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緣上冤大頭一樣的口無遮攔再加上招搖的撒錢式購買法, 在這個低調陰沉的世界可以說是顯眼到過分了。
被人盯上其實也不奇怪。
只是在油女真央剛夸口說安全的時候就蹦出來這麼一伙人,還是讓他覺得臉上一陣陣的疼。
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他甚至沒機會改變。
這就讓他很尷尬了。
「安全……」其實不用擔心。
「沒關系的!」
阿緣話才剛開個頭, 就被油女真央打斷了。
「就只有這麼幾個山賊而已。」油女真央掏出忍具, 「放心吧,我可是木葉的忍者, 三兩下就能解決了。」
「哦, 是麼?」
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從這些山賊背後傳來。
接著, 數個穿著整齊忍者裝束的男人走了出來。
同其他人相比, 他們這一身打扮簡直整齊過頭了。
「是你們!?」
「是啊,是我們。」
為首的男人有著一頭張牙舞爪的刺蝟頭。
「被你發現了我們背叛的事情, 怎麼能讓你活下去呢。」
這些人,赫然就是先前追殺油女真央的那些人。
他們是沒有投靠忍村的忍者。
雖然因為木葉的建立, 大多數忍者都開始聚集, 以‘村’為模式開始新的生存模式,但也有很多拒絕改變的忍者和忍族,仍然保持著現有的模式。甚至有個別混不吝的,干脆就跟山賊土匪們攪在了一起, 做起無本賣買來。
事實上在國與國沒有明顯摩擦的現在,忍者們接的任務大多都和這些沒有歸于村子的忍者們有關。
油女真央這次結的任務也一樣。
因為察覺到自己的倉庫出了問題,所以特地請了木葉的忍者去探查,結果油女真央這一查真的查出了問題。
先前雇佣看管倉庫和負責運輸的忍者跟山賊勾結在一起, 給他們傳遞情報, 所以才有了除了忍者們負責的這一片之外其他地區的貨物頻頻出事的事情。
這樣一來, 為了不讓貨物再出事,他們就需要給這些忍者們更多的錢,讓他們負責更多的區域。事實上他們已經這樣做了好幾筆生意了, 如果不是這次的負責人警覺又請了木葉的人來調查,他們這次搞不好又會得手。
自己的財路被人斷了,誰會不生氣呢?所以這些人才一路追殺油女真央,發現他被人救走了也沒有放棄而是耐心在附近搜索。
要是他被木葉的忍者們直接帶回村子了,他們可能還會咬牙放棄——畢竟他們就這些人,肯定比不上人數眾多,還有‘忍界之神’存在的木葉,但他只是被路過的人帶去了附近了城鎮里,這就不一樣了。
怎麼可能放過他?
于是他們精心布下了眼線,就等著他出來了。
油女真央環視四周,自然也發現了對方想要在這里徹底解決自己的想法。
他更愧疚了。
「抱、抱歉。」他護著阿緣向後退了兩步。「抱歉,都是我連累了你。」
他越說越抬不起頭來,如果不是自己,對方也不會被牽扯進這樣的事情里。
阿緣到不在意,她甚至還有心思安慰對方︰
「沒事的,你不要……」緊張
然而油女真央卻沒有注意到她的平靜,快速的打斷了她還沒說完的話。
「听我說,等會兒我會掩護你的,到時候你就往城里跑,他們不敢明目張膽進城殺人越貨的,到時候你找斑先生,找其他的忍者護送你回木葉就行了。萬、萬一要是有什麼損失的話,你可以回木葉之後找油女家賠償,我會給你一只寄壞蟲,到時候族里就會知道是怎麼回事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油女真央嘴角抽了一下。
只希望不要損失的太多,以至于族里要傾家蕩產給他擦**。
然而逐漸聚集起來的人卻並不準備給他爭取時間的機會,拎著大斧頭的山賊齜牙一笑︰「想讓她先走?那可不行,這種上等的肥羊可不常見。」
跟幾個準備殺人滅口的忍者不一樣,他們才不管什麼滅不滅口的事兒呢,人死不死是忍者的事兒,他們只要錢,因此他們的目標就是那個肥羊小姑娘。
什麼都是虛的,只有錢才是他們的目標。
再加上,這麼白白淨淨的小姑娘平時可不常見。
想著想著,男人露出了垂涎的眼神。
他可是好久沒踫到這麼上等的貨色了。
「听到了吧。」
為首的忍者見怪不怪的聳了聳肩。
「我勸你還是不要掙扎了,這樣還能走得痛快點。為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小姑娘飽受折磨,劃不來。」
阿緣︰「我真的……」沒事。
她是真的想說他們沒事,想讓他別這麼緊張,結果卻又一次失敗了。
油女真央咬緊了牙。
「別管他們說什麼,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一定會送你離開的,你只要跑,頭也不回的跑,跑進城里就安全了!」
阿緣無奈︰「……」
行吧,你先說,你說完了我再說。
極度緊張之下,油女真央一點沒能發現阿緣臉上不合時宜的平靜。他在飛速的轉動大腦,想要找到一個能讓她安全月兌身的辦法。
他其實也知道這個男人說的才是實話。
他現在傷勢未愈,能做的很有限。平時一個人都很難抵御這麼多人,更何況現在……不,他一定可以的。
只是拖住這些人一段時間而已,他一定可以的!
