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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趙郎中的底線

李蕙質被大力的扯起,她本是有些拒絕,可是看到了趙郎中那明顯是氣惱的神情,倒也識時務的沒有說出抱怨的話,只是看著將要倒地的何正川,心里仍然忍不住有些擔憂說︰「師父,阿川是病人,你別讓他倒在地上啊!」

趙郎中瞪了一眼李蕙質,隨手將她甩開,托起了何正川的身子,將他抗在肩膀上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臥房。給何正川安置在床上之後,趙郎中並沒有先去給何正川探脈反而盯上了李蕙質,神情嚴肅的讓人覺得害怕。

「師父,阿川怎麼樣啊!」李蕙質呼喚道,她心里擔憂的都是何正川,哪里管得了別的。

趙郎中依然是嚴肅地看著李蕙質,他的氣質本就沒有正常醫者該有的儒雅溫潤,而是一種戰場上在看得到的凶狠凌厲,且他的長相也不似五綹長髯青衫長袍,說他是個樵夫更為恰當一些。

但顯然人不可貌相……

「師父……」李蕙質被趙郎中看得有些怵頭,她聲音軟弱了幾分,因為她覺得此時趙郎中的模樣實在是太凶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趙郎中。哪怕是早上與他交涉的時候,都沒有過這樣的神情。

趙郎中盯著李蕙質,狠狠吐出兩個字說道︰「閉嘴!」他其實是在運氣,趙郎中是真的生氣了。說句實話,他一直很不喜歡自殘的人,像是李蕙質這種行為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

李蕙質本就聰慧無雙,若是此事再不知曉趙郎中在生氣,那可就真的對不起這四個字了。她選擇了乖乖閉嘴,畢竟識時務者為俊杰,她一向很信奉這句話。

深呼吸了幾口氣的趙郎中,對著李蕙質冷冷說︰「左手抬起來給我看看!」

李蕙質下意識的拒絕,將左手背在了身後。她感受得到何正川的力氣,也清楚的明了手腕上已經流血,但是她就是不想讓趙郎中看到。

趙郎中覺得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著,隨後深呼吸一口氣,直接上前扯出了李蕙質的手腕,拉開她的袖子看傷,白皙細女敕的手腕上,一圈牙印清晰可見,鮮血已經冒出,顯然傷得不輕。

「師父,我沒事的……」李蕙質看著趙郎中的神情愈發的凶神惡煞,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企圖對著他賣萌,「真的,一點也不疼。」

「閉嘴!」趙郎中瞪大了眼楮,抓著李蕙質的手將她帶到了桌邊,「坐下,我給你包扎。」

李蕙質看了一眼自己的傷,滿不在乎地說道︰「一點小傷而已,沒事的。」只是一個牙印而已,她自己知曉傷得並不重所以並不在意。

趙郎中有些生氣,挑眉看著李蕙質語氣嚴肅說道︰「把手放上來讓我給你包扎,話不想說第二遍。」

「你不要那麼嚴肅嘛。」李蕙質抿了抿唇,倒是听話的將手腕伸了出去,「我自己知道,傷得不重,根本不需要包扎啊。」

趙郎中仍然沉著臉,整個人仿佛籠罩在一團黑氣之下,他看了一眼李蕙質,哼了一聲,隨後用棉花沾了藥酒開始擦拭李蕙質傷口處的血污。

不知道這藥酒是什麼成分的,在藥酒接觸皮膚的剎那,李蕙質覺得頭皮一跳,火燒火燎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了出來,疼痛仿佛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明顯,她忍不住抽了口氣,小口小口咽著口水,咽下到了嘴邊的*聲。

只是接觸傷口周邊都非常的疼,在藥酒接觸到那並不淺的牙印後,李蕙質不由得哼了聲,忍不住抽氣,「疼,不要弄了。」李蕙質剛剛想抽手,就被趙郎中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且用力扣住了李蕙質的左腕,就是想要掙扎都動不了了。

「你不是不疼嗎?」趙郎中抬眼瞥了一眼李蕙質,哼了一聲,「忍著,怎麼方才把手往何正川嘴里塞的時候不覺得疼呢?」

李蕙質看著趙郎中的神情,忽然勾著嘴角笑起來,忍著痛楚說道︰「所以,師父……您是在因為我的魯莽而生氣嗎?」

趙郎中沒有說話,只是黝黑的一張臉有些許的尷尬神色,很顯然是被猜中了心事。

「您是因為心疼我嗎?」李蕙質微微笑著,她可以感覺到手腕上的力度在減小,而趙郎中處理傷口的力度在減輕。

看來猜對了呢……李蕙質輕輕一笑,神情之中帶上了幾分喜悅。

趙郎中輕輕地咳了咳,「不要說太多話,不要打擾我。」他微微嘆息,果然是被發覺心事。他會前來,也是覺得有些話還是得和她說清楚,畢竟不論是出于什麼原因,他的心總是好的,畢竟不論從哪一方面,他也得盡一盡責任才是。

