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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怙慵懶的起身看著正在梳妝的高晚悅,再看著自己凌亂的衣服,「很好,你呢?」

高晚悅自己將頭發挽起,以一根銀簪固定,墜以流蘇,走到他的身邊,坐在床榻邊,「不是很好,好累的感覺。」

「來。」他掀開被子將她緊緊的抱著,聞著她秀發上的香味兒,「怪朕了。」言語間略帶得意,不敢想象昨晚的事情,或許也是那是,一個永遠不敢想象的美夢。

「陛下該早朝了。」她依偎在他的胸膛里,柔聲細語的說著,那是因為她的緣故,吃了早朝怕是又要被群臣說三道四。

「好不想去,就這樣呆著該有多好…」就這樣靠在她的身上,無憂無慮的什麼都不用想,沒有煩心的朝政,都沒有後宮瑣事的煩擾,這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時光最是難得。

「那可不行,萬一群臣知道是因為我的緣故又會進讒言,讓陛下留子去母了,我可怕你听信了這樣的讒言。」若是所有的人都相信了這樣的事情,那她就會成為後宮之中所有人的敵人,一個人如何能抵擋的了千軍萬馬,孤立無援就只能自取滅亡。

「朕哪里能舍得下,晚兒如古時候的賢後,有卿在身邊,定會助朕奪得天下!」他摟著高晚悅的肩膀,用鼻尖摩挲著她的臉頰,她臉上的肌膚如若凝脂,柔女敕的感覺像是世間少有。

「若是得不了天下呢?」她其實早就知道結局,其實歷史無論如何改變,都無法真正的改變原有的歷史趨勢,大魏被北周所代,是最終的方式,她再也無法改變,心知肚明,就像她想改變高洋的一樣。

她不希望高洋會有殺戮,也希望發生一切慌亂甚至更不能發生的事情,而這即將萌芽的北周,是她所不了解的事情,所以這天下會如何她也不知道,更不能為他做些什麼。

「晚兒,這樣的冰雪聰明,定會將一切都囊括手中的!」高晚悅將他拉起來了,也將門口的奴婢太監領了進來為他更衣,自己則在一旁看著一切,

「恭送陛下。」在他走出門的那剎那,低身行禮,他走了也就是走了一個麻煩。

站在錦鴻殿門口,吹著冷風,元怙,一雙明眸柳眉,黑曜石般幽深,一雙眼楮微微眯著便是魅力無限,流光溢彩之中是曙薄的慵懶疏遠,鼻子高蜓而秀麗,唇薄如刀削般。這個男人郁秀得就像是從山水墨畫中暈染出來的絕美。

皇帝已經遠走,漫不經心般的隨意,可是這里盡管偏遠他的心在這里卻是不覺得遠,她總是有種害怕寒戰的感覺,明明元怙的動作語氣都並沒有絲毫凌厲壓迫的感覺,可是她卻覺得十分的恐懼,這些並不是真實的。

錦鴻殿,在北齊是皇宮中最破敗的地方,偌大的宮殿上沒有匾額,沒有名字,門口只有兩個守衛,可是周圍卻有兩隊侍衛共二十人,在巡邏,足見皇帝是多麼重視里面的人啊,一走進去,灰塵漫天,倒是有一顆枯死的樹。

‘錦虹殿’三個大字,格外醒目,與周圍的一切不太相襯,意猶未盡的看著匾額上的字,錦虹,多麼光明,充滿希望的字眼,為什麼放在這里,高晚悅搖了搖頭,一陣

惋惜之情,油然而生。

那天,他看著元怙在破敗的錦鴻殿,仰頭望天,看著他的表情堅韌決絕,帶著和她一樣的不甘,高晚悅陶醉的看著他,仿佛他就是整個世界,他側過頭,看著一旁的高晚悅,淡淡的微笑著,如三月春風般的溫柔,讓人心醉,高晚悅怯生生的不敢直視他的目光,臉上泛起陣陣紅暈,那是便是最初見的美好,沒有任何復雜的情感,

可她五味雜陳,或許是產生共鳴,那份不甘,拉近他與她的距離,高晚悅有想要幫助他的沖動,那顆同情心又開始泛濫了…如今的她如曾經並沒有區別!

她收拾好一切去看他下早朝,卻發現趙美人跟在他的身旁,那一刻他有了他是帝王,他可以有三宮六院,他可以後宮佳麗三千,這些都與高晚悅無關,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惱什麼,可能十分討厭他身上的味道存在于其他女子的身上~

他既是帝王就有自己的主觀意志,世間的一切也可以想要做什麼,誰也攔不住,他可以任性,可以恣意妄為,但是高晚悅並不在意,不過分就好,想保住自己的恩寵,可沒那麼容易的。

而這一切只好依靠自己周全,可是他元怙自己不醒悟,高晚悅又可以瞞著他多久?有一天高晚悅若是失了聖心,他也不想現在這般歡喜的對待她,會不會也同其他人一樣,下獄?流放?處死?

