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賭局大概是他贏了,那把鋒利的水果刀在距離他腦袋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母親最後還是下不了手,不過,也正因為她的下不了手,保住了這最後的一絲羈絆。
其實剛才,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她真的打算殺他,他一定會反抗,然後徹底撕裂母親的嘴臉,與母親的關系徹底決裂。
好在,母親還有一絲的良知!
她悄然離開,而他也沒有指責于她,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但是,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哪怕嘴上不揭破,但是心里總會有疙瘩的。
雖然母親最後還是下不了手,但是她確實有了殺他的念頭,這就足以說明,在母親的心里,他不如一個夏雨落。
夏雨落是母親的私生女,母親護她可以理解,但是他也是母親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為了救夏雨落,竟然會想殺他。
難道在她心里,他真的就這麼不重要嗎?
還是,他根本不是母親的孩子?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便消失殆盡,然而,有些疙瘩卻已經形成了。
有些事情,就那樣被放在了心里。
微涼的晚風繼續吹著,刮得窗戶呼呼的響,吹得男人的衣角不停的飛舞著。
夜已經深了,萬家燈火漸漸滅去,徒留孤獨的路燈蜿蜒著伸向遠方,消失在地平線的心頭。
整個城市陷入深深的睡眠中,如同墳墓般安靜。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在安靜的病房內突兀的響起,打斷了男人的思路。
空洞、迷茫的眼神漸漸恢復了焦點,這時,他才感覺到微涼的冷意,抬手把窗戶關上,窗簾卻沒有拉上,皎潔的月光在窗台灑上一層銀灰色。
他轉身看向門外,放開喉嚨說道,「進來。」
門被打開,推開了一條縫,保鏢走了進來,停在門邊,看著窗前的冷亦塵,將手里的u盤舉到跟前,彎腰恭敬道,「總裁,剛才有一個神秘男人送來一個u盤,我猜應該是要給您的。」
神秘男人?
冷亦塵斂了斂眉,看著保鏢手里的黑色u盤,抿唇想了想,最後邁步走了過去。
保鏢沒有動,微微彎著腰,窗外的風吹得呼呼的響。
從保鏢手里拿過u盤,冷亦塵仔細觀察了一下u盤,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黑色小u盤,沒什麼特別的,當然,u盤大同小異,最主要的是里面的內容。
不知道這個u盤里放了什麼,又是哪個神秘男人要把這個u盤給他?
他在腦海里搜索了一翻,能想到無非也就兩三個,但仔細想想,又覺得都不太可能。
不會是逸恆,因為保鏢自然是認識的他。
白墨羽?也不太可能,白墨羽已經回國了,就算他回國了,他有什麼東西要給自己,也會當面給自己,不至于要這樣鬼鬼崇崇的。
墨 ?顯然也不是,他已經來過兩次,保鏢不可能不認得他。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可能的人,既然對方不想讓他知道身份,顯然是自己認識的人。
「知道是誰送過來的嗎?」他問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