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小九和他身邊的同伙都被自己人控制住了,執眉心中歡喜。
這回,終于可以給老太爺一個交代了。
這老太爺最近正因遲遲尋不到老掌門的下落而發愁呢!想不到自己一出手,就將老掌門的兒子給抓到了,若是將這小子交給老太爺,那自己可是大功一件呢!
一想到此,執眉便大手一揮,手下人便都朝著小九和炎通一擁而上了。
而就在執眉一臉得意的負手而立之時,人群之中的炎通和小九卻忽然同時發力,幾個回合過後,執眉的手下便一個個的被打到了吐血,紛紛倒下了。
小九為了保命,可是將自己的看家本事「碎心掌」都使出來了。
正待其打算拉著炎通離開時,炎通卻忽然甩開他的手,沖著執眉的方向棲身而去了。
「喂!快回來!!」小九心下一驚,面色緊張的望著越靠越近的二人。
毫無懸念的,炎通被其一招擊倒。
「呸!不自量力!」執眉一邊啐了一口,一邊飛身打算朝著小九的方向棲了過來。
小九見那人朝著自己的方向飛來了,嚇得連連閃躲。
想起當初在自己和殘笑回京的路上,殘笑對自己武功上的指點,小九忽然便有了自信。
一個閃身躲避,以執眉肩膀為支點,翻身躲過其二度攻擊,再從斜後方發力,做了一招假招式,執眉果然在左後方格擋,小九順勢一腳踹在了執眉的後臀之上。
這一擊,完全超出了執眉的意料之外。
想不到這個慫包蛋竟然能打中自己,真是輕敵了!
趁著執眉反身調整之時,小九趕緊拉著炎通的衣袖便開跑。
「二師兄快走!」
炎通迷迷糊糊中,只顧著跟著小九逃跑了,也不知逃到了哪條街。
但很顯然,執眉對輕功的駕馭,是遠遠高于小九和炎通的。
當小九拉著炎通轉過一個街角時,執眉卻早已負身等在了那里。
小九心中惶恐,轉身預備再次逃走,卻被執眉踏著其肩膀,棲身攔下,抬手便要將小九一擊手刀砍暈,小九卻靈活的再度躲過,順勢在其身上的穴位上「」了兩下,拉著炎通再次逃走了。
執眉試圖再次追擊,可惜自己已經被定住了。
氣得他滿腔怒火無處撒!
「該死!!!」
如今就連握拳這樣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做到了。
跑了老遠過後,炎通方才反應了過來。
「小九,你方才那一手到底是何本事,為何那家伙不再追咱們了?」
「哎呀!先跑吧!等到了安全地帶,我再和你解釋!」
小九現在害怕極了,他在古書上看到過,只要內力夠強,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點穴定身便會被破除了。
所以他們現在還並未月兌離危險,仍需繼續前行。
「等等!我的車夫還沒跟上呢!」
小九氣的只想翻白眼。
「誰知道你那車夫是不是奸細?否則為何馬車好好的,突然到了此處, 轆還能壞了?」
小九此言一出,炎通驟然茅塞頓開道︰
「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從我們下車後,車夫便始終用斗笠遮著臉,聲音也照
比從前更加低沉了。」
看來,自己的車夫八成已經慘遭不幸了。
「是啊!所以嘛!我就說,我的仇家很厲害的,你還不相信!」
二人隨後又穿過了幾條大街,一直到出了江鎮地界,小九才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氣。
隨意找了家客棧,便暫時歇下了。
「小九,你說的可是真的?那個家伙當真連西陵山的銀塵前輩都給殺了?」
呷了一口茶後,炎通才終于理清了思路道。
「那是自然,銀塵師叔,那可是我的親師叔,就是死于玄靈懿派的功法下的。方才他追著我的時候,我已經試探出來了,他所用的功法,與我曾經在一本秘籍上看到的秘法有些相像之處。而且當初銀塵師叔遭遇不幸之後,錦宸師伯也曾斷言,師叔是死于玄靈懿派的功法。由此可見,殺我師叔的人,必是此人無疑。」
炎通聞言,托腮道︰
「誒?何以見得啊?萬一是梅墟干的,也未可知呢?」
小九連連搖頭,「非也非也!先不說玄靈懿派現如今的掌門與我西陵山並無仇怨,再者言,當初殺死銀塵師叔後不久,銀塵師叔的座下弟子們也都慘遭了毒手,從那些師兄弟們的脖子上取出的飛鏢,與今日釘在茶樓牆板上的飛鏢的樣式,以及上面刻有的字都一樣,方才我看的仔細,那上面刻印著的,乃是一個‘黎’字。」
小九篤定的敘述,倒是驚訝的炎通愣了愣。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如今面前的這個小九,面對事情沉著冷靜,且事後又能如此不驚不懼的分析問題,實屬令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你觀察的還真是仔細。」
「那是自然。」賈府欠他的,何止一條命那麼簡單?
