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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五、夢想是一定要有的

幾天之後的某個下午,樂明曉正在學校上課,他剛剛上完一堂聲樂理論課,嚴鐸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說是要到學校來接他,大概一個小時後到學校門口,樂明曉算了算時間,那個時候剛好放學,于是也沒多問,說行啊那過來吧。

等他上完課,收拾好東西,來到校門外,嚴鐸的車已經在學校門口對面等著他了。嚴鐸最近換了一輛最新款的賓利,開在大街上極其拉風,好在央音這個地方也是藏龍臥虎,大家都見怪不怪,也沒人去特意留意他。

樂明曉穿過馬路,坐到車里,還沒等他系好安全帶,嚴鐸就先遞過一樣東西,說:「這個拿著。」

「咦,我的東西怎麼會在你那里?」這是一個用曲別針訂成的本子,封面上寫著「樂明曉的成長白皮書」幾個大字,這里面是自從他開始自己寫歌以來所有的作品。雖然現在各種音樂軟件都十分齊全,樂明曉每次有靈感也會把它錄制在電腦中,但他還是習慣把歌曲的五線譜和簡譜以及歌詞工整地抄寫在紙上,這寫五線譜的功底還是他小時候學古典鋼琴留下的。每一張曲譜都標好日期,紙張的背面則寫上這首歌的背景以及自己的一些心德等,當初剛回來時江越跟他要歌說的白皮書就是指這個,這個本子可以說見證了樂明曉一路以來的成長歷程,對他來說極其珍貴。

嚴鐸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開始發動汽車,邊說道:「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里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系好安全帶,要出發了。」

「哦……」嚴鐸不說,樂明曉也就不再問,把自己的歌本在背包里放好了,然後就拿著手機開始玩了起來。反正很快就知道了,能神秘多久啊。

嚴鐸的車最後開到四環路上的一家寫字樓前,然後就停了下來,他找了一個停車位把車停好,叫樂明曉拿上東西下車。他原本以為這個寫字樓就是目的地了,嚴鐸卻沒有進去,反而領著樂明曉往寫字樓後面的一個巷子里走去。

嚴鐸提個紙袋,走在前面,樂明曉只好跟上。穿過一個不怎麼寬敞的巷子,然後七拐八拐,忽然眼前豁然開朗,樂明曉就看見了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樓。

樂明曉好奇的打量著這座小樓,發現上面掛了一個招牌,招牌上是噴漆的「迷蹤琴行」四個大字,他不禁納悶,在這犄角旮旯里開琴行真的會有生意嗎,而且就算出了三環以外,可房價也不便宜,這麼一棟小樓怎麼著也不下五百萬吧。

樂明曉頂著一頭的問號看著在他前面的嚴鐸,心說大老板不會帶他到了另一個次元吧,就在這時嚴鐸開口說道:「到了,進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上台階,眼前的玻璃門上布滿了灰塵,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擦過了,樂明曉皺了皺眉頭,而當他跟著嚴鐸推門而入的時候,瞬間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吸引住了。

在外面還不怎麼覺得,進來之後才發現屋里的空間極大,就算擺了不少種類繁多的樂器,也不會覺得擁擠,而且這些樂器每一件都是嶄新而明亮的,可以看得出這家琴行的主人不一定多麼愛干淨,但肯定很愛惜這些樂器。樂明曉的目光被一架漂亮的白色鋼琴給吸引了,他走過去,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劃出一串音……

「想看什麼樂器?」突然一道洪亮的聲音從某個方向傳來,樂明曉一驚,扭頭往那個方向尋去,就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從樓梯上走下來。這男人穿著極為隨意,手里夾著一根雪茄,因為留著大胡子,所以不出具體的年紀,但看他頭發胡子都半白了,怎麼著也有五、六十了吧。

這位想必就是店主了,不過看他怎麼有點眼熟呢?樂明曉正準備上前,跟主人家打聲招呼,就見那男人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嚴鐸身上,然後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說道:「怎麼是你小子?」

