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湘靈坐完過山車,差不多整個人都已經廢了。
從前在電視上看見愛豆參加什麼節目坐過山車,看他們齜牙咧嘴的樣子還 地笑得在沙發上打滾。現在換成自己經歷這些東西,突然一點都笑不出來了。
尤其是從過山車下來以後,唐湘靈的頭發簡直就像炸成了超級賽亞人。
唐舜和蕭哲這兩個家伙倒好,居然還看著現在自己這副糗樣開始捧月復大笑。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病?」
「不是。」唐舜捂著肚子看唐湘靈在風中凌亂的發型,強行憋住笑,「你現在這個造型,真的很好笑……」
話還沒有說完,唐舜終于沒有忍住再次笑出了聲。就連旁邊的蕭哲都一副努力憋笑的樣子,唐湘靈走到旁邊的一面鏡子前看了一眼自己的發型。
原先的卷發都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青木亞麻灰的頭發被剛剛那忽上忽下的狂風給吹的完全不成樣子,就像是一個剛剛從暴風雪里走來的
八十歲的老女乃女乃。
一副歷經磨難飽經風霜的滄桑感。
唐湘靈自己也沒忍住噗嗤一下給笑出聲來。
「我靠怎麼這麼好笑,這頭發也太狂了吧。」唐湘靈掃了掃自己的劉海,想著把頭發扎起來,卻發現自己居然忘記帶發圈了。
蕭哲發現了這一個小細節,趕緊跑到不遠處的一個攤位,挑挑揀揀,選了一個十分可愛的粉紅色的發圈。
她會喜歡的吧。
蕭哲拿到這個發圈,就像是得到了什麼至寶似的,小心翼翼地拿著它小跑到唐湘靈身邊。
「你怎麼笨手笨腳地連個頭發都扎不好?」
「我只是太久沒有綁頭發,手生疏了而已。」唐湘靈手里拿著一個發圈正在努力地想把自己的頭發全部挽上去,「再說了,是你這個發圈太不好使了。」
「不要還我。」
「不要,我湊合用。」
唐湘靈總算是把自己的頭發給綁了上去,鬢邊的一些碎發扎不上去,看起來還是有點像金毛獅王似的。唐舜自然而然地就把她那些碎發給別到了耳後,唐湘靈也任由他這麼做了。
看起來這個動作他們已經無比熟悉。
蕭哲看著自己手心躺著的這個發圈,默默地攥緊了些,趁他們沒有注意,把發圈給藏進了自己的口袋里,瞧見唐湘靈看向自己的目光,蕭哲抿嘴一笑。
他只注意到他們離婚的事實,倒是忘了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他們之間就算已經離婚,也好歹是結婚三年的夫妻啊。
剩下的娛樂項目,唐湘靈帶著那兩個大男人玩了個遍,只是蕭哲看上去一直有些興致缺缺的樣子,好像不太高興。
唐湘靈湊到蕭哲面前問了一聲怎麼了,他只是搖頭,然後露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笑容。
等到三人出了游樂場,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走走走,喝酒擼串!我等這個都等了一晚上了!」
唐湘靈拉著蕭哲就要往附近一家自己經常去的大排檔走,唐舜趕緊一把拉住唐湘靈的手︰「不許喝酒,烤串最好也別吃,酒量又差胃又不好的人給我趕緊回家。」
「你管的著我?」唐湘靈壓根沒想听唐舜說這些有的沒的,「你不想去別去。」
語罷,唐湘靈跟蕭哲走在前邊,一副馬上就要把唐舜給留在這里的樣子。
倒不是不放心她跟蕭哲呆在一塊,只是這家伙的身體原本就不太好,要是今天晚上沒節制地吃吃喝喝,估計今天晚上就得進醫院。
嘆了口氣,唐舜趕緊小跑跟上前去。
「老板!來一箱啤酒!」
「你能不能給我悠著點?」
唐舜緊皺著眉頭,看唐湘靈著整得像是要把整個大排檔的酒給喝光的架勢,忍不住出聲訓斥︰「要是你胃不想要了你就死命喝。」
「你是真的很煩。」
唐湘靈滿臉不耐煩地看著磨磨唧唧的唐舜,不屑地一撇嘴,看著老板端過來的一箱啤酒總算是舒緩了眉。
從里邊拿出兩瓶,唐湘靈遞給蕭哲一瓶︰「來,他不喝我們兩個喝。」
蕭哲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已經變了臉色的唐舜,可是一邊的唐湘靈不斷在催促,他也只好把酒瓶從她手里接了過來,旋即弱弱地說了一聲︰「我們還是少喝點吧。」
「知道了」
面對這兩個跟老媽子一樣的人物,唐湘靈也是十分無奈。
唐舜原本還想說些什麼,手機里突然來了電話,一看是沈辛微的電話,趕緊起身到旁邊接電話去了。
唐湘靈瞧見唐舜在旁邊接電話,拿著開瓶器十分豪爽地就把自己手上的啤酒瓶瓶蓋給打開了。
听見酒瓶里的氣泡沖出瓶蓋的那一瞬間,唐湘靈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下一陣痛快。眼神往正在接電話的唐舜一瞟,順勢就灌了一口啤酒進去。
「啊冰鎮啤酒,真爽。」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喝酒了?」
蕭哲這些年沒有同唐湘靈踫過面,從來不知道唐湘靈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上喝酒這個東西的。
「也不能說是愛吧,就是閑的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喝。」
唐湘靈眼神忽然黯淡了下來,看著面前擺了一桌的烤串發呆。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喝酒的。
好像自從知道唐舜有另外喜歡的人以後,就開始逐漸喜歡上喝酒。這樣以來,酒一喝多了,就會變得頭昏腦脹,只想睡覺,根本沒有閑心去想別的東西。
蕭哲看著唐湘靈這副落寞的樣子,很想開口說些話來安慰她。
可是看她的眼神一直放在唐舜身上的樣子,蕭哲知道,自己永遠也不能幫她解決這個煩惱。
可蕭哲還是沒有忍住,問出了口︰
「你現在還喜歡他麼?」
「什麼?」
唐湘靈腦袋一晃,一下子沒有听清楚蕭哲問了個自己什麼問題。
「你現在還喜歡唐舜麼?」
蕭哲又重新問了一遍,旋即再次開口道︰
「或者,我換個說法。」
「你現在能喜歡上我嗎?」
唐湘靈拿著酒瓶晃悠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這句憋在心里將近十年的話,終于從他的口中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