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下了，你們走吧。」
「這麼早睡……」
唐寧終于從渾濁的嗓音中辨出了男女，她估計門里說話的應該是林小婷的母親。
林小婷的母親說著就要關門，白羽急忙說他以前欠過林小婷的人情，今天一定要還給她。白羽朝婦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口白牙干淨清潔，讓人心生好感。
婦人猶豫一下打開門，看了一眼唐寧皺了皺眉，見白羽一直朝她笑，不由得攏了攏蓬亂的頭發，請白羽和唐寧進門。
屋里燈光昏暗，不大的地方堆著亂七八糟的雜物讓人無法落腳。婦人也沒有請白羽和唐寧坐下的意思。
「你們等著，我叫小婷出來。」
婦人扭身走進里間屋里。
「你得有個思想準備。」
白羽朝唐寧眨眨眼臉上依然掛著笑，不過他已經開始擔心唐寧能不能承受將要面對的景像。雖然沒見過林小婷，不過听唐寧提到傅明志想用異域邪術復活他妹妹，就知道邪術的凶殘。
屋里傳來交疊的踢踏聲，林小婷跟在她母親身後出現在唐寧面前。
「你們有話趕緊說，小婷吃過藥得早睡。」
婦人再次打量白羽，眼里浮現一絲光彩馬上又隱去，嘆息著走進廚房。
林小婷佝僂著身子，雙眼無神，臉上的皮膚晦暗無光，眼角密布著細密的皺紋。可以說形容枯槁豪無生氣。剪短的頭發里白發多過黑發，顯得特別刺眼。
「你是林小婷？」
「是。」
唐寧無法掩飾自己的驚詫，盡管她來時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林小婷的樣子看起來比她母親還老，說林小婷有五六十歲都不為過。按照唐寧的推算林小婷是傅明志的第三任助理，今年頂多二十二歲。
「我不認識你們。」
林小婷說話顯得很費力，才說兩句就已經滿頭大汗要虛月兌的樣子。
「我叫唐寧。我知道你，你在益佰投資做過總裁助理。」
林小婷像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愣愣地看著唐寧。
這時林小婷的母親從廚房端了兩杯水出來遞給白羽和唐寧。望著女兒痴愣愣的樣子眼淚止不住掉下來。
「我女兒有病，你們也算見著了，讓她回屋睡覺吧。」
林小婷的母親拉起衣袖擦眼淚。
林小婷的身子突然晃了晃，像是從恍惚中醒來。走到母親身前拍著母親的肩膀嘴里發出哦哦的安慰聲。
林小婷的母親一把將女兒摟進懷里放聲哭起來。唐寧和白羽急忙安慰她。林小婷被母親送回屋里。
「阿姨，小婷這樣子多久了？」
林小婷的母親盯著唐寧手里的茶杯沒有說話，唐寧下意識地低頭看茶杯。茶杯上積著陳年的茶漬，看著讓人不忍下嘴。
「這水真好喝。阿姨放了蜂蜜嗎？」
白羽突然說一句，唐寧才發現白羽已經喝光了茶杯里的水。白羽伸手抹著嘴角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林小婷的母親听白羽這麼一說，臉上立刻露出笑容，連聲說放了蜂蜜。難得有人來看林小婷，她不能慢待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