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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是非成敗轉頭空

「胖丫,今日在朝堂上,關于安南郡水患的解決方案你處理的甚好,哥小瞧你了,你處理政事越來越應付自如,進步很大!」

「哥!我都十一歲了,再過四年滿了十五就到了及笄之年,不許喊我胖丫!」

但見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女此時不悅的嘟著小嘴,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星,本是天真爛漫的豆蔻年紀,卻帶著一股子清冷孤傲的氣質,若半放海棠籠曉日。

「就算你八十一歲,也是我妹妹!」

已經十七歲的司空念卿玩味的伸出一指,彈了彈女帝的額頭,兄妹二人一人穿著迤邐曳地的龍袍,一人穿著似龍非龍的四爪蟒袍。

「陛下!攝政王!太後醒了!」

「母後醒了!七年了,整整七年了!哥,我們快走!」

司空念卿也是一臉激動的表情,母親昏睡了七年,終于蘇醒過來了!

錦瑟殿內,淡淡的龍涎香縈繞在鼻息間,李輕眉揉著自己的腦袋,身旁是已然喜極而泣的江炯鈺。

「秦胤呢?」

江炯鈺臉上的笑意凝滯,她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陛下和攝政王知道您蘇醒的消息,定是歡喜的緊!」

「屬下已然通知了沐相與銀崢他們,這會估模著也已經在半道上了,太後娘娘,您整整昏迷了七年一個月零三天,若是您再這麼睡下去,再過二十八天可就是第八年了!」

「小鈺,我問你秦胤呢?他在哪里?」

李輕眉早已經听出了江炯鈺在顧左右而言他,她越是如此忌憚提及秦胤,李輕眉的內心就越是不安。

「母後!」

「母親!」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很快眼前就出現兩個十幾歲的孩子,這是她的兩個孩子,她一眼就認出了他們兄妹。

滿滿長大了,如今的模樣像極了她的父親,她生的極美,是那種仿若高山雪巔不可褻瀆的出塵之姿。

而她身後的小念卿,如今已是十七的翩翩少年,他的眸子幽深,如他的父親一般令人看不透,清雋的臉上噙著淡淡的笑意。

她張開雙臂,將兩個孩子一左一右的攬入懷中,七年了,她以為自己早已經死了,沒想到竟是活了下來。

「你們誰能告訴我,秦胤究竟去哪兒了?」

司空念卿兄妹兩在母親的懷中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一抹苦澀與掙扎,終是要有一人給出一個交代,于是司空念卿從母親的懷抱掙月兌,有些緊張的輕咳了一聲。

「母親,他讓你好好活著!」

「我問的是秦胤去哪兒了!!」

李輕眉散發赤足從床榻上起身,許久未走路,她腳下踉蹌,險些跌倒,幸虧司空念卿與滿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自己的母親。

「你們不說是吧!那我自己去找他!!」

一股強烈的不詳感充斥她的周身,他們越是如此吞吞吐吐的不說出秦胤的下落,她就越加忐忑難安。

「他在哪里!!」

「還是我來說吧!」

江炯鈺見李輕眉一副失魂落魄的可憐模樣,長痛不如短痛,索性將心一橫,攔住了李輕眉想要沖出錦瑟殿的步伐。

「當年您中了蠱毒,千葉前輩逼著主子立下毒誓,若是千葉前輩能救下他的妻子,也就是太後您,那麼他就跟千葉前輩離開盛京,離開您,同時立誓死生永不相見,若有違此誓,那麼他的妻子就會不得好死,魂飛魄散!」

「主子迫不得已立誓,但卻因為經脈受損的緣故,蠱蟲無法從太後您的經脈中疏導離體,主子為了救您,用了禁忌之術,不惜耗損畢生內力,將蠱蟲引渡到自己的身上,之後就跟著千葉前輩離開,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去了哪里!」

「他離開的時候,是不是已經」

她語氣中帶著滅頂的恐懼與哀傷,那個死字她顫抖著不敢問出口。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江炯鈺沉默,以她的判斷,主子活下來的概率為零。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我要找到他!」

她口中反復的呢喃著要去找秦胤,但所有人都知道,七年了,若是秦胤真的還活著,又豈會不回來找李輕眉,既然沒有回來,那麼恐怕

「母後!你冷靜一點!父皇若是也不想看到你這幅模樣!」

女皇秦慕輕有些哽噎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當年她雖年幼,但父皇離開的那一幕實在過于觸目驚心,以至于她到如今仍是記憶猶新。

「這些年來,可曾找過他?」

「你們誰可曾有去找過他!!」

她怒聲質問殿內的每一個人,卻見包括自己的女兒在內,所有人都沉默的垂下頭!

「我要去找他!」

「傳哀家旨意!太後呼延輕眉大病初愈,瘋癲無狀,以為輔佐帝業,表率六宮,然其禮度率略,德不稱位,有違社稷之重托,特廢其聖母皇太後之遵位,並褫奪一切封號,貶于西北苦寒之地,予披甲人為奴!「

「母後!你這是做什麼!」

「不要叫我母後,叫我母親,我現在不是秦胤的妻子,我與他已然是男未婚女未嫁,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母後!不可!」

「妹妹,你糊涂!」

「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母後這是要休了父皇,還要自逐為奴!我不同意!」

「你忘了當年你父皇發的誓言?」

司空念卿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旋即開口點醒自己的妹妹,本就聰穎的女皇在兄長的點撥下,略微沉吟片刻,旋即恍然大悟!

「這道旨意還是朕來下比較穩妥!前面的內容沒有問題,但自逐為奴這一項萬萬不可!」

秦慕輕眼楮狡黠的轉了轉,旋即燦然一笑。

「母後這是覺得父皇沒有死,而是因著那句毒誓而不肯回來見母後,既然如此,那麼母後如今已然恢復自由之身,何不自逐于天下,逍遙快活!母後,朕賜您三百面首可好?」

「甚好!照著你父皇的模樣找!越像越好!多多益善,來者不拒!」

李輕眉咬牙切齒的說道,其實她也不確定秦胤是否還活在世上,但有千葉真一在身邊,他活下來的幾率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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