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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惡人自有惡人磨

時已入冬,忘塵園外的凌州,已經是霜雪覆蓋,而在忘塵園內,卻僅僅是竹葉飄零而已,一是因為忘塵園所處之地玄妙,再者便是道門玄法通天徹地。

這一日的清晨,長生閑來無事,和自己的小徒弟孤鴻對坐飲茶下棋,十分之愜意悠閑。這一局下了數十手後,孤鴻忽然停手,望向竹林深處。良久後,忽然轉過頭來對長生道︰「師父,好像要起風了。」他的話音剛落,一陣天風卷起,但見青竹搖曳,竹葉飄零如雨,往來穿梭,帶起些許煙塵。

見風起,長生的長袖稍稍一掩,將自己的茶盞護住,卻不讓塵埃飄進半點。微微笑道︰「你只管下棋,管它起風如何?」

「可是……」孤鴻想說什麼,就見長生伸手將棋盤上落著的幾片竹葉彈開,道︰「風起終有止時,且風中對弈,也不失趣味。」

孤鴻平心靜氣,和長生繼續下下去,倏然一陣風帶起的煙塵,迷了孤鴻的眼楮,孤鴻揉了揉眼楮,站起身來,沾著茶水在手上寫了一個風字,掐了一個道訣,對準巽地點了出去。立時平地起旋風,旋風忽起,自然強過那天風無數,且將那天風完全擋住。而孤鴻也長出了口氣,坐下來準備繼續下棋,抬頭看看長生,就見長生微笑著看著他背後的那道旋風。孤鴻心道奇怪,回頭看時,一陣風吹來,再迷了眼。

長生遞過一片帕,道︰「道法乃人力,人力可強一時,卻難恆久,天風雖弱,卻綿綿不絕。」說到這里,長生若有所思,道︰「便如那林外的風雨,如今看起來是無比的狂烈,可是他終究會如同你所祭出的旋風一般……」說到這里,長生止住不說了,因為他看到另外一個小徒弟蒼梧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什麼事情,如此匆忙?」長生說完後話,將杯中茶飲盡,他已經猜到,蒼梧如此焦急趕來,這棋估計是下不成了。

「邪郎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受傷的人,傷的還挺重,徒兒想要替他診治,邪郎卻信不過我,只叫師父去。」

「邪郎帶來的?」長生眉頭一皺,站起身來,示意蒼梧帶。而孤鴻自然收拾棋盤茶盞不提,只道長生,他跟著蒼梧來到忘塵園內的一座茅屋中,剛一進茅屋,長生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之上的傷者,長生當然是不認識蒼雲的。邪郎韓靈煜就坐在床榻邊側,見長生到來,立即站起身來,道︰「道長久見了。」若是平時,邪郎必然會叫一聲老道,而如今有求與人,自然要收斂幾分。

長生淡淡一笑,輕輕搖頭道︰「都是熟人,無須客套,我倒是想看看,是什麼人能讓邪郎如此緊張。」他走到床榻邊上,看著躺在床榻之上的蒼雲,手向下一探,搭上蒼雲的寸關尺。

「嗯……」長生閉目切脈,良久後,將手縮了回來,對邪郎道︰「若我沒猜錯,這個人應該是你的師兄任蒼雲吧?」

「正是,道長如何得知?」邪郎問道。長生看看蒼雲,道︰「普天之下,能有如此陰寒內息,又和你邪郎有關系的,除了他還有誰?」

「他還有救麼?」邪郎問道。

長生沉吟片刻,而後道︰「冰火二氣流竄,你出的手,輕重如何,又何來問我?」邪郎從小到大,做過的錯事無數,可是真的能讓他自己覺得慚愧的,卻是寥寥無幾,誤傷了蒼雲這件事,算是其中一件。故而即便被長生擠兌,他也是無話可說。

氣氛有些尷尬,清靈在旁對長生道︰「道長,天下人都說您妙手仁心,從來不會見死不救,更不會不救好人。」說到這里,清靈看了看蒼雲,繼續道︰「這位大叔,行俠仗義,天下聞名,想必您也是知道的,且我妹妹曾師從道長,看在這層薄面上,您就救她一救吧!」

長生還沒說話,他身邊的蒼梧似乎明白了什麼,對長生道︰「怪不得看著和清韻師姐有幾分相似,師父……」長生拍了拍蒼梧的頭,示意他不必說了,咳嗽了一聲,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見死不救了?」而後哈哈一笑,對韓靈煜道︰「我若不救,這忘塵園恐怕就要被你拆光了。」

「我師兄真的還有救麼?」邪郎並沒有在意長生的玩笑,急促的問道。

長生點點頭,道︰「他的修為很深,倒不至于致命,只是恐怕要休息調養一段時日了。」

「那我就放心了,不過一段時日是多久,個月還是五個月?」知道任蒼雲沒事韓靈煜放下心了,但他立即就想到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蒼雲要是躺在病榻上的話,那天外儒門的事情誰來打理,還有那些門下的弟的功課誰來布置教授呢。

