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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千年血戰篇(13)

鍛造室里的封天鏡上多出了一道裂縫,裂縫大約位處鏡面中心靠左一點的位置。

這條裂縫的樣子,稍微有點奇怪,它像是某種刀痕,那種鋒利的刀刃在鏡面上劈砍撕裂出來的痕跡。

從鏡子外可以透過這道裂開的縫隙往里面窺探,里面是幽深的黑暗,看不到邊緣的黑暗。

縫隙的邊緣則蔓延著無數細碎冰花,無規則的六角冰花凝聚在一起,這些冰凌順著裂口朝著四周蔓延,逐步地在封天鏡的鏡面上佔據了很大一片面積,冰霜蓋住了鏡面,使得鏡子再也無法很好地反射周遭一切。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也可以觀測到鏡面上的這道裂縫正在緩慢的擴大,盡管那速度非常慢,但它確實是在擴大的,而且它周圍的冰霜也在擴大自己盤踞的面積,這寒霜遲早會吞噬掉整個封天鏡,並且將封印徹底解開。

賀千玨站在鏡子的面前,其實還想過要進去和永夜說說話,他想知道現在永夜的處境,也想知道永夜的想法。然而賀千玨進不去了,他無法像是往常那樣,透過鏡面就能整個人直接「穿」進去,也許是鏡面上這些盤踞而逐步擴散的冰霜,起到了某種阻擋作用。

這些冰霜很是可怕,盡管它們只是在封天鏡的鏡面上蔓延開一小塊面積,卻足以讓整個鍛造室的溫度都降低至了一種極端。

令所有剛剛跨入這間屋子的人,都在第一時間里,感受到了那種窒息般的寒冷。

連賀千玨這樣的靈體都感覺冷。

寒冷還只是次要的,主要的問題是連鍛造室都開始結冰了,地板上、牆壁上、那些鍛造用的鼎爐器材等等,連桌子上賀千玨之前堆放的一些制造材料,都完全被凍成了冰渣渣。

逐日上前一步,憑空掏出他那個閃耀著炙熱光芒的迷你恆星之火,乒乓球大小,只是很小一團的火球。但是在這個迷你恆星之火出現的剎那間,火焰的溫度便立即驅散了整個鍛造室的寒霜,瞬間令溫度恢復正常,甚至還顯得有些炎熱。

但即便逐日祭出這火球,卻仍然無法阻止封天鏡鏡面上裂縫的擴大。然而仔細觀察時,會發現還是可以對其短暫抑制的,因為那裂縫的擴張逐漸變得比剛才緩慢了,冰霜雖拼命地四處蔓延,卻又被灼熱的溫度給一一融化掉。

但這些冰霜十分堅強,仍然在不停的、繼續凝結新的寒霜,源源不絕。

「你把冰符咒貼在了鏡子里面,對吧。」逐日觀察了一下鏡子的情況,對賀千玨道,「那符咒的力量會持續附著在鏡面上。」

賀千玨問逐日道︰「如果我不把鏡子給你,那麼它要多久才會完全打破封天鏡的封印?」

逐日說︰「大概只需要幾天時間,只要鏡子上的那層冰覆蓋了整個鏡面,鏡面就會立即碎裂,封印隨之解除。」

「但如果你把鏡子給我,我就能用恆星之火的高溫進行壓制,而且能壓制很長一段時間。」

賀千玨聞言轉頭看一眼逐日手里的火球,逐日沒辦法控制火球太長時間,因此拿出來又收回去,過一段時間再次拿出來,如此反復。

賀千玨突然有點好奇,詢問道︰「這恆星之火……你平常都是放在哪兒的?」

逐日笑起來,絲毫不隱瞞道;「我把它放在一個特制空間里,並且在里面貼滿了差不多的冰符咒,那都是我早期制作的冰符咒,盡管沒有如無霜花那般的威力,但勝在可以以數量取勝,所以可以控制住這枚恆星之火。」

逐日的話讓賀千玨低著頭思索了一下,隨後道︰「如果把你這個火球拍到封天鏡的裂縫上,是否有可能修復那道裂口?」

賀千玨的想法隨天馬行空卻並非是沒有道理的,但逐日不會那麼輕易讓他這麼做,逐日笑道︰「不用想這些有的沒的……千玨,就算有這個可能,我也不會讓你這麼做。你根本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這面鏡子封印的崩潰,你只能交給我。」

