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秦胤一腳將院門踹爛,飛身入內,映入眼簾的是一抹嬌小玲瓏的背影,此時正抱著一個嚎啕大哭的男童。
那孩子,的確是他的血脈。
「放過我們母子!我求你!若你一定要殺人泄憤!那麼能不能只殺我,寬恕我的兒子,孩子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李輕眉淚眼模糊的看著這個清冷的男人,眼中是萬念俱灰的絕望。
「你們都要死!」
「胤兒!!你做什麼!」
秦老夫人已然被眼前失控的場面震懾的說不出話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娘,你們都出去!我與她有話說!」
「不行!萬不能傷害我的乖孫!」
秦老夫人看著哭到哽咽的孫子,頓時心疼的直抹淚,秦胤咬牙,旋即一個探出一手,只輕輕在李輕眉手肘處一按,就將她懷著哭鬧不止的孩子搶到懷中。
「拿去!」
他嫌惡地將那孩子拋向母親身後的僕婦手中,秦老夫人親自將孫子抱在懷里,這才帶著僕從離開。
只要她的孫子安然無恙,那個女人的死活已不重要。
此時門窗緊閉的前院內只剩下李輕眉與秦胤二人,俱是沉默的不肯先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我並不想讓你找到我,更沒有想過要來主動找你。」
「那夜,我是被婆婆下藥,讓我與別的男子苟合借.種,我不想屈服,所以誤打誤撞進入山洞中,與你邂逅。」
「我不是那種…那種輕浮的女子…」
她抿唇,臉頰已是泛起紅暈,她是不是清白之身,這個男人應該一清二楚才對。
「求求你,不要傷害孩子,我沒有別的遺言,你可以動手了……」
秦胤沉默,只冷冷的盯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雖時隔多年,但那夜的場景他仍是不時的在夢魘中重現。
沒想到他尋尋覓覓無果的女人,早就出現在他身邊而不自知,當夜她臉上糊著泥垢,並未露出真容。
但她卻清楚的知道他的容貌,所以當年回京那段行程,她明知道是他,卻仍是假裝不認識。
「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有何目的?」
他才不會相信這世間有如此多的巧合,偏偏就在他受內傷極其虛弱的時候,偏偏她機緣巧合闖入山洞內。
偏偏她被人下藥,又恰巧將那媚藥帶在身上,逼著他服下那媚藥。強迫他與她歡好…
「我叫李輕眉,是雲集鎮雲家的童養媳,我的前夫君雲峰,在于我成親那天,被抓壯丁奔赴戰場。」
「之後因為誤傳他的死訊,雲峰的母親葛三娘就用下作的手段逼迫我就範。」
「我相信以你的手段,定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查的水落石出。」
「雲峰?驍騎營副都統雲峰?」
秦胤模模糊糊記得此人,當年困龍灘一役,多虧他的臨機應變大軍才能扭轉乾坤,挽回敗局。
「若是來自雲集郡,那就是他沒錯。」
「那夜之後,我竟是有孕在身,我知道此生失去清白,定沒有正經人家的男子願意娶我,所以將希望寄托在這個孩子身上,他是我的全部…」
「我懷胎八個月的時候,雲峰立下赫赫軍功,衣錦還鄉,之後休棄于我,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秦風,備車馬!去雲峰的住所!」
李輕眉詫異的看著秦胤,原以為對方會直接將她殺死,卻不想他卻在這個時候要帶著她找雲峰對質。
雲峰的住所離秦胤的王府並不遠,不到半個時辰,馬車停在雲峰的府邸,秦胤命人將李輕眉拎著,徑直朝著雲峰的府邸內走去。
「王爺!」
直到走進後宅,才看到秦風邊整理衣著,邊急匆匆的朝著秦胤小跑而來,身後是裙釵略顯散亂的錦蓉。
三年前,錦蓉終于如願以償與雲峰成親,如今已是這偌大雲府的當家主母,當看到秦胤押解著灰頭土臉的李輕眉之時,夫妻二人有些驚恐的對視一眼。
「可認識此人?據實稟報。」
「王爺,這是屬下的發妻李氏,因不守婦道,趁著屬下在前線廝殺之際,與野男人苟合而被屬下休棄。」
當秦胤听到野男人,苟合的字眼之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的戾氣,他口中與李輕眉苟合的野男人,正是他。
「葛三娘?是令堂?」
「正是家母。」
「速傳她來!」
「屬下遵命!」
不一會兒,睡眼惺忪的葛三娘就被丫鬟攙扶著來到秦胤的面前,這大半夜的她睡的正香,卻被丫鬟告知秦王秦胤造訪,指名道姓要見她,此時早已經嚇出一聲冷汗。
「可認識她?」
秦胤指著李輕眉,沉聲問道。
「啊!是你這個賤蹄子!王爺,這是老身從前的兒媳,因著不守婦道,被我兒休棄,還要挾我兒若是不出一萬兩白銀,就要顛倒是非,讓我兒身敗名裂。」
葛三娘想起那白花花的一萬兩銀子仍是怒火中燒,忍不住抬起一腳重重踹向李輕眉的心窩子。
本就沒有絲毫防備的李輕眉被葛三娘踹翻在地,捂著胸口吃痛的蹙眉,卻倔強的不肯哼一聲。
「你可知欺騙本王可是死罪?」
「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
秦胤朝著身側的秦風使了眼色,後者將利刃出鞘,做出一副弒殺的表情。
「說!!」
「說說,老身說,當時老身也是迫不得已,峰兒在戰場上戰死的消息傳回來。老身只覺得天都塌了,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讓雲家斷了香火,所以就想讓這賤蹄子借.種,沒成想她竟是骨頭硬的很,怎麼打罵都不肯就範,所以老身就用了些助性之物」
「那丫頭與雲峰的堂弟雲涯**一度之後,很快就懷上子嗣,上天保佑,峰兒竟是活著歸來,還立下軍功,老身為保住峰兒的顏面,老身不得不慫恿著峰兒休棄這丫頭。」
「葛三娘,你給我下藥的時間可是在雲峰下葬那日,也就是九月初八?傍晚時分,之後我就離開你讓我呆著的觀音廟,你讓雲涯來尋我,可有此事?」
「是是是那小子嘴上大義凜然拒絕我的請求,結果還不是把你這賤蹄子的肚子給搞大。虧得老身伺候你們一家三口八個月,連聲謝謝都沒有,真是白眼狼!」
「秦王爺,你可曾听清楚,現在能放小女子一條生路嗎?若有的選,誰願意隨隨便便的拿清白的身子與陌生男子苟合,我也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