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家的人都相信她的能力,立刻從屋子里頭離開,只留下了連月一人給她打下手。
林夢雅立刻開始幫連夫人檢查,這個癥狀很明顯就是她的舊疾。
可不應該啊!
「小月姑娘,昨天跟今天,夫人可曾吃過什麼,踫過什麼沒有?」
連月低頭想了想,搖了搖頭。
她對這個陌生的姑娘沒由來的信任,自然不會隱瞞。
「夫人一直跟我們在內院里,吃的用的,也都是平常之物,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林夢雅皺起了眉頭,這就怪了。
連夫人的一直在吃她配置的藥,就算是不能緩解,至少也不會輕易的復發。
「我先給夫人開藥,其他的事情,我們容後再談。」
拿出一直放在夫人這邊的銀針,剛剛下第一針,卻看到夫人的臉色,愈加蒼白。
猛然的睜開了眼楮,眸中透露出幾許的凶光。
「你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來不及躲閃,連夫人的一雙手,如同鐵鉗一般,用力的掐住了林夢雅的喉嚨。
「夫人,夫人!她是宮小姐,是宮小姐啊!」
連月立刻上前去掰連夫人的手,但是那雙柔軟的手,如今卻有了巨大的力氣。
好在林夢雅雖然被困,但反應極快,一下子就把手中還握著的銀針,插入了她的腋下。
頓時,手松開了,而她,也癱坐在地上,喉嚨火辣辣的疼著。
「怎麼回事!」
外面的人听得里面的動靜,立刻跑了進來。
在看到這里的場景後,手忙腳亂的把連夫人重新按在了床上。
除了雙手軟綿綿的垂在地上不能動之外,連夫人使勁的掙月兌著。
幾個人又不好下重手,生怕傷了她。
沒一會兒的功夫,幾個人的臉上,都掛了彩。
「咳咳,你們制止住她,我來處理。」
林夢雅揉了揉咽喉,幸好她反應的快,但即便如此,肯定還是給擦傷了。
連家兄弟兩個交換了一下眼神,連勝制住母親的雙手,連星如同泥鰍一般,劃入了她的背後。
雙手又插入了母親的手臂,把她整個人,用後背給夾了起來。
這下子,就算是連夫人有十分的力氣,也因為角度的關系,不得施展。
林夢雅看機會難得,與連勝迅速的交換位置,連下了七根針,連夫人才終于停止了下來。
一口黑血噴了出來,除了林夢雅躲得快之外,其他的盡數中了招。
連星見狀,立刻緊張了起來。
只是礙于母親還在背上,不得行動,只好關切的問道。
「怎麼樣了?你們還好麼?這血,不會對你們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吧?」
林夢雅看了看已經傻了的連勝跟連老爺,搖了搖頭說道。
「沒事,一會兒洗干淨就好了。」
就是因為沒事所以她才躲的,不過誰也不喜歡被血踫上就是了。
「先把夫人放下來吧,她的情況暫時穩定了,不用太過擔心。」
這一次,她沒有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檢測到毒物的反應。
說明連夫人這次犯病,並非是藥物的催發所致。
這就怪了,府中應該沒人會這樣刺激她的吧?