逐日的態度強硬,因此賀千玨確實對他毫無辦法。賀千玨只能讓逐日帶走封天鏡,帶走永夜,別無選擇。

可他又有點不甘心。

沉思了好久以後,賀千玨最終同意了讓逐日帶走封天鏡,但他有一個要求。

「我要跟著你,逐日。」賀千玨努力讓自己冷靜,目不轉楮地瞪著逐日,「從現在起,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那你還會幫我開仙界之門嗎?」逐日並不介意賀千玨的這個要求,反而眯著眼楮嬉笑問。

賀千玨冷硬回答︰「我只會跟著你,其他事情你自己解決。」

逐日一臉遺憾,攤手道︰「你只是想監視我……不過沒關系,我也挺喜歡你……一直盯著我的感覺。」

話說到這里,逐日就上前將封天鏡給收了起來,也不知道他究竟收進了什麼地方,只見到他一揮袖子,整個封天鏡頃刻間消失無蹤。之後逐日還告訴賀千玨說︰「我把它和恆星之火放在了一起。」

將封天鏡拿到手的逐日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和賀千玨隨口商談了幾句,就準備離開這件竹林小屋,但是在離開之前,賀千玨要和言蛇贏乾說幾句話,便支開了逐日,留言蛇和贏乾在屋子里面。

賀千玨首先看了一眼言蛇以及贏乾,說道︰「你們兩個,今天起不要再跟著我了。」

言蛇和贏乾頓時大驚,對視一眼,贏乾首先道︰「可是先生,總得留個人在你身邊保護你……」

言蛇也贊同說︰「沒錯,先生你現在雖然不用被困于封天鏡中,但總歸還是靈體,是非常脆弱的。」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賀千玨對此斬釘截鐵,態度強硬,「你們現在離開這里去青鴻劍派和湛浩言他們會合,順便幫我把這個帶給湛浩言。」

說著,賀千玨突然從自己兜里掏出了一個小玻璃瓶子,並且將瓶子遞給了離自己最近的言蛇手上。

言蛇微微一愣,低頭看了一眼這個玻璃瓶,發現瓶子里充斥著濃郁的靈氣,里面似乎裝著一團白霧,貌似是個靈體。

「先生……這個是?」言蛇捧著瓶子有點不解的抬起頭看賀千玨。

賀千玨沒說話,盯著言蛇手里的玻璃瓶看了一會兒,然後才抬起眼瞼看向言蛇道︰「一個撿回來的魂魄,你幫我給湛浩言,然後讓湛浩言扔去冥界就可以了。」

關于這個「撿來的魂魄」,賀千玨也沒有多少要談論的意思,而言蛇和贏乾的目標都不在此,贏乾執著道︰「先生,至少讓我留在你身邊,我可以保護你的!」

賀千玨搖搖頭︰「你們誰也保護不了我……听我說,贏乾、言蛇,剛剛我和魔尊之間的對話你們也都听到了,他要把鏡子帶去神界……而我無法阻止他。」

言蛇聞言,突然忍不住咬牙道︰「那就不要阻止,先生……繼續跟著這個魔尊會很危險的,既然他只是想去摧毀神界,就讓他去摧毀好了,你沒有必要為這種腦子有問題的家伙賠上性命!」

「我才不會那麼輕易賠上性命呢。」賀千玨深呼吸讓自己顯得平和一些,溫柔笑道,「我在乎的是鏡子里面的永夜,逐日要把永夜丟進神界,我不能坐視不管。」

「可是以永夜的擴散力和吞噬力……」贏乾也著急,跟著插嘴道,「先生,這件事你也管不了啊!」

賀千玨說︰「我確實管不了,但我要跟著逐日……跟他一起去神界。」

「一起去神界?」贏乾和言蛇異口同聲,驚駭起來。

片刻,贏乾勸阻賀千玨道︰「先生,逐日去神界是去引爆‘炸彈’的,雖然我知道以你的體質,估計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永夜吞噬,但去了也沒有什麼意義……還是說,你有什麼能力阻止逐日摧毀神界嗎?」

賀千玨搖頭說︰「並沒有,我之所以要跟著去,是想去回收永夜的意志。」

回收永夜的意志?這個說法也是讓贏乾言蛇驚奇了一番,均是不解道︰「這是什麼意思?」

「與其說我是回收永夜的意志,不如說我是去回收永夜的靈魂……是的,永夜擁有靈魂。」

賀千玨說著停頓片刻︰「照逐日剛才所言,假設永夜吞噬了整個神界大地,包括全部神族,吞噬完畢之後,永夜就會達到飽和。飽和狀態下的永夜會膨脹,膨脹後爆炸,爆炸對永夜來說意味著死亡。」

