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酒館里,蕭子寒躲在角落,一杯一杯酒喝著,目光落在前面一桌。曹輝和竇洪以及兩個人吃喝,閑聊著。
曹輝臉色很不好,敲著桌子,說道︰「可惡,不知道誰干的,好好的修行時間都被打亂了。」
「別這麼說啊,一味的修行並不好,出來透透氣,放松一下也沒什麼的。」
「是啊,自從上次試煉後,還沒有好好休息過。」
「……」曹輝呼吸一滯,面色變得更難看,似乎想起了從前痛苦的事,不禁握緊了拳,咬緊了牙,「自從進了奴隸訓練營,我們修為大幅度提升,已經到了坐忘境巔峰,然而那家伙在天下風頭漸盛,這輩子我們都不能報一箭之仇了。」
竇洪笑笑道︰「人家可是達到了通幽境,護著藍晨前輩七個月啊,七個月時間,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幸虧當年試煉沒踫到他。」
曹輝輕蔑笑道︰「最讓我瞧不起的是藍晶和方覺,那兩個混賬東西,竟然不知羞恥的向敵人求饒,別讓人踫到他們,否則要他們好看。」
「人各有志,如今他們在大商國三公主辛雨麾下,听說混的還算不錯。」
「哼哼,煩心的事太多了,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巡邏吧,大小姐馬上要成親了,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亂子啊。」
「不是已經出亂子了嗎?」曹輝冷冷一笑,「在奴隸居住所時,我們一無所知,蕭子寒的揚名,跟著背景被查出來,我們不是不知道。大小姐親手滅丈夫全家,讓丈夫成為低賤的奴隸,這種事,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噓噓!」
竇洪大驚,連忙讓他噤聲,壓低了聲音,說道︰「這里可是公眾場合,別隨便亂說,讓人听了去就不好了。」
「是是是!」曹輝拉長了音。
幾個人起身,向外走去。
躲在角落的蕭子寒,听著這一切,心中有些復雜,他實在沒想到曹輝會為他說話,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看來,繁華的雪霜城之下,積壓著太多怨念啊。
「伙計,結賬!」
蕭子寒笑了笑,將錢放在桌上,起身走了出去。
他跟在曹輝等人身後。
曹輝等人走到哪,蕭子寒跟在哪。
等到夜間,曹輝撇開了竇洪等人,低著頭,一步步走在街道上,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奴隸居住所前。
這個地方,已經經過改造,但還保留著從前的格局。
曹輝望著大門前,怔怔出神。
蕭子寒在遠處,凝視著他,若有所思。
「我怎麼走到這來了。」曹輝低語了一句,搖頭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黑暗的道路上,忽然看不到人了。就在這時,曹輝猛地止住腳步,並以極快的速度,急身快退,手肘攻擊。
迅猛如風!
彌漫著恐怖的寒意,寒氣生冰!
「唔?」
蕭子寒一驚,心想不會吧,自己氣息內斂,跟蹤手法不弱,沒道理會被發現啊。
但是,手肘已經襲來!
他只能退。
原地,層層生冰,繚繞著白色的寒氣,曹輝站在那,瞧著蕭子寒,眼中泛著冷意,白色寒氣在身上盤旋。
兩人,彼此對視。
曹輝面如寒霜,說道︰「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
蕭子寒深深看了曹輝一眼,每個人都在成長,時隔幾年,曹輝也變得可怕起來。蕭子寒哈哈一笑道︰「大道朝天,難道只能你走,不能我走。」
曹輝冷笑道︰「很好,狡辯是吧,等我抓了你,帶回去好好審問吧。」
嗖!
曹輝快如風,突兀間出現在蕭子寒身側,一拳揮出,拳風匯聚著駭人的冷意,拳出生冰,向著蕭子寒侵略過去,瞬間將蕭子寒吞沒。
街道,盡是寒冰冷氣!
曹輝站在冰前,面無表情,冷淡道︰「醉春樓一事,我是知道的,所以你不會就這點手段,出來了,別裝了。」
「嘿嘿嘿,呵呵呵!」
伴隨著笑聲,巨大的冰面裂開了痕跡,縫隙逐漸擴大,隨後裂開,碎冰散落。
蕭子寒毫無損傷般站在了寒氣肆意的冰屑上,笑嘻嘻看著曹輝,說道︰「听說雪霜軍是天下最強的軍,雪衛軍卻差了很多,但現在看來,修為也不弱啊。」
曹輝冷淡道︰「不自量力。」
「你也接我一拳吧。」蕭子寒揚起了拳,躬下了身子,拳放在腰畔間,盯著曹輝,一股森然的風在拳頭上凝聚。
然後,揮出!
罡風如龍!
席卷而出!
曹輝面色大變,以極快的速度退,不斷的退,面前生出一面面冰牆,堪堪擋下罡風,當盡數散去,曹輝退出很遠。
他半跪在地面,滿頭汗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震驚地看著蕭子寒,睜大了雙眼︰「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接不下你一拳。」
蕭子寒走到他面前,看著他,說道︰「既然你知道醉春樓一事,就該明白,通幽境都難以擋住我的拳,更何況是你這樣的弱雞。實話告訴你吧,我只不過是一個游歷天下的浪子,偶然听到過蕭子寒的事,這件事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所以我來雪霜城證實一下。」
曹輝冷然道︰「那你為什麼跟蹤我?」
「好奇啊,雪霜軍是天下第一的軍團,每一個人都是通幽境。但是雪霜城還有雪衛軍的存在,听說雪衛軍全部都是由奴隸篩選出來,有一定的修為,但岑差不齊,更沒有訓練。正巧雪衛軍在巡邏,自然要好好觀察。不過沒想到被你察覺。」蕭子寒隨意說道。
曹輝嗤笑道︰「你看到了?」
「是啊,看到了,簡直就是垃圾啊。」蕭子寒嘴角勾起戲謔笑意,「雖然我還沒有確認事情真假,但雪家大小姐馬上要成親了,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就太有趣了。再把你們當初試煉之後的事傳出來,不知道這場大婚會變成什麼樣子。」
曹輝大驚失色︰「你想干什麼?」
「別擔心,我只是不忿雪霜城雪家對蕭子寒做的一切,想為那家伙討回點公道罷了。」蕭子寒冷冷看著他,「我是一個浪子,在這個混亂的天下游蕩,偶然會踫到一些天理難容的事,這樣的事,能插手的,我都會管一管。恰好,我听說了這件事。」
「你想讓我做這件事?」曹輝慢慢站起身來,呼了口氣,「你或許找錯人了,我曾經與他是敵人。」
蕭子寒輕笑道︰「只是借你的嘴,說一些事而已。」
「如果我不答應呢?」
「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你怎樣的,既然不答應,那就當沒見過我這個人吧,告辭!」蕭子寒轉身便走,很快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上。
望著蕭子寒遠去,曹輝眼神閃爍,有些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