「不用多久……」長生微笑著看著邪郎,而後說出了讓邪郎崩潰的話來︰「也就五年就能恢復了,長點的話,也就七八年。」

「七八年!那小鬼的孩都能走能跳了!能不能快一點?」邪郎自然是不能接受這個的,他雖放縱不羈,但也清楚,天外儒門不能無主。

長生听到這話,眯?治病是急不得的,若是想快的話也可以,我倒是有法讓他五天內就能走能跳,可是卻要廢盡一生武功,你覺得如何?」

听到這話,邪郎有些泄氣,道︰「那……算了吧,七八年就七八年……」

「怎麼說,都是自己人,會盡快醫好他的……嗯……病人需要休息,這里不宜久談,你們出去吧。」長生揮揮袖,示意蒼梧領著邪郎和清靈出去,邪郎嘆了口氣,和清靈一同出去了。

見邪郎與清靈走的遠的,長生低頭在任蒼雲的胸口上點了一指,蒼雲雙眼立開,一口長氣立即呼出,眉宇之間,病氣盡消。

「一氣冰息,傳說中失傳的儒門絕,今日卻能一見,老人家的運氣看來還不錯。」長生走到一邊的茶桌旁,倒了一盞茶,遞給任蒼雲,而此時的任蒼雲,也已經坐了起來,對長生道︰「久聞道長大名,蒼雲慚愧。」

「慚愧就不必了……」長生擺了擺手,道︰「老人家只是很好奇你的病因,為何是如此的奇怪。」

「哦?道長如何這般說?」蒼雲問道。

「以你的修為,邪郎打在你身上的這兩掌,完全造不成傷害,或者說,若你全力運功抵御,也不至于受傷,而你卻故意硬生生的受了他兩掌,以邪郎之性格,若非他真心痛恨之人,想來斷不會行偷襲之手段。此為一,其二邪郎的冰火雙氣,于體內流竄,痛楚非常人可當,即便一氣冰息可令你只留一息,但痛楚卻不會減弱半分,在你體內有一股沛然罡氣流轉,這股罡氣之強,令老人家敬佩,想來世間有此沛然罡氣的人,恐怕也是寥寥無幾,可是老人家真的想不起,還有什麼人,能助你壓制體內大部分的冰火雙流之氣。」話說這里,長生便不說話了,雖然是初次相識,長生對蒼雲卻是禮敬有加,這禮敬和蒼雲的名聲有關,當然也只是一點點的關系而已,來這里求醫的人,比蒼雲名氣大的多的是,但並不是所有人,長生都給他們好臉色。究其最主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蒼雲竟然可以忍受冰火雙流二氣的流竄,忍受巨大的痛楚而不露出一絲的破綻,雖然冰火二氣被那罡氣壓制住了一部分,但是剩余的部分,也非常人可以忍受,對于最了解病者痛苦的長生來說,這份堅毅足以令他欽佩。

「一切皆有原由……」蒼雲嘆了一聲後,便將全部因由說給長生听,便是和盤托出。說完後,在衣服的內襯中取出一封書信,交與長生觀看。長生觀看完那信,將信壓在桌上,背過身去,輕笑兩聲,道︰「你們便是打算以我為豬羊犧牲麼?」

蒼雲一拱手,鄭重其事的說道︰「醫人不過千,醫世可以千萬,望道長思。」

听到這話,長生又笑了兩聲,比方才的聲音更大,回過身,對蒼雲道︰「幾十年前,也有人如此和我說過,我輕信了他,若非如此,也不會有今日的生靈涂炭。」

「道長,你的意思是……」蒼雲一時難以理解長生的話,就見長生擺擺手,道︰「都是過去的事的,不提也罷。你可知我這園名為何?」

「若記的不錯,當是忘塵。」蒼雲恭敬的說道。

長生點點頭,道︰「是了,忘塵忘塵,園外的風雨再狂烈,也不能吹到這里。黑白對錯,世事難辨,若踏出這個園,怪醫長生與毒仙曲道涼,恐怕也只是一念之間。倒不如只做一個慈心醫者來的簡單。」

听到曲道涼的名字,蒼雲吃了一驚,毒仙曲道涼是何等凶惡之人,蒼雲如何不知道,可是听這個話茬,似乎曲道涼和眼前的這個長生便是同一個人,可是蒼雲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這兩個人重疊在一起。

蒼雲還有話要說,長生卻擺擺手,道︰「不必講了,你的事,我可以替你隱瞞,其他的忙,老人家頭眼昏花,恐怕是幫不上了。」

就在兩個人交談時,便听得門外有急促的腳步聲,長生對蒼雲點點頭,蒼雲躺在床榻上,繼續裝昏迷,而那腳步聲近了,門上立即就多了幾聲急促的敲門聲。

「師父,不好了,藥房失竊了!」說話的人,正是孤鴻。

「藥房失竊?」長生一驚,立即開門,問道︰「怎麼回事?」

就听孤鴻道︰「徒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還好好的,我剛才去藥房取藥,發現藥房被翻的很亂,丟了不少的藥,最重要的尸還魂草也不見了一半兒。」

