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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 赤膽忠心的駙馬

透過後門上方的玻璃窗瞅見烏漆抹黑的蒼穹中,一輪小得可憐的彎月緩慢地飄移著。周圍的世界伸手不見五指哦!

就算是做上「一千零一夜」的夢,雍熙皇帝和梁尚書、于丞相也不會想到︰這會兒,天色已接近半夜時分了。與皇族毫無血緣關系的駙馬李雲龍會來到「御書房」請纓前往西南邊陲。安撫兩位華將軍的部下為皇上分憂解難哦!

起初,他們還以為是自己年歲漸長听覺突然開小差听錯了。當太監總管李公公拉開那扇楠木門,年輕來訪者大步流星地走進來的時候。他們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眼楮所看到的一切啦!

接下來,雍熙皇帝就拋出了不敢置信的疑問︰駙馬,你所想到的問題。朕與兩位重臣理所應當考慮一條有效的解決方案哦!而你身上流淌的並非皇族血脈,為啥想到不顧自己生命的安危請纓前往西南邊陲呢?

李雲龍「噗通」一聲跪在他的面前,彎腰俯身磕拜三下說︰父皇,您對兒臣百般愛惜和呵護。這輩子,兒臣為您赴湯蹈火都在所不辭哦!再說,倘若我朝無寧日。又豈有兒臣的安樂呢?天下的黎民百姓們,更何談安康、幸福呢?

這席話兒,刺激得雍熙皇帝的眼淚猶如「開了閘板的洪水」爭先恐後地涌出了眼眶。他顧不得擦拭濕漉漉的臉頰,立即站起身伸出雙手拽起年輕人聲淚俱下地說︰駙馬,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朕雖然擁有數十位皇兒和公主,但除了昔日王皇後生育的太子崇禎和東宮的樂平公主時不時地與朕商議國事。其余的皇兒和公主,都只是想著法兒向朕討要爵位或者錢財。卻無人向朕問及過一次國事哦!

說著話兒,他摟過李雲龍拍著他的肩膀哽咽地說︰駙馬,你真是一位忠厚耿直的好小伙。將來一定是我朝俠肝義膽的護國大臣哦!因此,為了崇禎日後擁有一位能與他交心的輔佐大臣。更為了朕心愛的東宮樂平公主,日後能有一位善解人意的郎君永遠陪伴她哦!今天,你就算有可以說破了天的好主意。朕也絕對不會答應你的自薦咯!

接著,他一邊掏出手帕擦拭肆意侵犯臉頰、帶有咸澀味的液體一邊說︰駙馬,就算沒有太多懂得體貼朕的皇兒和公主。朕還可以利用權利頒布聖旨,命令文武大臣或者哪位親王前往西南邊陲。你就放寬心態回駙馬府吧!

看到這里,梁尚書、于丞相忙不迭地說︰駙馬,前往西南邊陲危機重重很可能「有去無回」。你父母培養出一位有所作為的兒子,也是吃盡千辛萬苦、委實不易啊!駙馬府的東宮長公主和忠義公主,也需要一位知道體貼入微的郎君呵護。再說,皇上的話兒說到這個份了。你就別再堅持啦!

不管哪一朝哪一代的人們,在如何抉擇生與死的問題上。有些人認為只要死得意義重如泰山,就大可以奉獻出自己有限的生命;而有些人為了使自己能夠活下來,心甘情願放下尊嚴去苟且偷生。甚至于昧著良心不擇手段傷害無辜者哦!

此時此刻的雍熙皇帝,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反反復復地吶喊著一個問題︰當初,李雲龍和王金花的情深意濃、以及「秋闈」奪魁。感動得朕頓生憐愛才答應華皇後的請求將他納為東宮駙馬啦!一眨眼與這個年輕人相處也快一年了,不知道他對于生與死最終會如何抉擇呢?