永夜曾經和賀千玨解釋過。

他說︰「即使是我,也是會死亡的。」

賀千玨還記得他剛剛听到這個論調時,心里非常震驚,滿是可笑而不可思議︰「你?會死?」

永夜見他不相信,語氣里帶著笑,卻無比確認道︰「我當然會死,即使是無窮無盡的黑暗,也是存在死亡那一天的。」

「我不明白,你就是一片無窮的黑暗,你應該怎麼死呢?」賀千玨覺得自己搞不懂。

「你看,我的黑暗會不停的吞噬各種各樣的東西。」永夜向賀千玨展示自己的漆黑。

當然,賀千玨已經看多了這片漆黑了,點頭道︰「吞噬一切,然後呢?」

「我吞噬的東西越多,我就會變得越來越大。」永夜說,「但我並不是無限的變大,因為要真的可以無限變大的話,那麼我早晚有一天會把整個宇宙都吞噬掉,那樣就太可怕了。」

「……原來你不能把整個宇宙都吞噬掉嗎!?」賀千玨突然仿佛才意識到這個事實般,一臉驚悚。

永夜無可奈何,語氣里帶著苦澀的笑意︰「你難道真的以為我可以吞噬宇宙嗎?」

賀千玨點點頭︰「我想過這個問題,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你可以。」

「不可能。」永夜否認這個想法,「我的黑暗是有容量的,我可以大致感覺到自己能夠吞噬多少東西,一旦我吞噬的東西達到滿值,我就無法繼續吞噬任何事物了,我就像是一個充滿氣的氣球,繼續往里面充氣的話……你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但我又十分貪婪。」永夜無奈說,「我無法控制這些貪婪的黑暗,即使明知道已經不能繼續吞噬,這些黑暗還是會不停的、試圖吸取更多的東西進來,然後我就真的會像是氣球一樣,‘ ’的一下炸裂開。」

「炸掉後會怎麼樣呢?」賀千玨忍不住問他。

「不會怎麼樣,我所有的黑暗都會散開,融入宇宙星空無邊無際的漆黑深空里,在一片黑暗里死去,在另外一片黑暗里繼續。」永夜嘆息,「而我的意志估計也會消失吧。」

「永夜,你應該是有靈魂的。」賀千玨說,「你有自我意志,就代表你有魂魄,那麼,我是否可以將你的魂魄從黑暗里解月兌呢?」

……

賀千玨拒絕了言蛇和贏乾的執意跟隨,命令他們倆即刻動身前往青鴻劍派,盡管贏乾言蛇兩只其實都不太情願,但礙于賀千玨態度堅定異常,一個勁地揮手把言蛇和贏乾往外趕,被一腳踹出門的他們也無力改變賀千玨做出的抉擇,便只好離開賀千玨的身邊。

緊接著,在言蛇與贏乾離開以後,他們按照賀千玨的吩咐回到了青鴻劍派找湛浩言等人匯合。同時言蛇將離開前賀千玨交給他的那個玻璃瓶子給了湛浩言,湛浩言觀察了一下玻璃瓶里脆弱到奄奄一息的靈魂,不僅嘆息了一聲︰「終究還是心軟。」

之後湛浩言問言蛇及贏乾道︰「千玨就沒有別的事情要你們轉達了嗎?」

這個問題令言蛇和贏乾對視了一眼,贏乾對湛浩言道︰「還有一件事情,先生讓你轉達給青鴻劍派的門主,說魔尊已經率領精英部隊朝著仙界之門的位置出發了,讓各門派門主提前做好應對的準備。」

「還有呢?就這些嗎?」湛浩言認為賀千玨一定還有什麼計劃需要他們去做。

然而贏乾和言蛇兩人卻遺憾的搖頭︰「沒有了,先生只讓我們保重自己,戰爭時期躲在青鴻劍派的山門里度過就好,其他任何事情都不需我們來插手。」

「所以你們就放任他跟著那魔尊逐日一起跑了?」湛浩言明顯對此略感不爽,皺起眉頭。

言蛇道︰「沒有辦法,我們都是被先生直接趕出來的,他最後都拿法決來轟我們走了……說來慚愧,先生的法決確實很厲害。」

話說到這里,湛浩言也無可奈何起來,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道︰「罷了,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也確實插不上手,過去了也只是給人拖後腿亂幫忙,這陣子就安靜地待在青鴻劍派里好了,我會讓門主再給你們準備兩個房間的。」

