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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幡然醒悟

走出醉蕊閣時,暮雨悄悄尾隨,見他徑自回了和宜房,立即拉來雲兮和幾個男侍來到百果院,距離和宜房不遠不近,雲兮悄然換了位置,選擇與江塵站在一起。

細微的變化沒能逃過清蕭的眼楮,他以手肘撞了南漠,南漠注意到了,卻沒有吱聲,反而假裝大度,雲兮心里更加難過,不再觀察他一舉一動,反正也沒意義,不是嗎?

集合之後,一場好戲演。暮雨輕咳一聲,故作深沉地沖窗戶說道︰「我昨兒听傾城說,她要把陸言帶回家。」

輕輕的足音靠近窗戶,暮雨掩嘴失笑,鉤了。江塵滿心歡喜配合地問︰「帶他回家作甚?」

「成親呀,還能做什麼。她說了,不把陸言帶回去,肯定不會走的。」

尋常道︰「她賴著他唄,小姐真可憐,喜歡這樣一個糊涂的陸言,要不哄了少爺把他丟出去,再換一個男寵如何?」

「好主意,這走吧。」

陸言推開窗戶,看到他們相伴走了,暗暗沉吟很久,來龍去脈捯飭幾遍,果斷招呼浮生自此不準蝶舞傾城進和宜房。

浮生茫然問他為什麼,陸言不好意思回答,反而催促他趕緊鎖門。

浮生疑惑地去了,陸言看著窗外美好春景,至少不能給她希望。

浮生以各種理由攔了蝶舞傾城無數次後,不得已把真相告訴她,蝶舞傾城驚愕之余,強忍怒火往醉蕊閣去了。

還不肯放過陸言嗎?想要拖累陸言一生,是你愛他的方式嗎?

玄姝合乾坤圖,掩住卷面輕描淡寫地放在另一張椅子,轉身面向突然闖進來的蝶舞傾城,淡淡道︰「拖累不拖累並非由你說了算。」

「他又不愛你,你爭什麼?」

為了爭一口氣嗎?也太好笑了吧?耗盡心力爭取,算爭取回來又怎樣?

蝶舞傾城漲紅了臉,像被踩住了尾巴,氣得跳腳。「我樣樣都你好,他是被你迷惑了,等離開此地清醒後,一定會喜歡我的。」

幼稚,玄姝吃吃地笑了,不予置否,倒一杯花茶輕抿。

常言,愛另一個人是因為對方擁有自己渴望而不得的東西,她的成熟以及獨當一面,是蝶舞傾城遙遠而不可及的,關于這點,她很自信。

陸言坐在和宜房里苦思幾天,再加浮生暗地里提點,漸漸地想通了,他又不是傻子,只是遲遲不願去相信已然擺在眼前的事實。

他希望找到什麼證明來為蝶舞傾城開月兌,他沒想到以往跟在身邊的小跟屁蟲會有如此城府。

明白之後的兩三天期間,陸言總是顛顛兒跟在玄姝身後,求饒的話他說不出口,只好暗地里找清蕭,清蕭不理他,連門都不開,吃了閉門羹的陸言無奈,整日在房里籌謀怎麼哄回小姝。

雲兮嘆道︰「小姐素來孤傲,又怎肯輕易原諒你。」

本想再安慰他兩句,想想自己也是意興闌珊,提不起有興味的話,便也罷了。

兩妖默然相對,陸言自覺無顏,找了個借口閃進屋里。他怔怔地坐了會兒,不由怎地想到前陣與小姝的歡喜,如今鬧得僵硬,不知幾時得以修復,便覺得心酸,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傷感地抽了抽鼻子。

被拒絕相見的傾城看到陸言認錯的景象,瞬間蒙了,鬧的哪一出?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陸言,絕不能此放手,于是她也纏著陸言,有事沒事一句言兒哥哥,叫得無親昵。

「哼——」玄姝拂袖大怒,推開他,眼含怒意道︰「你的好妹妹找你,怎麼不去。」

她故意咬重好妹妹的音調,陸言的臉白一陣紅一陣,假裝什麼都沒听見,知她口是心非,不願透露點滴吃醋意味,陸言了悟一笑,依然陪她梨花院,不動如山。

蝶舞傾城屢屢喚他沒有回應,也惱了,大步流星走過來,拉住陸言的手腕道︰「言兒哥哥,天氣很好,我們出去放紙鳶如何?」

陸言撇了一眼依舊風輕雲淡像個沒事人的玄姝,不經意看到她手指捏在一頁紙,捏出痕跡來,豎起耳朵听他倆說話呢。

陸言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樂開了花,小姝心還是有我的。他推開蝶舞傾城的手,喚來浮生。

浮生不住地用眼神示意少爺,希望他收回成命,次听了少爺的,陪她去游山玩水,累得苦不堪言。

很久過後,陸言依然沒有一點反應,定楮一看,他忙著給小姝小姐剝瓜子呢,浮生哭瞎了,只好哀嚎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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