這些都是未知的,看起來現在元怙對待她的態度,倒是跟常人其他的嬪妃不一樣,可能是因為愧疚,也可能是因為失而復得的喜悅,所以這一點要好好利用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趙美人…她的身影一直徘徊在自己的腦海里,她挽著元怙的手從殿內出來,當是一對璧人的模樣,天作之合,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或許她也是她眾多嬪妃中的一個,不過只是野心更大,為了皇後之位,她一定可以獲得。

高晚悅低垂寬袖,自在逍遙,清靜恣閑的行走在皇宮之中,宛然一位閑庭信步的裊裊公主,但他,是一位帝王身邊會有許多的女人,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她像是一些有自由的人,不知道自由的可貴,總要等到失去了自由,才知道枷鎖束縛的艱難痛苦了。

元怙似乎是與安幼厥不一樣的人,他似乎並不像傳言的一般冷峻無情,更多的是高談闊論或者一語中的地戳到你的痛處,或許就是毒舌,

他元怙溫柔的時候似水柔情,炙熱如火,堅定地時候心如磐石,不可動搖,這便是最有魅力的時刻,元怙似乎注意到了身後的目光對上她的目光,毫不避諱,

高晚悅側目,不敢對上他的目光,他的眸子烏黑,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晚兒…」他撇後的趙美人走了過來,「今日風冷,怎麼走了過來?」摟著她,為她取暖,

趙美人在遠處看著這一切,卻是恨得牙癢癢,眼前的這個女人昨夜奪了她的恩寵,如今又眼睜睜的奪了她的恩寵,將她的陛下奪走了,她還有了孩子,她沒有的一切她都有

,這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道。

高晚悅推開他,不讓他踫觸自己,他身上的龍涎香的味道夾雜著濃烈的胭脂的香味,只覺得惡心,急忙的跑開,高晚悅從來都是一個很敏銳的人,自信于自己的第六感的感覺,總是能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周圍人的情緒波動。

但此時,她的心情也也有些小失落,或許是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造成元怙突然的失落,自己的心情也隨之影響,他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她為何會推開自己。

在二人平時的生活中,他總是很安靜,在這深宮之中自保,所以不能引起別人注意。有時候高晚悅還是很在乎他人對自己的評價和看法,行事過于謹慎,甚至有時不知道該如何與周圍的人相處,更何況是深宮之中這麼多的嬪妃,她要是成為皇後,在走上這條路之後會有艱難險阻。

所以,她總是會感受到疲累和壓抑,從前的 她在元怙這里她才有片刻的喘息,可以卸下平日總是開朗、淡然的偽裝,真實的做自己,而現在在他的面前卻是如此的壓抑。

「晚兒,怎麼了?」他將她緊緊抱在懷里,不管她怎麼樣的掙扎,始終都不肯放開她,因為他知道一旦放手,她便又會逃離。

「放開我,放開!」他手臂很是有力,自己掙月兌不開,也不能讓他改變心意,自己便開始不再掙扎,如此冷靜的看著他。

「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他元怙看著自己的目光,對上她煙灰色的眼眸,不能理解她的冷漠,人生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沒有什麼光景是能永恆的,萬事萬物都在變化,沒有什麼是永遠不變的,如果一味的抱守殘缺、留戀過去,注定會被淘汰。

「晚兒,怎麼了…」他緩緩的松開手,看著眼中的女子,撫模著她的背部,聊作安慰,非要對上她的目光,看著她眼中的我很是害怕。

「你先去洗澡,再來見我吧…」這種味道聞得她頭疼,一種惡心的味道,很難揮之而去,獨自的走向遠處,

看著她走遠的身影不知所措,身後的趙美人走了過來,「陛下,這樂陽長公主,實在是太放肆了。」

元怙看著身邊的女人,仿佛有些明白了,眼楮瞪著她什麼話也不想說,其實這樣的目光卻讓她感覺到膽寒。

「陛下,臣妾再也不敢了。」她慌忙的跪在地下,俯不敢抬頭看那年輕帝王的目光。

「不敢什麼?」他的聲音十分寒冷,听起來容易墜入冰天雪地般的膽寒。

「臣妾什麼都不敢了。」她沒想到自己一句詆毀樂陽長公主的話,就能觸怒天顏,想必那女子定是陛下心尖上的人。

「滾回自己宮里去。」這一句哈如獲大赦,急急忙忙的跑回了自己的宮里。

對于過去的傷痛,高晚悅已經記不得了,也盡力在忘記,那段不願意提起的記憶,若是她也不記得了,那樣她就可以真心的做高晚悅,她只是這個世界的高晚悅,

前塵往事,是否發生過,又有誰知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誰能說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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