「不,只需要給言蛇準備就好。」贏乾突然語氣嚴肅起來,似乎臨時做出了什麼決定,站直了身體說道,「我不打算在青鴻劍派長留,我要跟隨部分門派修士去剿滅入侵的魔族大軍。」

湛浩言一听奇怪了,不解道︰「為什麼?這次魔界入侵戰,魔界針對的不是人間,都是沖著仙人過去的,人間界這邊一些門派的勢力和人力足夠解決他們面臨的問題了,不需要你上去幫忙。」

「我想他是打著剿滅的名義,想去調查魔尊率領的那一批精英隊伍,從側面觀察先生的情況。」就在幾個人說話間,湛浩言屋子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狐狸一邊說話,一邊牽著綠寧抱著寒蟬進來了。

因為綠寧以及寒蟬的出現,一直潛伏裝死趴在贏乾手臂上的龍紋今天終于動彈了,抬起腦袋尾巴就從贏乾的手臂上下來,嗖的一下纏在了綠寧的脖子上,往他衣服領子里鑽。

狐狸模模幾個小孩安慰了幾句,對綠寧等人說︰「大人們有事相談,你們幾個自己玩去,好嗎?」

綠寧懷抱寒蟬、脖套龍紋,非常乖巧的對狐狸點頭,狐狸就獎賞性地從兜里掏出一堆糖塞給了他們。

支走了幾個小孩,狐狸、湛浩言、言蛇和贏乾四只終于齊聚一堂,坐在了湛浩言屋子里的桌子邊上。

在贏乾提出自己不會留在青鴻劍派的言論後,言蛇也發表自己的想法︰「我恐怕也不會留在這里……贏乾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想跟你一道。」

贏乾不排斥言蛇的加入,大方的同意︰「先說好,我可不會特別照應你。」

然後湛浩言則無奈道︰「算了,你們倆想怎麼鬧騰都隨你們去了,我要給千玨把這魂魄丟去冥界,順便收拾一下我在冥界之門附近的離魂宗宗門。」

說到這里,幾個人紛紛把目光投放到了唯一還沒開口說話的狐狸身上,狐狸見他們都望著自己,聳肩攤手道︰「看我做啥?我哪兒都不去,還有一堆小家伙要照顧呢,沒時間。」

狐狸這麼說,幾個人也都放心了,湛浩言繼續道︰「好吧,那就這樣吧,你們都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動,但是我要提醒你們的是,安危自負、後果自擔。等千玨把事情處理完畢以後,我想他應該會來青鴻劍派找我們,所以我們就把這兒……當做最後的聚集地吧。」

……

湛浩言等人聚集後又紛紛離散,而在賀千玨這邊,他跟著逐日、跟隨整個魔界大軍,浩浩蕩蕩朝著仙界之門行進當中。

仙界之門的位置在人間界其實是固定的,在一個鼎鼎大名的風景旅游區——長白山。

這個階段並不是適宜旅游的天氣,雖然已經是夏季末尾了,但天氣仍然很熱,而且還會持續一段時間的高溫,長白山的高峰上未必會有這麼熱,但山腳下人擠人車擠車的架勢,肯定會令各種出行有極大的障礙。

加上最近魔族在世界各地四處肆虐,造成大大小小事件無數,引起了很大的社會動蕩,旅游的人更少了,整個魔界大軍如過無人之境般穿過了幾座城市,離傳說中的仙界之門越來越近。

路途上有很多修士和仙人駐守阻攔,甚至偷襲,魔尊這邊也不講究什麼戰術,幾乎是看到有人來犯,就命令道︰「殺過去。」

于是整支隊伍就跟一根筆直的長矛一樣,朝著仙界之門的位置直沖而去。

因為魔尊逐日組織的這支隊伍完全就是靜音中的精英,全部都是魔界之中最有實力的一批妖魔鬼怪,再加上逐日的直接控制,他們再不會如往常那樣孤軍奮戰或不顧團隊,這也導致了這批魔族魔修們一路上勢如破竹,所有試圖阻攔的仙人,全都被這群魔修們撕碎成渣。

賀千玨不得不說,這些魔族和魔修們不愧是墜入魔道的邪惡之輩,行為極其殘忍惡劣,對于那些前來阻攔或、試探、或調查的仙人們,要是能逃走還好說,如果被這些魔修抓住,魔修們不會立刻殺死或吃掉,而是先把人吊起來玩耍折磨一陣。