然後他也不等嚴鐸回話,就轉身走到了櫃台後,自顧自地抽起了雪茄,擺明了對他們不歡迎。而嚴鐸似乎提前預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幕,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他也走了過去,從提的紙袋里拿出一樣東西,放在了櫃台上,說道:「這是朋友從古巴帶回來的雪茄,我專門拿來給老師你的。不過老師你還是少抽點,就算再名貴的雪茄抽多了也對身體不好。」

上次見嚴鐸如此尊敬對待的還是京尚那位駱老爺子,而他對眼前這個男人除了尊敬外,話語中還透著關心,所以這位到底是何方神聖?

樂明曉心中的好奇更重了,就見那個男人抬了抬眼皮,看了嚴鐸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無事獻殷勤,這次又是給哪個要歌來了?自己去我屋里扒拉扒拉,找著了趕緊走,別擱這兒礙我老人家的眼。」

「這次我可不是要歌來了。」嚴鐸笑笑,回頭招手叫樂明曉到他身邊來,然後又對男人說,「老師,這回我給你帶了個寶貝過來。」

「哦?」男人的目光落在樂明曉身上,把他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樂明曉覺得男人的目光極其犀利,好像要把他看透似的。這時嚴鐸在他身邊說道:「樂樂,看到你最喜歡的梁振聲老師,還不快叫人?」

听到這話,樂明曉第一反應就是「啊」地尖叫了一聲。難怪會覺得眼熟,可是老師以前沒有胡子的啊,怎麼覺得這麼不真實呢,追隨了多年的目標突然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該不是在做夢吧!

看到樂明曉的反應,男人挖了挖耳朵,一臉嫌棄地說道:「什麼毛病啊這是。」

樂明曉已經從剛開始的震驚中緩過來了,然而情緒依舊十分激動,他伸出雙手,似乎是想要跟崇拜多年的老師握手,可是又不敢,于是又把手收了回來,緊握著雙拳說道:「梁老師你好,我叫樂明曉,音樂的樂,天明破曉的明曉,您可以叫我樂樂。我是您的忠實擁護者,您制作的每張專輯出的每本書我都有收藏,今天見到您我真的特別開心特別激動,您可以幫我簽個名嗎?糟糕,我怎麼沒有帶您的書過來!」

他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跟說了一串單口相聲似的,梁振聲看他一眼,說:「樂樂,那不是小狗嗎?」

樂明曉現在完全是一副粉絲見到偶像的腦殘樣,偶像說什麼他就听什麼,壓根沒有半點要反駁的意思,倒是嚴鐸看不過去,對梁振聲說道:「老師,你就不要欺負小朋友了。」

「行吧,就看在你小子的面上。」梁振聲又看向樂明曉,問他道,「小屁孩,自己寫過歌嗎?」

「嗯嗯!」樂明曉連忙點頭應道,算是明白嚴鐸為何要他把白皮書帶在身上了。

「帶作品了嗎?」

「帶了帶了!」樂明曉又應道,急忙從背包里拿出自己的歌本,把它放在了面前的櫃台上,說道,「老師,還請您多多指教。」

梁振聲把本子拿起來,翻開來,樂明曉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就見梁振聲隨意翻了幾頁,然後手一揮,白色的本子就呈拋物線狀飛了出去,正好落在了廢紙簍中。

樂明曉一雙眼楮瞬間黯了下來,梁振聲又繼續補刀,「這種垃圾,倒貼錢也沒人要。」

這樣狠的話是個人都受不了,樂明曉低垂著腦袋,跟犯了錯的學生似的,默不作聲,還是嚴鐸又不忍心了,開口道:「老師……」

「行吧,別說老頭子我不給機會啊。」听到這話,樂明曉又抬起頭來,梁振聲繼續說道,「給你一周的時間,拿出七首歌來,每首歌至少有一種區別于其他歌曲的元素,只要有一首歌能入了老頭子我的眼,咱們再說其他的。」

樂明曉心中重又燃起希望,目光灼灼地說道:「老師,我一定會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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