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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八字不合

見莫菁蒼低著頭飲著茶,仿佛不曾听到一般,隨即揮揮手,顧東退了出去。

因平素大吼大叫,四周的鄰居聞聲,也相繼趕來,圍在顧東家的門口,因著身份不敢入門,怕驚了屋里的貴人。

顧東出去了一會,誰知非但沒有管住平素大師的嘴巴,竟然讓她從後院跑出來,滿院子亂竄,嘻嘻哈哈仰天長笑。

嘴里時不時地喊著︰「災禍之人將至,誰親之,必應之。」

來來回回就這幾句話,像是魔怔了。

封喜妹瞧著平素不同往日,起身辭了莫菁蒼,走至門口問︰「大師何出此言,這里哪里是災禍之人?今日可是我們顧家邀請相府少女乃女乃,你可不要在這里胡亂說話?」

哪知平素一听是相府少女乃女乃,驚嚇的抱住剛剛拉她的婆子,極為害怕的躲在她的身後。

「是昭文館大學士家的長兒媳,莫菁蒼嗎?」

封喜妹余光望向了莫菁蒼,喝道︰「放肆,少女乃女乃的名諱,豈是你這等子人敢直諱的?」

眾人不解平素為何這般害怕,又怎麼會知少女乃女乃的閨名,她素日溫和少語,今日像是被鬼附身一樣,胡言亂語,行為異常。

眾人一听,皆望向莫菁蒼,只見莫菁蒼端坐在八仙桌的左側,目光清然的望著這一切。

「少女乃女乃,平素大師平日不是這樣,想來今日是被什麼事情驚嚇到了,我這就去趕她走?」

封喜妹回過身,對著莫菁蒼福了福身子,笑的極為虛假。

外面的平素一听要將她趕走,便又大吼大叫起來,「八字不合,命帶禍災,敬而避之,一定要敬而避之……」

平素大吼大叫著,周圍的人都偷偷的看向莫菁蒼,這明擺著不是說她嗎?

誰人不知,相府少女乃女乃是因八字不合,與府中姨娘月復中的孩子命格相沖,這才被大夫人和楚大少爺送來鄉下為孩子躲災?

莫菁蒼入相府大半年無子,而之前的姨娘卻在此時有了孩子,大夫人左盼右盼了多少日日夜夜,終于心想事成,哪個人敢對這孩子有一丁點威脅,大夫人這時肯定以孩子為主。

如今平素口中又說著命帶禍災,豈不是誰和她走的近,誰便會沾染災禍?

相近的人,不由得暗暗退後兩小步,平素深得松鶴村的人心,此時的莫菁蒼即使身份再高貴,也不得不順應人心。

「顧東,你還任由平素在那里胡說八道?還不將她帶回後院中?」

穆道終于明白,這相府中後院的骯髒事,竟然竄到了這里,眉頭緊鎖著,不由得起身大聲喝道。

顧東驚嚇的身體一哆嗦,趕緊命兩個婆子上前捂住平素的嘴巴,強拉著平素往後院去。

平素被人架著,嘴巴被一塊布堵著,封喜妹看向兩個婆子中的一個,狠烈的瞪了那婆子一眼,婆子一緊張,手下一松。

平素趁著得空,一把掙月兌另一個婆子的拉扯,直沖著正屋里跑。

小敏和三娘望著平素跑向莫菁蒼,趕緊上前擋住,濃晴回過身緊緊地圍著莫菁蒼身前,不讓任何人踫到她一下。

平素灰白色的僧袍,面容扭曲著,雙孔放大,「少女乃女乃,你……身份高貴,我等命賤,還請少女乃女乃手下留情,快快離去?」

忽然從人群中闖出兩名女婢,快步跑入堂屋,一把拉過平素,伸出手往她後背用力一掌,平素終于安靜了下來。

「哪來的下作野婢?敢在相府少女乃女乃面前動手,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

顧嚴旭從外面走進來,喝聲罵道。

三娘和小敏退影,濃晴也放開了莫菁蒼,「是我的人,怎麼顧二郎覺得這些人粗野下作?」

顧嚴旭暗下臉色,她不是身邊只有這幾個人嗎?什麼時候出來這兩個婢女?看著有兩手,什麼時候入了院內,他一直在外面怎麼沒瞧見?

听著莫菁蒼的責問,顧嚴旭趕緊跪來,拜禮道︰「竟然是少女乃女乃的人,是小人眼拙了,小人不知少女乃女乃還帶其他的婢女,是顧家沒有招待周全……」

外面的人都在議論紛紛,說是相府少女乃女乃的命相恐怕真的不好,不然又不是第一次來村中的平素為何會突然像鬼附身一樣?

「少女乃女乃身邊的人,怎麼?還要向顧二郎回稟準後,才能進來?」

穆道厲聲喝道。

這些人竟然當著他的面在破壞少女乃女乃和相府的名聲,當真沒把他放在眼里,說到底,這只是後院的事,此次少女乃女乃只是名聲受損,其他並無傷害,他的確不宜過多插嘴。

「穆管家說的是,只是這位平素大師好心來為少女乃女乃送佛珠,如今大師被少女乃女乃的人打暈了,這事要傳了出去,恐怕對少女乃女乃的名聲有影響,依嚴旭看,少女乃女乃還是等平素大師醒來再仔細問問?」

顧嚴旭一定要將莫菁蒼留下,不然這下面的戲該怎麼唱下去?

濃晴在一旁橫眉問︰「這顧莊頭的家,實在不安,少女乃女乃剛來,這庵里的僧人也跟著入了魔,天底下怎麼會這麼巧的事?」

濃晴悶著鼻音,繼續說道︰「再說,這個平素,不是住在十里之外的靜慈庵嗎?既然是出家之人,本應四大皆空,佛主庇佑,怎麼好端端的被鬼附上身呢?她不是得道的姑子嗎?顧莊頭,小心別被人蒙蔽了,來了一個假的平素?」

顧東陪笑道︰「姑娘說的哪里話,平素大師和松鶴村的人很熟,每家基本上都認識,怎麼會是假的呢?至于她今日怎麼會突然發瘋,顧東還真不知……」

顧東故意把濃晴說的鬼附身,說成發了瘋,免得外面的人以為平素真的被鬼附身,胡亂說話。

「三娘,你和小敏去將平素大師扶起來,坐在椅子上,這地上有些涼,別著涼了?」

莫菁蒼溫聲細語的吩咐著,阻止了再想多說的濃晴,無光無色的臉上,讓人難以琢磨透她的心思。

顧嚴旭一直跪著,正屋內的人因听了濃晴的幾句話,也覺得此事蹊蹺,按理說,這位平素大師和少女乃女乃不熟,怎會知少女乃女乃的事,再則,她是得道的尼姑,怎麼被鬼上身呢?難道真的突然發了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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