把人弄得瀕死時,再吞了其靈力與修為,這是讓賀千玨相當看不慣的一種行徑,但又不好插手。

因為賀千玨這次只是跟隨者,他只想跟隨逐日前進但絕不插手管任何事,所以他也沒必要插手魔界和仙界之間的戰爭,更管不了這些魔族魔修的行動。

賀千玨想,既然是戰爭,死人是必然的,走上這戰場上的家伙,賀千玨覺得他們已經做好了迎面死神的準備。

盡管賀千玨覺得自己只是旁觀者,但逐日的這支精英隊伍里還是有些不自量力的家伙,一直在對賀千玨虎視眈眈,大概是逐日一直讓賀千玨親密無間的跟在身邊,讓隊伍里的某些魔族魔修們感到不舒服了。

所以,開始有魔修找準逐日不在的空檔來襲擊賀千玨。

在這部分魔修的眼中,賀千玨看起來就是個非常好欺負的家伙,一個輕飄飄沒有肉身的靈體,還渾身充沛著一看就很好吃很美味的濃郁靈氣,簡直就像是一塊毫無防範的美味肥肉。

盡管賀千玨走的和逐日很近,但這絲毫不影響這群膽大包天甚至癲狂的魔族魔修們。

于是乎,某次賀千玨離開逐日身邊,飄到隊伍宿營地外面的空地上呼吸新鮮空氣時,幾個魔修悄悄跟隨了上來,當賀千玨一轉身,就看見自己被五六個魔修給包圍了。

賀千玨當然不害怕,這種渣滓他隨手一個法決都能拍死,但拍死也沒啥意義,因為接下來肯定會有更強悍的魔修過來找他麻煩。逐日是從來不管這些事情的,逐日也絕對不會從根本意義上站在賀千玨這邊,就算賀千玨和他說了也沒用。

那麼,應該怎麼對付這群家伙並且讓他們日後再也不敢來找麻煩呢?

賀千玨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但是那邊幾只魔修已經躍躍欲試開始朝他撲上來,試圖攻擊賀千玨了,賀千玨隨意閃身躲過這些魔修的攻擊,他在昏暗的月色下勉強看清楚了這幾只魔修的臉。

其中一位魔修的臉,賀千玨看著蠻熟的,前幾日有一批仙人帶隊暗中偵察魔尊的這支隊伍,偵察到一半被發現了,意識到不敵,那些仙人果斷率軍撤退。

但是其中一名仙人跑得稍慢一步,被一個魔修抓住了,就是被賀千玨眼前這個令他感到眼熟的魔修給抓住了,抓住後就如之前所說的那樣,殘忍折磨了三天三夜,身體被剁碎被魔族分而食之,靈力修為還有元嬰什麼的也被幾個魔修分掉了。

連魂魄都沒跑掉。

賀千玨不喜歡這種場面,不如說他是有點憤怒的。

他不是會把憤怒表現在臉上的人,所以賀千玨這幾日總是維持著面無表情,他的無表情或許被這些不自量力的魔修們解讀為好欺負。

「所以你們就真的覺得我好欺負?」賀千玨漂浮在原地,冷眼看著眼前圍過來的魔修們。

這些魔修們絲毫沒有意識到危機,一個個臉上都掛著或猙獰或怪異的笑容,看賀千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囊中之物。

「不用虛張聲勢了,你就是個沒啥用處的靈體而已。」其中一名魔修還砸吧嘴譏笑著對賀千玨說,「听話一點束手就擒,我們還不會下手那麼重。」

賀千玨覺得好笑︰「我天天跟著你們的魔尊逐日,你們應該不會眼瞎到看不出來我和逐日的關系吧?」

「你就是魔尊的小情兒我們也不管,哈哈!」幾個魔修紛紛嬉笑道。

「魔界一向強者為尊,想要的東西上手直接搶,弱者沒有反抗的權利。哪怕是魔尊的東西,只要我們搶得到,一樣可以搶。」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還沒嘗過魔尊這小情人的味道呢,要不咱們哥倆試試?」

「他就是個靈體,怎麼試?」

「靈體怎麼不能試,瞧他那靈體的凝實度,肯定可以……嘿嘿!」

賀千玨再次嘆息一聲,低聲道︰「我給過你們退縮的機會了。」

他說完這句話以後,直接瞬移到了其中某個魔修的面前,那魔修反應過來了,看見賀千玨出現在他眼前也不多,還笑嘻嘻地等著賀千玨出招,一副完全不把賀千玨當回事的態度。

但他很快就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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