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知道只有自己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只有她拼命努力,才能從那個魔窟里逃出來,活下去。
而她不止要活下去,她還要活的漂亮。
她遠離那個家鄉,卻不曾想才出虎坑便進狼窩。
她那個弟弟,她是知道的,沒有一天是安生的,沒有一天是不闖禍的,他就像一個小混混一樣的混著,也不知道是考上這所這麼著名的大學的,可是她想過他墮落,他不堪,卻沒想到會是這麼墮落,這麼不堪。
他竟然踫了毒,而且為了那個髒東西,還欠下了巨額的高利貸。
昨天他找到她的時候,還騙她說是有人看他不順眼追殺他,他說的可憐兮兮的她便就一時心軟,趕到了他說的地方,沒想到一下車看見的是混亂的群毆場面。
她一腳踹開一個外圍的小年輕,然後高聲喊道︰「住手!」
這時,在最中間的陳天寶听到聲音才苟延殘喘的抬起身子,想看到救星一樣的向陳余撲了過去。
「姐!」
周圍的人一听,瞬間臉色都變得有些詭異起來,似笑非笑的看向陳余。
「呦,還有救星,你怎麼不早說啊,你要是早說你有這麼個有個性的姐姐,是不是就不用受這些皮肉之苦了啊,」其中一個領頭人裂開嘴十分高興的說道。
「這樣吧,我也知道我的錢你還不起了,況且以你這種癮君子我也不指望你能報答我什麼,你就把你姐姐送過來,給大家嘿嘿。」領頭人還沒說完,陳余便一個左勾拳迎了上去。
卻不曾想被那個人躲了過去。
「呦,這小妞還是個帶刺的有脾氣的,我喜歡。」
「龍哥,你喜歡你就拿去玩就行了,兄弟們誰喜歡誰都可以玩,隨便玩,我就不打擾大家了哈,」陳天寶一邊臉上擠笑一邊後退著,仿佛馬上就要自由了一樣。
陳余目光一寒,陳天寶可真是她的好弟弟啊。
可惜,事情沒那麼容易。
陳余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勾住陳天寶的衣角然後往前一拽,陳天寶登時整個人向前樣了出去,外人看來還以為是他突然向那個領頭人發出致命一擊。
對面的人條件反射的抓住了陳天寶然後一個手刀狠狠的向他脖子後砍去,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一眾人突然打了起來,陳余無暇顧及陳天寶,陳天寶就像個垃圾一樣被人扔到了地上,眾人都以為他昏迷了,不時的在他身上踩來踩去,踢過來踢過去,就在陳余漸漸體力不支一個沒防備被踢跪在地時,警車的長鳴聲讓她看到了生命的希望。
「然後呢?」
蘇皖听完了陳余的描述後問道,「你去醫院看你的傷了嗎?」
「她的傷沒事,」張世珍接口道,「沒有傷筋動骨,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我們調查清楚後她就可以和你們一起離開了。」
蘇皖和許安向張世珍道謝。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陳余看也沒看陳天寶的尸體一眼,就隨著蘇皖許安走出了警察局。
外面的世界早已暮色寥落,天光微茫。
「我們去醫院,給你處理下傷口。」
「這都一天了,而且這些傷自己隨便弄弄就行了。」陳余發自內心的滿不在意的說道。
「反正我們都要回醫院的,」
「回醫院干嘛?」陳余莫名其妙的問道。
「梁紹清他。」
「哦哦哦哦哦,瞧我這記性,我都給忘了,我們可親可敬的梁大會長光榮負傷了。」
許安「」
蘇皖「」
這心態好的,一點也不像一個剛從警察局里出來並且死里逃生的人。
三人依舊打包了些飯菜帶到醫院里吃。
那邊梁紹清和顧深兩人還在饑腸轆轆的像一只可憐的青蛙等著嗷嗷待哺。
「她們為什麼去了這麼久我都要餓死了。」
「你能不能不要說得好像我中午沒給你吃飯似的好不好,」顧深瞥了梁紹清一眼,語氣極其冷的的說道。
「而且,我問過皖皖了,她們馬上就回來了。」
「皖皖哇嗚」梁紹清佯裝嚎啕大哭的樣子,「你不好好疼我就罷了還虐狗!哇嗚」
顧深「」
有沒有醫生在,給這個戲精本精打一只鎮靜劑救救他好不好。
「顧深!你為什麼不說話?!」
「顧深?!」
「汪!」
「汪汪!」
「喵喵喵?」
顧深︰「」
或者來給他打一針狂犬病苗也行啊!】
顧深表示不想說話,只想靜靜。
「顧深!你別躲在里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說話啊,說話啊,顧深顧深你說話啊!」
「你別躲在里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你別以為你腦袋上纏了圈破布我就不敢動你。」顧深咬牙切齒的說道。
「呀呀呀,你來呀你來呀你來呀~」
蒼了天了。
下一秒,顧深撥通了蘇皖的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剎那,顧深平靜的嗓音回蕩在病房里,一字一句都異常清晰,「梁紹清說讓許安記得給他帶個夜壺。」
三秒後……
「顧深我擦你大爺的!!!!」
「來而不往,非禮也。」顧深溫文爾雅一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貴公子的模樣回道。
「」
「那我也要擦你大爺。」
「隨你。」顧深隨手拿起報紙看了起來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不過我大爺你都下得去手,你還真是嗯,少年壯志啊。」
「」
梁紹清終于意識到蘇皖過得日子有多苦了,誒,心疼小學妹。
哦不,心疼兒媳婦。
那邊,顧深正在為世界終于安靜了而感到寬慰。
十分鐘後,蘇皖許安陳余三人回到了醫院。
「我們回來啦,」蘇皖一推開門便開心的說道。
梁紹清和顧深則略有意外的看向陳余,更多的意外是因為她臉上藥水的顏色。
「我正好摔了一跤,來醫院涂涂傷口,正好遇見她們倆了,」陳余笑著說道。
這是三人商量好的說辭,畢竟陳余現在不想去談論關于陳天寶的任何事情,她希望他的生命中至此沒有這個人。
顧深梁紹清雖然半信半疑,但面上都沒有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