「哈哈,師父,我很開心的。」李蕙質輕輕一笑,她是真的舒心了下來。此時此刻,李蕙質豁然開朗了起來,看來何正川說得是不錯的,很多事情是她想的太復雜了。

趙郎中蹙眉,聲音嚴肅道︰「還很開心?傷口還是不疼嗎?」

「疼自然是疼的,但是皮肉痛苦不代表我不可以開心啊!」李蕙質笑了笑,懸在心里許久的大石落下,郁結的心思被開解,能夠不開心嗎?

趙郎中看著李蕙質的笑容不由得搖了搖頭,語氣之中帶上了幾分責備說︰「你這個孩子,怎麼就是不知道分寸呢?知道手腕上都是筋脈嗎?萬一傷到有你哭的!」

「我沒想那麼多啊!」李蕙質听到趙郎中責備的語氣,不由得笑了笑說道︰「所以,師父您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下次不敢了!」

趙郎中瞪了一眼李蕙質,聲音嚴肅道︰「下次?你還想有下次嗎?」

「我……」李蕙質被趙郎中的眼神秒殺,張著嘴半晌竟是說不出話來。

趙郎中沒有再說話,只是手下動作越發的輕柔,他細心地涂抹好藥膏,隨後拿著要不將李蕙質的傷口包扎好,才蹙著眉說︰「你還想要說些什麼?」

李蕙質搖了搖頭,「我覺得,您都是對的。」

「蕙質……」趙郎中看著李蕙質,神色依舊是嚴肅,可是看著李蕙質那一臉認真的模樣後,又是嘆息了一聲說道︰「今天早上的事情,你就當沒有過,忘記了吧。」

李蕙質听到趙郎中這樣說,不由得蹙了蹙眉心,神情有些緊張說道︰「師父,你想要說些什麼?早上的事情,您……」

「抱歉,蕙質……」趙郎中的語氣非常的誠懇,他看著李蕙質又是認真了幾分說︰「是我考慮的不周,很多事情與你無關,也不該拉了你進來。」

其實早上在李蕙質走了之後,趙郎中與趙嬸深刻的想過。他們籌劃多年的事情,已經是迫在眉睫了,但是這與李蕙質是無關的,他不應該硬生生的將李蕙質拉扯進來。雖然她身為李家血脈,可不應該被他們牽連。

「師父,你不必說抱歉的。」李蕙質的語氣依然的溫柔,她輕輕地笑起來看著自家的師父眨了眨眼楮說道︰「其實我去找您,就已經做了決定,我不願意被人保護著,我也想強大起來,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別人。」

趙郎中微微合眸搖了搖頭說道︰「不,蕙質……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也不要怪我之前要你負責,因為那是師父的一時魯莽,此時不會了。你……應該有屬于自己的人生。」

李蕙質抿了抿唇,「我的人生嗎?我會自己做主的,我去找師父你,要的是您一個態度,而我也是表明自己的立場。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去做,我不是不能承擔責任的人。但是……我也是有自己的原則。」

「你竟然樂意嗎?」趙郎中竟是有些茫然,他很顯然沒有預料到李蕙質會應下。

李蕙質輕輕點了點頭,「是的。師父,我雖然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你們的謀算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是你們的一份子,需要我的時候,我會盡到我該盡的責任。」

趙郎中忽然有些欣慰,他嘆息了一聲,微微搖頭說︰「蕙質,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懂事的。」

「懂事嗎?」李蕙質輕輕一笑,隨後看向了何正川,輕輕笑起說︰「因為我一直有想要保護的人呢!」

趙郎中蹙起了眉心,語氣之中帶著幾分不悅道︰「因為何正川嗎?你的確很在意他。」

看著趙郎中皺起的眉心,李蕙質輕輕地笑了起來,點了點頭說道︰「沒有錯,我的確很在意何正川。因為何正川對于我來說非常非常的重要。」

「重要?」趙郎中的語氣有幾分的急躁,他神情之中帶著些許的不滿,說︰「何正川這個臭小子,到底有什麼好的?你總是這樣在意他,原本你留在他身邊還好,可是現在……總覺得你留在他的身邊會有危險。」

「不是的。」李蕙質搖了搖頭,她其實並不懂趙郎中為什麼會生氣,她只是看著趙郎中的模樣,心里有幾分的不滿意說︰「阿川很好,他沒有問題,我這次會受傷是自己的錯。阿川他……好像是生病。」

「生病?」趙郎中挑眉扭頭看向了面色有些蒼白的何正川,神情之中露出了幾分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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