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人視作珍寶的感覺，柳婠婠已經很久沒有過，愣愣地落下兩行清淚。
昊然不知所措，只得不停地吻去淚水，一再溫柔地哄她。
柳婠婠又氣又悲涼，憤怒地推開昊然，卻沒想到昊然滾落榻，撲通直接跪下了，抱住她痛哭涕流。
「小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重來，我一定會寵著你，你要什麼都可以，只是別不要我。」
柳婠婠推不開，只好任由他抱著，也不出聲。
昊然見她不再反抗，誤以為是原諒他，滿目柔情地說︰「離開玄九，跟我走，狐族給你，天下給你，我也給你。」
柳婠婠听了差點昏過去，昊然開心地抱著她轉圈圈，她不出聲，便是害羞地答應了，「小姝，我一定會好好待你，只要你想要，哪怕從此不再搭理婠婠，我也答應。」
說罷，他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偷得**一刻是一刻。
第二天清晨，昊然听到耳邊輕輕抽泣聲，回首看到柳婠婠，震驚之余，隱隱地感到高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罪惡至極。
柳婠婠看到他醒來，不再避開或者找借口，發生了什麼，大家心里有數，何苦再隱瞞。
「我為你付出那麼多，如今好不容易醒，你卻帶給我這個消息？」
「是你說愛我絕不變的。」
昊然背過身，一直沉默，任由柳婠婠數落。
是自己太寂寞了，才讓玄姝住進心里，真的只是這樣嗎？昊然想著，可是僅僅如此，他看到她決絕而狠烈的眼神，怎麼會痛苦萬分？
看她身受煎熬，怎麼會想代她受罪？
「你說話啊！」柳婠婠歇斯底里地喊，昊然終于開口，「你想要什麼，我可以補償。」
柳婠婠听到此話，忽然泄氣，埋怨憤怒的話涌上心頭又咽下，除了這個，他還能說什麼？
「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昊然見她梨花帶雨，動了惻隱之心，又記起曾經美好回憶，一時惆悵，不忍拒絕，隔了良久，才回了一句，「不知。」
傍晚時分，江塵匆匆走進醉蕊閣，「小姐，柳婠婠到了狸貓族，指名道姓要見你。」
玄姝放下書卷，掂起的葡萄又放下，抬頭瞥了一眼江塵，淡淡回答︰「興許為了昊然，不然她也沒有別的事情好要求了。」
江塵見她似乎胸有成竹，長舒一口氣，只要不被柳婠婠帶偏就好。
「小九在嗎？」
「他睡著了，少爺近來似乎異常嗜睡。」江塵答道。
「由他去吧，」玄姝神情詫異，一閃而過，隨即鎮定自若，「古風？」
「我這就找他過來。」
江塵離開不久，古風走進醉蕊閣書房，叩叩木門，玄姝立即轉身看他，「走吧，去一趟狸貓族。」
「你就不怕嗎？」
玄姝坐直身子，柳眉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古風忽然明白了，淡笑不語，轉到偏房取了兩把油紙傘。
屋外下起鵝毛大雪，玄姝幻化厚實氅衣，撐著油紙傘，逆風雪而行。
末了，風雪忽然停止，繞過他們身邊，古風見了，羨慕不已，笑答︰「藍階與青階，真是分水嶺，簡直雲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