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會兒後,她再次嘗試站起身,這一次好多了,她慢慢挪動著腳步走向浴室,用單手洗漱著,然後,她發現脖子上的痕跡,是昨晚他留下的,不只脖子上有,大概身上更多吧。
不過也虧得他能忍,硬生生的做了一個多小時。
洗漱完,她慢慢走出房間,沿著樓梯下樓。
剛來到客廳,空氣中飄蕩著淡淡飯菜香。
這個味道來自廚房,老公在做早餐?
這時,從廚房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了過去,果然在廚房里看到男人的身影,他穿著一套黑色的家居服,圍著一條黃色的圍裙,正在忙碌著,他的動作雖然仍有些笨拙,但比之前要好得多了,昨晚的碗筷擺放在碗櫃里,垃圾桶里也沒有打碎的碗筷,這就是進步。
「老公。」她輕輕喚道。
冷亦塵轉頭看了過去,看到她,嚇了一跳,急忙放下手里的東西,走了過來,「老婆,你怎麼下來了,你的傷還沒好?」
牧若安委屈的嘟起小嘴,抱怨道,「我傷的是手臂和小月復,又不是腿,而且我躺那麼久了,沒病都快躺出病來了。」
男人皺了皺眉,覺得她說的似乎有道理,大概是自己太過緊張她,才會搞得這麼緊張兮兮,他微笑道,「好吧,那你先去餐廳坐一下,很快就可以吃飯了,吃完我帶你出去曬太陽。」
听到可以出去,牧若安心中一喜,連忙應道,「好,不過,我在這里看著你。」
冷亦塵拗不過她,只能點點頭,「好,那你小心點,不要弄到傷口。」
「知道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女人哂笑。
「還不是被你影響的。」男人笑著,回去干活了。
牧若安就靠著門框而站,看著他忙碌的身影,覺得很奇妙。
這大概就是成長吧,從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公子到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暖得了床的丈夫,這是責任,是愛,為了心愛的妻子,心甘情願的付出。
他真的變了很多,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又或者其實這才是他的真面目,而他的冷漠不過都是偽裝出來的。
只有在真正喜歡的人面前,才會卸下的偽裝。
冷亦塵抽空回頭看她一眼,見她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抬手勾了勾她的鼻梁,問道,「老婆,你在想什麼?」
牧若安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咧嘴一笑,「想你啊。」
「我不是在這里嗎?想我做什麼?」男人挑了挑眉,好奇心被勾起,好看的黑眸閃閃發光。
「在想你現在已經是一個稱職的丈夫了。」她夸贊。
冷亦塵目光深了深,突然拉著她沒受傷的手,薄唇掀了掀,幽幽吐道,「我還可以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牧若安听懂了,臉一下紅了。
「老婆,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就開始造小人好不好?」男人低啞的嗓音在安靜的廚房傳開,如大提琴的低音,格外的好听。
牧若安身體一顫,突然一個畫面躍入腦海里,一場熊熊大火包圍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她還未出世的孩子,和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