與此同時,梁尚書將嘴巴貼著于丞相的耳垂邊說著悄悄話︰于大人,李雲龍在投靠省城親戚未果之下轉奔京城的路途中。因為咱倆派人暗中保護,才得以毫發無損地闖過他大嫂兩位兄長多次的迫害順利參加完去年的「秋闈」。並且被一貫「目中無人」的當今華皇後相中為我朝的駙馬哦!今晚,咱倆對他的勸說雖說是一種善意的提醒。也可謂是對他人品進行一次嚴峻的考驗啊!

聞听此言,于丞相也不由得點著頭說︰梁大人,你說的也是咱心里的意思。倘若他很快就同意咱倆的勸說,那麼也就枉為咱倆派人暗中保護他多次啦!倘若經過咱倆幾番勸說,他才答應為了孝順老母放棄去西南邊陲安撫兩位逆臣華將軍的部下。也算情有可原的決定啊!倘若他對于咱倆輪番勸說無動于衷,依然決定為了我朝的江山社稷得以鞏固而去西南邊陲為國盡忠。咱倆就算沒看錯人哦!這會兒,且看看李雲龍面對于生與死的考驗。最終到底會怎樣選擇吧?

陡然,「噗通」聲炸碎了君臣三人的遐想。緊隨其後,語氣激昂的話語敲擊著他們的耳膜︰父皇、兩位大人容稟,因為當今華皇後昔日與兩位國舅犯下「栽贓陷害擠走**」的錯失,致使父皇與糟糠之妻、以及太子無奈分手。如今,在為東宮長公主的夫君、華皇後的乘龍快婿。理所應當拋開自身安危出使西南邊陲安撫駐守將領們,力爭讓我朝江山社稷得以繼續穩固、黎民百姓免去「抽丁打仗」之苦。在下所作所為別無所求、只求能替母後減輕一些罪過哦!

這番至情至理的話兒,刺激得三位听者一齊將眼楮睜得溜圓瞅向跪在面前的李雲龍。如果不是親眼目睹、親耳所聞,他們絕對不會相信這些話兒竟然從一位年僅十九歲的後生嘴里蹦出來。更不敢相信在這位年輕人的心里,居然擁有曠世之大的情懷啊!

心里暗自佩服著年輕人的膽量與氣魄,雍熙皇帝離開座位彎腰俯身伸出雙手再次拽起他熱淚盈眶地說︰駙馬,你年紀輕輕就如此胸懷大志、情深意濃。朕這輩子能夠遇見你乃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如今,梁尚書與于丞相、林御史是朕最為貼心的輔國大臣。以後,你定是太子崇禎身邊得力的輔國大臣哦!

「年紀輕輕」四個字兒,讓于丞相的腦海中浮現出李雲龍七旬開外的老母阮氏白發蒼蒼的臉頰。他不由得轉向自己的主子,雙手作揖深施一禮說︰吾皇容稟,駙馬胸懷大志、情深意濃乃是我朝之大幸、黎民百姓之大福。只是如今他獨自在京,老母與兩位兄長尚且不在身邊。去西南邊陲安撫駐守將領們危機重重,臣覺得尚且需要從長計議為妙呀!

梁尚書一听,也深有感觸地說︰皇上,李氏一門三子獨雲龍日後有所成就。容不得咱們君臣稍有疏忽,此事還有待與他家人共同商榷——

沒等他說完話兒,雍熙皇帝就擺著手說︰兩位愛卿,朕也不是一位只惦記著穩固江山社稷、不知道憐惜人才的昏君。你們只想到此事必須經過駙馬老母和兩位兄長同意,朕首先想到了必須親耳听一下駙馬心中的安撫計劃。才會考慮是否同意他前往西南邊陲哦!

