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現在恐怕有點難,鎮長不松口。」林大勇的想法是,等高考成績出來,再看看楊鎮長的意思。
楊鎮長不松口,楊夫人呢?
老太太一副胸有成竹︰「好了,這些小事,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要管了。」
總算是幫大女兒爭取到了考大學的機會,林大勇心里頭有點自豪。
想起了昨晚楊鎮長的叮囑,「娘,那塊玉……?」
老太太滿是褶皺的眼皮子一掀,直接截住了他的話頭︰「想都別想,那是我給小寶攢起來娶媳婦時用的。」
「再說了,那是個老物件,再放個幾年,價錢說不定還能往上翻幾番。」
現在什麼東西都在往上飛漲,這個時候出手,不用說,那肯定是個虧字。
「可楊鎮長……」林大勇有些急了,昨晚他可是已經答應了鎮長的。
老太太絲毫不為所動︰「就說我老眼昏花,腦子也糊涂,沒找到。」
老娘不肯,林大勇也沒有辦法,只能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拿起了碗。
在看到桌上全是青菜葉子時,心里頭更郁悶了。
窗口,一個身影一閃而過,悄無聲息地向左邊竄了過去,眨眼間就進了靠近院門的老太太的房間。
可惜,經過一番仔細搜索,就連床底都找遍了,卻仍是一無所獲。
‘這老太太到底把玉和手鐲藏哪去了?’
藏得可真緊,里里外外都搜了好幾遍了,愣是一點影子也沒有找到。
還好,老太太死也不肯把玉拿出來給楊海東,總算能讓她緩緩。
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雲清輕手輕腳地快速往自己的房間跑。
「啊!」
剛關上門,還沒來得及點煤油燈,雲清就被一雙鐵臂給捆住了。
整個臉都撞進了一個硬朗的胸膛,也將剛出口的叫聲給堵了回去。
一道灼熱的氣息噴在額頭上︰「是我。」
窗口是用舊報紙糊的,並沒有糊嚴實,院子里微暗的光線射進來,雲清只看得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但已經足夠了。
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輪廓,陌生的狠戾氣息,除了莊越,還能有誰?
雙手死死抵住他的胸口,雲清的聲音都在顫抖︰「你……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可是她的房間。
雖然眼楮睜得再大也不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知道怎麼的。
雲清覺得,眼前的莊越,又回歸到了飯店房間里的那個暴虐陌生的莊越。
「長得好,性格好,家庭條件好,學習也好,沒有比他更好的?」
聲音低沉,輕柔得撓人心肺。
然而,眼前緊緊捆住她的男人,好似正壓抑著什麼,每多說一個字,就讓雲清的心揪得更緊一分。
「你你想干什麼?你……你喝酒了?」
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雲清嘴唇顫抖,胸口‘咚咚咚’地,像敲在鑼鼓上一般。
男人好似完全听不到她的聲音,手從背上,往上滑至她的脖頸後面︰「還想去問他要錢?」
「你……你快點離開。」雲清脖子本能地一縮,背上都冒起了冷汗。
這個時候,她當然已經清楚,眼前的莊越確實是又一次變成了飯店里那個‘莊越’。
「他就真的那麼好?」
黑暗中,男人清俊的臉上,此時一片扭曲,一向淡漠的黑眸中,滿是痛苦和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