他心心念念的諳,被賈呈所娶,他可以不予計較,畢竟那是諳自己的選擇。
當初他幾次要帶她離開,諳始終不願跟自己走,他亦不怨她。
只是,賈府欠他碧水莊園上下二十八口的性命的這筆賬,他有朝一日是一定要找他們清算的!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畢竟他知道自己現在幾斤幾兩,貿然前去尋仇,無異于送死。
今日雖然能僥幸勝過執眉,完全是因為對方的輕敵,給了他可乘之機,能夠從他手中逃月兌也實屬僥幸,可若想真正勝過他,他還需回去刻苦鑽研,再練上幾年才行。
在客棧中歇息了沒多久,二人便打算再買一輛馬車,炎通親自駕車,往離川趕了。
待二人再次回到離川境地時,已是三日後的事了。
小九剛一回來,就趕緊沖入清水居,打算與他的芳櫻姑娘見面去了。
「芳櫻,芳櫻!」
呼喚了幾聲,芳櫻的房門卻始終緊閉著,而就在小九打算開門一探究竟時,芳櫻隔壁的房間忽然走出了個莽撞的大漢出來,沖著小九怒吼道︰
「喊什麼喊?打擾到老子好事了,你知道嗎?」
小九見那大漢坦胸露乳,滿身的肌肉塊,立即抱拳賠禮道︰
「這位兄台,真是抱歉了……不好意思……」
隨後隔壁房中碎步走出一貌美女子,對著小九笑了笑道︰
「原來是九公子啊!都是自己人,于鏢頭,您別見怪,他是來尋芳櫻姑娘的。」
小九聞言忙不迭的點頭。
他倒不是怕別的,只是一旦鬧起來,被祖師爺知道了,那他勢
必會被祖師爺趕出家門的。
「芳櫻姑娘昨兒就被長汀街的孫大官人請走了,您還是先回吧!」
女子嫵媚一笑,隨即攬著那位于鏢頭厚實的腰身,轉身進到了房里。
小九聞言一時未反應過來。
待他回過神來時,面前早已沒了人影。
緊握雙拳,小九氣勢洶洶的便跑到了前廳,最終在廊下尋到了王媽媽。
「王婆子!!」小九憤怒上前,一把抓住王媽媽的衣襟吼道︰「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讓芳櫻姑娘接客的嗎?!!」
王婆子心下一驚,在認出來人後,立即眼神閃躲了起來。
「九公子……您先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哼!那你倒是給本公子解釋一下,芳櫻姑娘人呢?」
小九越想越氣,聲音大到幾乎整個茶館的人都能听到了。
王婆子環顧了下四周,立即緊張道︰「此處不方便講話,公子,請隨奴家到院子里來。」
小九雖說憤怒,但畢竟此事也不好大肆宣揚,一旦被祖師爺知曉了,那自己就完蛋了。
想了想,他還是苟同了王婆子的意見。
待二人來到院中時,王婆子立即一臉愧疚道︰
「公子啊,您先別激動,慢慢听奴家講……這芳櫻姑娘啊!昨兒才被長汀街的孫大官人請走的,只是听個小曲兒,待會兒就會被接回來了。」
「你胡說!芳櫻根本就不會唱曲兒!」小九立即怒斥道。
王婆子立即一只手捏著帕子,捂住嘴巴笑了笑道︰
「哎呦九公子啊!奴家怎麼敢騙您呢?這芳櫻姑娘可是我們這清水居中,最會唱曲兒的姑娘了,您不知道?」
聞言,小九著實愣了半晌。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當真沒有听過芳櫻為自己唱過一首曲子。
自己待芳櫻姑娘,那是掏心掏肺,恨不得將所有都給了她。可為何,他就連一首小曲兒都不配听她吟唱呢?
正待小九失落間,炎通忽然自賬房方向走了過來。
王婆子見炎通來了,立即施禮退下了。
「小九,怎麼了?為何獨自在此發呆啊?」
拍著小九瘦弱的肩膀,炎通不免關心道。
小九卻勉強抬起一雙失落的雙眼,一臉受傷的道︰「師兄……我這里好痛啊!」
小九邊說,邊用一只手捂住胸口。
「痛?是之前那個人傷到你了嗎?容我瞧瞧。」
語畢,炎通竟真的伸手探了探小九的脈搏。
「沒什麼大礙啊?你可還有其余什麼癥狀?」
小九搖了搖頭,一臉神傷道︰「不,我沒病……是芳櫻姑娘……」
「怎麼?芳櫻姑娘怎麼了?」炎通突然想起什麼了一般,一拍腦門道︰「對了,你怎麼沒去尋芳櫻姑娘呢?」
「哎!」小九長嘆口氣,一副受傷頗深的口氣道︰「她待我……從未真心過……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她竟然會唱小曲兒!」
拍了拍小九的肩膀,炎通忍不住輕笑了下,「戲子無情,只怪你過于認真了。」
「可是……那種感覺你不懂嘛!」
小九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一聲吆喝。
「芳櫻姑娘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