「憑什麼?就憑這些小蟲子?」
為首的男人抬手展示出他手中黑色的蟲子。
「都知道你是油女一族了,你不會還以為我們會中招第二次吧?」
男子嗤笑。
第一次是他們沒注意讓那些蟲子們找到了可乘之機,現在知道了對方的計劃怎麼可能還給他第二次機會?
出名的忍族就是這點不好。
雖然名聲在外讓人忌憚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但也會把自己的血繼限界和秘術暴露出來,讓敵人提前做準備。
就像宇智波的寫輪眼,就像這次。
「……不試試看誰知道呢。」
油女真央轉過頭對身後的阿緣笑了一下。
「別怕,蟲子不會傷害你。」
說完,他就咬牙召喚出了聲勢恐怖的蟲潮將周圍包圍了起來。
密密麻麻的蟲子層層疊疊的包圍在周圍,驚悚的場面讓幾個土匪不由的後退了兩步。
畢竟猛地看到這麼多蟲子確實很嚇人,但也只是初見的時候被這個沖擊性的畫面嚇了一跳而已。一想到自己這邊也有忍者,他們就不害怕了。
只是不由自主的又往中間湊了湊,離蟲子們又遠了點。
不害怕歸不害怕,但看到這麼多蟲子難免會有很多不好的聯想,心里也發 。
阿緣也覺得背後一涼。
這麼多蟲子的沖擊性實在是太大了,比什麼黑泥什麼被污染的神域的沖擊大太多了。
還是早點解決問題吧。
于是她向前走了幾步,從油女真央背後探出頭來︰
「現在放下武器投降的話,還來得及。」
她話音落下,整個世界都好像安靜了下來。但幾秒之後,哈哈的笑聲就回蕩在森林當中。
「投降?還來得及?」
土匪和忍者的頭子被她的話逗笑了,就連後面幾個被蟲子嚇到的土匪臉上都有了笑意。從沒見過被搶劫的對象讓他們放下武器投降的。
這小姑娘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真是這樣也不奇怪,畢竟一看就是出身優渥的小姐嘛,平日被保護的好好地,沒見過事面,一遇到危險可不就腦子不好使了。
幾人笑的開懷,然而笑著笑著,為首的忍者的臉猛地冷了下來︰「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你以為你再跟誰說話?」
說話的同時,刺骨的殺氣也不要錢一樣的從他身上彌漫開來。
然而阿緣卻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她從油女真央身後走出來,臉上沒了平日溫和的淺笑,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類似的眼神,油女真央只在那些頂尖忍者,還有頂級掌權者們那里看到過。
是自信,也是漠視。
「這句話我要還給你。」她腰背挺得筆直,明明只是個沒有經過訓練的年輕女孩子,但這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氣勢,卻讓身後的油女真央感到了壓力。
如果不是這種時候,他搞不好當場就單膝跪下了。
那是對忍者來說,不該也不能直視的上位者的氣勢。就像是一國大名……不,就算是大名,也不是每個都有這樣的氣勢的。
「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對面的忍者也隱隱感覺到了不妙。
這樣的高傲並非是虛張聲勢,也絕非是那些仗著出身而自負優越感的貴族身上會有的。
只是看到對方只是一個人,他又安心了。
高傲又怎樣,有氣勢又怎樣,還不只是一個小姑娘。
只要掐住她的脖子,他就是決定她生死的那個,她又能怎麼樣?
他改變主意了。
比起弄死油女真央,他要先抓住這個小姑娘。
無論如何,不能讓她有活著離開的可……
能。
這個念頭才剛剛出現,他就覺得自己身體一輕,緊接著脖子一痛,呼吸就困難了起來。
「你以為你再跟誰說話?」
同樣的話第三次出現。
只不過同前兩次不同,這次的每個字里,都飽含暴虐的殺意。不是威脅也不是作勢,而是聲音的主人,真的會殺了他。
而且是輕而易舉的,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斑、斑先生!?」
油女真央一口道出了來者的身份。
「你……您不是在城里辦事麼?」
他眼睜睜的看著梳著馬尾的男人單手掐著那個忍者首領的脖子把人捏小雞似的舉了起來,驚的稱呼都從‘你’變成了‘您’。
「他之前是在城里,不過事情辦完就跟上來了。」
阿緣好心的解釋道。
她從剛剛就注意到斑跟過來了,所以才不著急的——當然就算斑沒跟上來她也有辦法解決。
就是方法有點笨,還可能會驚到還在木葉村里的柱間等人。畢竟是要打開跟他們還沒徹底斷開聯系的‘偽神域’。
不過斑來了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甚至為了防止誤會,她還特地打了個手勢示意對方不要立刻出來。
但事已至此,應該也不會有什麼誤會了。
「我想到還有事能用的上他們,記得留活口。」
听到阿緣的話,斑手上的力道松了幾分,好歹沒有直接擰斷這個出言不遜的頭領的脖子,而是將人直接甩了出去,讓他像像打保齡球一樣帶著周圍的幾人一起非了出去,直到撞斷兩根樹才停下來。只這一甩,就讓數個人失去了戰斗能力,生死不明的癱軟在地。
叮囑完斑不要把人都殺了,阿緣就沒再關注那邊的戰況了。
她相信這點問題,斑一個人輕輕松松的就能解決的了,並不重要。
真重要的是……
「好了,撤掉你的蟲子,我們去找蜂巢吧。」
這才是重點。
開甜食店的,甜才是重中之重。
「好……」還沒回過神來的油女真央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接著又趕緊搖了搖頭︰「不,不是,這是現在要關心的事情麼!?」
這里這麼多忍者土匪,難道都不比幾個蜂巢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