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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繞道而行

見他那個模樣,她便知道發生了什麼,又不好安慰,只能笑問道︰「他又咬你了?」

白暢拉開自己的衣領,廣陵見那骨頭之處已經敷上了藥︰「差點把骨頭給我咬斷了。」

「他在給你打魚呢。」廣陵笑道。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天都黑了,可有什麼發現?」白暢搖搖頭不打算和她談論麓揚的事情。

「那宋家已經在山間布好埋伏,整個白山城里面也全都是他們的人,這回兒,咱們插翅難飛。」

白暢陷入沉思︰「他們想要活捉我,或者……」

「你可別給我動什麼歪腦筋,想都不要想,不可能拿你去換出路的。」廣陵揉著金兒的毛,比翼鳥兒的毛總歸是漂亮的,哪怕是黑夜中探看也有光點閃出。

白暢嘆氣︰「你雖然武藝高強,但是……還是沒有辦法敵過千軍萬馬吧,別鬧了,也別想了。我去了也肯定會有月兌身的辦法的。」

「你不會有月兌身的辦法的。」廣陵直接了當的說︰「你就安穩一點,要是敢私自行動,我就要麓揚在你**上咬上幾口。」

「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說這種話呢?」

「我一個姑娘家怎麼就不能說這種話了?」廣陵嘆氣︰「走不了山路咱們走水路,有麒麟在,你怕什麼?」

白暢嘆氣︰「怕什麼?自然是怕拖累你們。」

「你都拖累我們這麼長時間了,也不差這一會兒。」她腕上的紅線又飛去,纏住白暢的手腕,綿綿不絕的真氣匯聚到白暢的體內︰「記著啊,這個世界上有人希望你活下去,你別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黑莊滅了不要緊,我們竹門不也被滅了嗎?」

「你這安慰人的方式,還是特別啊。」白暢笑著最後搖頭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只是亂世之中,你我。」白暢的指尖在廣陵和他面前來回指認︰「身不由己啊。」

麓揚那邊已經將魚洗干淨,開始烤了,魚肉的香味已經飄出來,廣陵看著火堆前麓揚有些孩子氣的笑臉。

「麓揚很喜歡你,也是你把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廣陵眉眼具笑︰「從前在梅林的時候,他總是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一般,和你遇上之後,整個人都開朗了不少,我還從來沒見他笑的這麼單純過。」

「他本就單純,總是在梅林的日子小心謹慎慣了,所以一直都壓抑著。」

廣陵轉過頭︰「那你呢?」

「我?」

「你不是也一直被壓抑著嘛?」她的指尖模著自己裙擺上的繡花,每一針,每一線繪制成一朵潔白嬌女敕的玉蘭花,她的笑容即溫和又明艷︰「知道嘛,你受不了麓揚煩你的時候總是會發火,我還從來沒想過你這樣的人也會發火。」

「我又不是木頭人啊,怎麼可能不會發火呢?」

廣陵笑道︰「是啊,你又不是木頭人,你怎麼不會發火呢。可是你仔細想想啊,你這一生,可曾因為這些小事情動過脾氣呢?」

那方的白暢稍稍一愣,最後搖頭︰「未曾,白某一向收斂情緒,謹言慎行。」

「可你面對麓揚的時候稍有不爽可就直接說了,上次你們兩個在臥室里面吵架,我可都听到了,簡直就是兩小兒辯日的水準。你一個黑莊莊主,居然能和麓揚吵成那樣,你說說看,你是不是被他逼急了?」

「他有時候啊……」白暢望著那正在火堆前烤魚的俊逸少年︰「真的很煩人,而且是煩到一定程度的煩人。」

「所以啊,別考慮那麼多吧。」廣陵說︰「黑莊的事情不是一日兩日能夠處理好的,等到能夠處理的時候,我想你們黑莊的那些個骨干,估計早就歸隱山林隱居去了。」

「所以,你和我說了那麼一大串,就是為了讓我放棄黑莊?」白暢失笑,眉眼流出幾分失落。

「不是。」廣陵道︰「我只是勸你和麓揚回梅林。」

「那不是一樣的嗎?」

女子微微搖頭,發絲隨著風微微擺動,面容美的不可方物。

「梅林是個不錯的地方,有花,有樹,有山。能讓人休息下來,武林背後的黑莊被江湖人稱為最黑暗的地方,因為那里滿是殺機,是人性最可怖的顯露。因為黑莊不會暴露任何人的消息,也不會告訴任何人誰要殺誰,不攝入朝堂事,是個及其公正的地方,有人說黑莊是邪門歪道卻依舊不能否認他的正直性。承認吧,白暢……」廣陵娉然而笑︰「你不過是想要給那些背棄黑莊的人一個教訓而已,叫他們死不能死,活不能活。你並不想重新恢復黑莊的。」