「這幾天,府里頭可進了什麼新人沒有?」
連家父子互相看了看,這些內宅的事情,他們是向來不管的。
一直跟在夫人身邊,儼然成了半個小管家的連月,成為了幾個人目光的焦點。
「府中這幾日來,未曾進來什麼新人。倒是倒是兒前幾天被家人給借走了,了對了,昨日兒的爹來贖買走了她的賣身契。夫人心善,不僅沒要銀子,還賞了他不少,後來又留他說了一會兒話才走的。除此之外,咱們院子里,也沒進來過生人。」
「兒?就是那個,帶著步搖刺激得你犯病的那個姑娘麼?」
連月點點頭,近日她的情況好了許多,也不像是前陣子一樣,看到什麼東西,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了。
「兒的爹,長什麼樣,除了月兒姑娘之外,可還有人看過?」
連月招呼了一個侍女過來,解釋說兩個人是同鄉。
那人倒是對兒家的情況極為熟悉,听罷便開始講述了起來。
「兒爹跟娘都是外地人,听我爹娘說,他們都是逃難到這里來的。兒的娘,曾經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據說兒爹曾經是她的教書先生。兩個人是私奔到這里來的,後來兒娘家家道中落,也就沒有來尋女兒。生了兒之後,沒幾年就撒手西去了。」
「那兒她爹,為人如何?」
侍女細細的思考了一番之後,才斟酌著說道。
「平常看起來,倒是個斯斯文文的人。但我爹不喜歡他,說兒娘的死,都是他爹害的。我娘也時常告誡我,以後絕對不要只看著面相找婆家。想來,是怕了兒娘的遭遇吧。」
簡而言之一句話,斯文敗類。
越是肚子里頭有點墨水的,越是容易長這些花花腸子。
怕也是如此,才會讓夫人,與他多說幾句的吧。
「連大哥,你立刻派人,去兒家看看。其他人听好,夫人發病了,暫時沒有任何的法子治療。不管是誰來,都得這麼回答,知道了麼?」
她在著急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會指揮起眾人來。
而大家對于她的命令,也絲毫沒有懷疑。
「好,我即刻去辦。」
連勝離開,林夢雅又看向了連星跟連老爺。
「叔叔這幾日就不必出府了,不管有什麼事情,都只說你憂思過度,不便見客。」
見連老爺點頭答應之後,她又轉向了連星,還沒開口,連星就搶著說道。
「我娘病了,我自然是無心做事。」
這家伙,反應還真快。
「除此之外,你一定要找一個合適的人選來托付你的工作。記得,他不能犯錯,你也不能。」
對方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對連夫人下手的,現在還不得而知。
所以,她必須要充分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好,我這就去安排。」
轉眼間,屋子里就剩下了她跟連月,還有床上躺著連夫人。
「這幾天,你也要小心。」
連月憂心忡忡的看著她,又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連夫人。
到底是誰,要對這樣好的夫人下手呢?
林夢雅看了看窗外,雖然風和日麗,但卻不知隱藏了多少的秘密。
等到連夫人的情況穩定下來之後,她從侍女的手中,接回了小東西。
「困了吧,咱們回家,乖。」
小東西像是一只小貓似的蜷縮在她的懷中,小小的手緊緊的勾住了她的脖子。
那溫溫熱熱的小臉蛋與她貼合在一起,讓林夢雅只覺得心頭,有些微微的暖意。
「啊」
小家伙張嘴輕輕的叫了一聲,眼神看向了她的身後。
這小東西,還記得她早上說的話。
「現在有個很好很好的女乃女乃病了,你不能去打擾女乃女乃。等女乃女乃好了,我們再來看她,好不好?」
小東西瞪著一雙黑黝黝的大眼楮,用力的點了點頭。
隨後,又貼在了她的懷中。
從連府回家,林夢雅立刻把宮四跟宮五都叫了回來,連家出了那樣的事,他們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好在宮家之前就被他們幾個,教得如同銅牆鐵壁一般。
她這邊,外面有宮平,內里有紜兒,身邊還有個白蘇。
雖說是一點都透不過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群人是瘋了麼?禍不及妻兒,就算是對連家有什麼怨恨,為何又要屢屢對連夫人下手呢?他們他們也忍心!」
宮五義憤填膺,想來是給氣得不輕。
林夢雅卻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
「你行君子義,那是你的好處,旁人卻未必如此。我想他們這一次,應該不僅僅是想要對連家下手,倒像是」
「針對皇尊。」
宮四總是這麼敏銳,雖然讓人難以置信,但林夢雅卻不得不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應該是越王跟安家吧?畢竟,他們可是因為皇尊的命令,而丟了好大的顏面。」
宮五一下子,就想到了關鍵。
「沒錯,這事不管放在誰的身上,也會這麼想的吧?越王覺得丟人,但是他不能明火執仗的沖著皇尊下手。而連家是皇侍,那是皇家的臉面。他們要是晚了,皇族不也是一樣會丟臉的麼。」
林夢雅的話,正說到了宮四的心坎上。
他皺了皺眉頭,緩緩開口。
「小妹你是覺得,不是越王跟安家,他們也是被陷害的麼?」
「這也未必,誰又能真無辜?雖然我不清楚這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越王如此輕易的被懷疑,反倒是會給人一種,他們被人陷害了的感覺。這種小計謀,我想越王應該早就不在話下了吧?」
宮四也贊同她的說法,的確,如果這是一場一箭雙雕的陰謀的話,那未免也太容易被看透了。
畢竟這種事情,哪怕是明面上查到了證據,也是沒辦法追究的。
作為苦主的連家,只好吃下暗虧。
但是,背地里的互相爭斗是少不了的。
一來二去,他們也會結下梁子,對任何一方都沒有好處。
最關鍵的一點是,這種事情,可沒幾個去跟對方對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