓時急得冷汗淋灕。
對方不回答,只是嚴一諾能感覺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你干什麼裝神弄鬼?」嚴一諾生氣地低吼,卻猛地被人用力一抱。
「啊……」尖叫聲還沒發出來,嘴巴被一只大手用力捂住。
「閉嘴,叫什麼?」男人惡狠狠地警告她,嚴一諾四肢發顫,卻听出來這個聲音,確實是徐子靳無疑。
這個變態!
「徐子靳,你干什麼?」她大怒,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這里擾民?
徐子靳冷冷一笑,伸出一只手去開床邊的小燈。
然後,才發現這房間里,除開嚴一諾之外,旁邊兒子呼呼大睡得正香。
礙眼的存在,徐子靳皺了皺眉。
「干什麼?你說,我,干,什麼?」徐子靳的目光從兒子身上挪開,意味不明地笑著反問。
嚴一諾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正是從徐子靳身上發出來的。
而此刻,他的領帶扯了一半,外套不見了,襯衫扣子解開幾顆,露出胸口一片誘人的皮膚。
只是,嚴一諾卻覺得無比礙眼。
「我不想知道,現在,請你出去,我要睡覺了。」確定是徐子靳,多少還是松了口氣,最起碼不是別人,沒有危險。
「睡覺?在這個屋檐下,你確定你睡得著?」徐子靳往床沿一座,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就跟一座大山一樣,牢牢地佔據著她的視線。
「我為什麼睡不著?」嚴一諾反問。
「偷偷模模躲在門縫里偷看,現在感想如何?」徐子靳輕笑,直勾勾地盯著嚴一諾的表情。
這句話,就跟戳中了她的心事一樣,俏臉微變。
「你胡說什麼?」嚴一諾矢口否認。
「狡辯?」徐子靳微微俯,一股溫熱的氣體,迎面而來,夾著酒精,仿佛讓人瞬間就醉。
「難不成,是我看錯了?」
「就是你看錯了……唔……」後面的話,被徐子靳突然湊過來的吻徹底打斷。
「轟隆」一陣,腦袋頓時炸掉,包括理智和情緒。
她的眼楮瞪得極大,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放大的俊臉。
徐子靳在親她……
他在親她……
為什麼親她?
徐子靳狠狠啃咬著她嬌女敕的唇瓣,重重吮|吸她的口腔,用力地將嚴一諾的一雙手按在頭頂。
熾熱,火辣的吻,仿佛要將她徹底燃燒成灰燼,理智崩塌,似乎漿糊佔領了她的腦袋,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片刻之後,徐子靳終于仁慈地放過她,讓幾乎要閉氣過去的嚴一諾,有了喘息的空間。
但很快,她渾身又僵住。
徐子靳的吻向下,將她的睡衣一扯,大手沿著衣服的下擺往上,帶著電流般的手撫過她的皮膚。
渾身狠狠一陣戰栗,而徐子靳的吻移到她脖子上用力一吮的時候,先前斷掉的理智,忽然猛地接了上去。
嚴一諾大吃一驚,用力推開徐子靳。
「你夠了!」她低吼,緊緊抱著被子,整個人又羞又怒。
她竟然沉浸在徐子靳的吻里面了,何其可笑?
剛才才跟別的女人在外面親熱,現在就進來撩撥她,徐子靳將自己當成什麼?
一想到徐子靳跟王露交疊的身影,嚴一諾頓時感覺一陣惡心,往地上一俯,干嘔了好幾下。
旁邊的男人見狀,臉黑得嚇人。
「你走開,徐子靳。」嚴一諾有氣無力地說了,被徐子靳用力捏著手。
「怎麼?嫌棄我?」徐子靳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