「你這麼了解我?」白暢握住自己的肩頭的傷口︰「我承認,我如今已經沒有那麼想要復興黑莊了,但是……這不代表我不想。」

他靠在車內,仰頭看著那轎頂的花紋︰「梅林這個誘惑太大了……無論是那里的自由和陽光,還是和麓揚的友誼。說真的……這一刻我不騙你,我常常覺得我是不是就當做一切是天意,是天意叫我放棄黑莊的,但是……百余年的基業啊,斷送在我手里,太可惜了。」

「你這個人真矛盾。」

她剛剛說完,就看到麓揚帶著烤好的魚歸來︰「回來了啊,先吃吧,吃飽了,咱們再想著怎麼離開這里。」

白暢的那條是最大的,麓揚給他那帕子包好︰「這桿子有點燙,你趁熱,補身體的。」

廣陵笑道︰「你干脆給他炖個魚湯放點豆腐,那個更養人。」

「那是給產後的婦人吃的。」白暢推搡了廣陵一下︰「你別亂教他。」

麓揚坐上車子︰「現在怎麼辦?走城門還是走山上?」

「兩個都不能走,全都是伏兵,咱們一過去就成了馬蜂窩,萬箭穿心、」廣陵撕下那魚肉︰「你們兩個想想吧,還有什麼辦法能出去的。咱們要快點走,不然……身在杭州的那些人估計要擔心死我們,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

她這話一出口,麓揚就笑了︰「哪里有你這麼咒我們的。」

「那能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呢。」

「我帶著你們兩個放棄馬車,半夜走城中過,還是有可能的,只是城中的高手數不勝數,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廣陵搖頭︰「這個辦法的風險率太高了。」

「要我說還是走山路,至少不是被包圍的狀態,咱們三個肯定有辦法逃出去。」麓揚拿過白暢的魚,幫他把刺都挑出去,一副討好的模樣。

「你是在補償你咬了他這件事嗎?」廣陵笑。

「我要是再不讓著一點,他肯定就要和我分道揚鑣了。」麓揚磨磨自己的牙︰「我覺得已經好了很多了,不是很想要咬人。」

廣陵一動不動︰「你敢靠近我,我就把你一口牙全給打掉。」

「我知道。」麓揚往車廂里面退去。

白暢笑道︰「果然是個欺軟怕硬的家伙。」

三個人吃飽喝足,就準備往山上走。

「沒有別的路能走了。」廣陵駕馬而行︰「咱們只能走山路了,你們兩個把包袱什麼的都背好,說不準咱們就從什麼地方飛走呢。」

剛行了半路,還未到山前,就看到某位姑娘站在半道上等著他們。

面上帶著嬌媚的笑︰「三位打算去什麼地方啊,那山上可是萬萬去不得的,一個不小心就被射殺了。」

是芸兒。

廣陵見她紅塵滾滾卻不失清雅,便笑道︰「那不知道芸兒姑娘可有什麼好的道路能夠推薦給我們的?」

「推薦?」那芸兒踢著腳下的石頭︰「若是廣陵姑娘願意將你懷中的貓兒送給我,我就給你一條生機如何?」

「那還是算了,我還是去自尋死路吧。」

白暢掀開簾子︰「芸兒,休得無禮。」

那芸兒立刻笑了,月色之下她的美多了一味驕縱︰「人家不過和你們開個玩笑而已,你們都太認真了。」

「那白山和白山城之下有一處江流,你們有本事的話,就從那江流處離開吧。」她點地飛起,翩然飛舞著。

廣陵笑問︰「那丫頭可行嗎?」

「可信的。」

「我怎麼覺得她怪怪的?平白無故的過來幫我們,還什麼都不要?」麓揚問︰「我不覺得……天下有白吃的午飯。」

「白暢?」廣陵疑惑的叫了一聲白暢的名字。

白暢有些無奈的開口︰「她小時候被我救過,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白山城中替我收取消息,越長大脾氣就越怪,是個好孩子。」

廣陵卻笑了︰「我倒是覺得那個姑娘對你有點意思啊,我方才進城的時候就看到了她,像是在等什麼人歸來一樣。她在等你嗎?」

白暢嘆氣︰「廣陵姑娘今日很是八卦。」

「反正路途遙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如八卦一番,也算的上是一場玩笑。」

「既然知道是玩笑還是莫要亂開為好。」白暢這邊又要說些什麼就听到麓揚問︰「那你喜歡她嗎?」

當真是八卦的不得了。

無可奈何之下,白暢倚在車中,閉目休憨,不再理會那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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