李雲龍一听,壓低嗓音說︰父皇容稟,兒臣知道見到了駐守西南邊陲將領們。不能說出朝中有官員向您彈劾兩位國舅。以及他倆已落入父皇和梁大人、于大人共同設下的「天羅地網」中,被八位「御前帶刀侍衛」和朝中擁有武藝的正義之臣在八位江湖鏢師的配合下「繩之以法」啦!另外,東宮二皇子為了兩位師父和同門師兄自己撞死在天牢前面的水泥柱子上。同樣也不能在西南將領們面前說出來哦!

說到這里,他畢恭畢敬地扶著雍熙皇帝落座了。然後,彎下腰身將嘴巴貼著當今天子的耳垂邊說起悄悄話兒︰父皇,兒臣在那些將領面前只會說兩位國舅在回京參加父皇壽宴的路途中只顧洋洋得意地說笑。一不留神就慘遭江湖上的高手暗算啦!雖然,兒臣沒見過幾次兩位國舅。但是平素听太子殿下說過多次,他倆在朝中一貫目中無人、一旦遇功就會沾沾自喜呀!介于這種原因,他倆的部下們听到我胡編的緣由。肯定不會有啥異議——

李雲龍還沒說完話兒,梁尚書、于丞相的腦袋點得就猶如「小雞啄米」了。與此同時,他倆恰似約好了一樣轉向自己的主子異口同聲地說︰皇上,駙馬所言極是。看他能夠神情自若地說出計劃,很顯然是胸有成竹啊!見到兩位國舅的部下們,他一定能做到從容不迫地應對、不留一絲一毫的疑點。如此說來,只待他的老母阮氏與他兩位兄長答應就可以啦!

豈料,雍熙皇帝卻搖著頭說︰兩位愛卿,駙馬說得確實不錯。但是,咱們不能忘記他目前還是一個年僅十九歲的後生啊!朕的文武百官在朝堂听到邊界有變的奏文時,其中有一部分的官員尚且會「談虎色變」。更何況,駙馬即將面對的是身懷邪術的將領們呢?就算駙馬老母阮氏與他兩位兄長慷慨答應了,朕也委實不忍心送他「入虎口」啊!

這席話兒,刺激得梁尚書、于丞相一下子想起林御史的重托。兩人禁不住地相互對視一眼,雖然無聲、彼此卻都了然明白對方心里在吶喊︰今日散了朝剛出皇宮大門,林御史就將他倆領到西郊一家「酒樓」。泣淚跪地說一直在等待機會去蘇南打听,被江湖武士劫走的萬員外父子尸身是否得以「入土為安」?懇求他倆在皇上面前,為他爭取一個「去西南邊陲安撫兩位華將軍部下們」的旨意。眼下,可謂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

接下來,兩人就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心底話兒︰皇上,咱倆其實早就想到了朝中一位耿直、忠心的重臣。這位大臣不是別人、正是智勇雙全的林御史哦!兩位華將軍被繩之以法後,御史大人隔三差五就與咱們商榷安撫西南邊陲將領們的謀略。咱倆也覺得他的計劃實乃可行啊!剛才,只顧听駙馬爺說計劃了。差點忘記了這個合適的人選哦!

他倆的話音一落地,雍熙皇帝就站起身揮揮手臂心情舒暢地說︰兩位愛卿、駙馬,朕的朝中忠臣層出不窮。朕的江山社稷豈有不穩之說?這會兒,二更鼓都敲過了、宮門也早封閉了。你們三人啥話都不要說,就在朕的「御書房」將就一晚。天亮之後,朕就頒下口諭遣太監總管李公公帶領四位轎夫抬轎前往御史府一趟。將御史大人接來宮中仔細听听他的計劃咯!

主子發話了,梁尚書、于丞相和駙馬李雲龍豈有不尊之理?更何況,三人的耳朵中確確實實都清晰地听見宮中更夫敲響過二更鼓。于是乎,三人小心翼翼地將當今天子扶上龍榻。隨後就一齊衣不解帶地趴在書桌上閉攏眼楮,硬是強迫自己不再考慮啥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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