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後院。
白芷僮躺在太師椅上,一副慵懶的姿態,望著不斷被涼風吹開的柳條,傾城的容顏寫滿了疑惑。
最終還是沒能從李語身上得到什麼,手受傷,南宮夢晨最近沒再對她動手動腳了,三個月懷孕的期限很快會到的。
死了魍魎,對她來說也算是個收獲,可從結果上看,似乎南宮夢晨想要知道的事還在迷霧當中。
真不知道李語的事對他來說是福是禍,最近總看到他悶悶不樂的,應該是計劃沒趕上這個變化吧。
「這不是皇後姐姐嗎?」
白芷僮听到聲音,根本懶得向聲音的地方看去。
香巧兒倒也不生氣,蹦噠著身子走到白芷僮面前,今天她穿的是粉色的長裙,白芷僮一身素白,在色彩上顯得有幾分暗淡。
「皇後姐姐穿得如此普通,難怪皇上近日都在我的小苑中渡過了。」香巧兒嘴角上揚,仰著下巴,認為自己說的話能打擊到白芷僮,聲音都忍不住高了幾分。
白芷僮眯了眯眸子,原來南宮夢晨是想在香巧兒身上找線索了,確實,除了李語之外,在皇宮之中,就剩下香巧兒可能發現點什麼了。
不過這個小女孩真的在幫助南宮淮做著什麼禍國大事嗎,就因為南宮夢晨稍微去了一下她的小苑里得意成這個樣子。
「皇上每日除了早朝便在我東宮渡過,怎麼會去你的小苑?」白芷僮抿嘴輕笑。
香巧兒听到白芷僮的問話,臉上更加得意,「姐姐還不知道吧,皇上每日戌時便會到巧兒小苑中來,要巧兒研墨陪讀。」
戌時,晚上十點。
白芷僮打了個呵欠,最近被南宮夢晨逼著早睡,本來日夜顛倒的生活給他逼得都規律得晚上九點多就睡了。
原來那貨在她睡著之後還偷偷跑去調查香巧兒了。
「原來如此,那本宮真是太傷心了,不知皇上除了讓你研墨,還讓你做什麼?」白芷僮裝作一副憂傷的模樣,碩大的眸子睨了香巧兒一眼。
香巧兒本來就是來奚落白芷僮的,听到這話,虛榮心簡直滿足到了極點,「自然是邊批閱邊問巧兒平日喜歡做什麼,和想要做什麼了,沒想到皇上如此關心巧兒。」
「哦」白芷僮故意拉長聲音,南宮夢晨是想從香巧兒平時去過的地方開始調查啊。
現在宮里的線索斷了,徐若逃走,李語逃走,無心死亡,在邪物身上已經找不出任何線索,只剩下香巧兒這個活人了。
在活人身上找線索才是他最擅長的。
隱藏在南宮夢晨身邊的人到底是誰,到底為什麼不斷派邪祟到宮里,皇宮里隱藏著什麼東西讓對方不顧危險冒險前來?
「姐姐說,如果不是皇上厭倦了姐姐,怎麼會臨近深夜離開姐姐身邊,來到巧兒的小苑?」香巧兒滿臉的得意。
「巧兒莫要亂說。」
南宮夢晨出現在後院之中,臉色陰沉到了極點,走到白芷僮身邊,緊握著她的手,「巧兒,出去。」
香巧兒撅著小嘴,臉上滿是不甘,「為什麼,皇上乃是當今聖上,如若想要和巧兒在一起光明正大便是,根本不必向皇後隱瞞。」
南宮夢晨冷冷盯著香巧兒,深邃的眸子仿佛要射出千萬道箭,「朕不想再說第二遍。」
香巧兒被南宮夢晨嚇了一跳,明明一直以來對她極為溫柔的男人,居然也有如此冰冷的模樣。
就因為白芷僮在。
「那巧兒,在小苑等著皇上。」香巧兒悶悶說著,立即離開。
白芷僮碩大的眸子,盈盈動人,淚水咀嚼在眼眶之中,傾城的臉上,滿是憂傷,「原來皇上瞞著臣妾,半夜跑去別的女人那里。」
南宮夢晨看到白芷僮的面容,心仿佛千萬只螞蟻在啃咬,頓時變得凌亂不堪,「不,朕只是去套話罷了,對香巧兒絕無半點歪心。」
白芷僮咬著下唇,眸子眨了眨,一滴清淚落了下來,「許多男人,都是用這樣的情話,來蒙騙女人的,實則,哪個男人不想三妻四妾,尋找線索,只怕尋找一輩子,也尋找不到,臣妾,懂的。」
從未見過白芷僮如此憂傷的樣子,南宮夢晨內心頓時慌亂,顫抖著手抹去她眼角的淚光。
「朕早已鎖定宮中幾人,接近香巧兒也只是想盡快確認罷了,沒想過皇後會如此介意,朕今日開始便不再接近她。」南宮夢晨那張仿佛可笑對萬事的臉,首次驚慌,竟還有一些手足無措。
白芷僮臉上的悲哀轉瞬即逝,眨了眨眸子,「原來已經鎖定了幾個人啊,那最近還悶悶不樂的。」
南宮夢晨俊臉上的擔心立即消散,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她的生氣,竟是裝的。
「因為朕總感覺靠近香巧兒,是在背叛你。」
白芷僮望著南宮夢晨一本正經的樣子,發出澄澈的笑聲,「原來是這樣,放心放心,臣妾知道皇上是找線索去了,剛剛的表情這麼慌,哈哈哈……」
「看來皇後看到朕慌亂的模樣,這麼開心啊。」南宮夢晨深眸一眯,一把將白芷僮拽了起來。
白芷僮被強行抱回寢宮之中,粗魯的扔到床上。
「啊,疼,臣妾手受傷了。」白芷僮伸出自己還纏繞著繃帶的左手。
南宮夢晨不為所動,似是毫不在意,「所以為了你的手,等下莫要亂動。」
白芷僮嘴角不斷抽搐,怎麼示弱不頂用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前幾天他還一副內疚的模樣,說是他自己計劃不周全雲雲。
男人的心也變得太快了吧。
「臣妾手疼。」白芷僮依舊不死心。
「忍著。」南宮夢晨游走的動作並未停止。
白芷僮抿了抿嘴,「忍不住。」
「那就疼著吧。」南宮夢晨攻勢迅速展開,仿佛壓制了多日的獸性,一下得以發泄。
……
白芷僮躺在床上,左手的繃帶已被拆開,白皙的玉手,只有掌心的地方還剩下一點點痂痕跡。
「你怎麼知道我手沒事了?」白芷僮鼓起腮幫子問道。
「我每日與你朝夕相對,怎麼會不知?」南宮夢晨啄了白芷僮一口,寵溺的望著她,「明日,你的姐姐要到了。」
「總算是到了。」白芷僮嘴角一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