長生淡定的問道︰「……那我放在藥房最里面的那個紅盒,有沒有失竊?」

「那個……那個也沒了……」孤鴻平時雖然不怕長生,但是他是管藥房的,做錯了事,自然心虛。

「師父……不會……不會是那兩個人吧……」孤鴻說話的時候,手指偷偷的指向身後,他的意思,自然是懷疑邪郎所為。躺在床榻上听著的蒼雲,也听出來孤鴻是在懷疑韓靈煜和清靈。而蒼雲心里也對這二人不是很放心,因為順手牽羊這種事情,他們是做得出來的,可是此時此刻,他們應該不會這樣做。而長生似乎也是這麼想,搖搖頭,道︰「多半是家賊所為。我那尸還魂草雖價值連城,但和尋常的野草無異,一般的偷兒恐怕不識貨,自然也不會拿。而識貨的偷兒肯定全部拿走了。如何還肯給我剩下一半兒。」

「徒兒跟隨師父多年,絕對不敢做這種事情啊!」孤鴻聞言大喊冤枉,嚇得跪在地上磕頭不止,長生一把扶起他來,道︰「我又不是說你,再說你偷了也沒什麼用。嗯……你八師叔是不是最近來過?」長生口中的八師叔,說的是紅葉伶仃。

「這……好像昨天午後來過一次,匆匆而來便匆匆去了。師父是說……」孤鴻想要說出口,長生搖搖頭,道︰「不必說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回去藥房把藥房收拾下,不要和別人提及這件事。」

「是,師父!」孤鴻如獲大赦,高興不已,立即照長生的吩咐,去收拾藥房了。

孤鴻走後,長生沉默了許久,最後一聲長嘆,自語道︰「伶仃,你終于還是走了這條。」那個紅盒里,裝著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毒仙曲道涼所擁有的至寶——擎羊骨。

再說靈煜與清靈,兩個人在忘塵園呆了兩天左右,再沒有見到蒼雲,在這里呆著終究是無濟于事,兩個人將蒼雲托付給了長生,獲得了長生的允諾後,拜別了長生,起身返回天外儒門。

借著鬼市通天徹地的本事,兩個人很快就回到了天外儒門的外面。兩個人得以稍作休息,就在休息之時,清靈問靈煜道︰「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邪郎聞言,惡狠狠的說道︰「這還用說,找那個老頭算賬去。」

「老頭?誰?」邪郎如此的表情,清靈一時沒想起來能是什麼人。

邪郎逐漸平復自己的情緒,道︰「就是我師父。自己一個人裝瘋求清閑,現在蒼雲不在了,他總該出來了吧,否則天外儒門就要散伙了。」

「唔,原來是他……之前只顧著忙你師兄的事情,都忘記了這茬,原來你師父沒有瘋啊,那之前……原來小葉說的扯平了,是這麼回事……」清靈算是全都記起來了,當初無心寺的人和其他的一堆江湖人到天外儒門來鬧事的時候,塵寰曾經和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可是她當時沒理解,而又被塵寰插科打諢給混過去了,而時候她也把這個事情給忘了。如今想起來,卻是都想明白了。

「該死的小葉,竟然利用我……這下糟了,把你師傅給得罪透了,這可怎麼辦……」清靈喃喃自語,靈煜卻是不明白她在想什麼,因為此時他的心的更亂。

「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來,記得一會兒讓人來接我!」也不知道清靈發現了什麼,就見清靈忽然順著山脊就跑下去了,不一會兒就沒了影。

靈煜見她走了,也沒理會,徑直進了天外儒門,吩咐了弟一會兒去接清靈後,便直奔司徒昭的居所而去,他到的時候,司徒昭還在午睡。如果是平時,邪郎或許直接就把師父叫醒了,而今天他似乎不想這麼做,但看司徒昭的樣,似乎睡起來沒完沒了,等了許久,也不見司徒昭起來,靈煜便咳嗽了兩聲,他的聲音本來就大,咳嗽的聲音又故意用了內息,差不多和爆竹聲差不多了,只幾次,司徒昭就醒了過來,按按自己的額頭,不滿的對靈煜道︰「你小這麼快就回來了,找我什麼事?」

「師父,徒兒希望您出山,重振我天外儒門。」邪郎少有的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說著。

「什麼?我沒听見!」司徒昭瞪大眼楮驚奇的說道。

「我說希望您重振我天外儒門!」邪郎大聲的說著。

「不是這句,前面那句,你叫我什麼?」司徒昭笑著問道。

「師父!」邪郎不耐煩的說道。

「不容易不容易,靈兄弟叫我一聲師父,可是千載難逢的事情,值得慶賀慶賀。」司徒昭還要說什麼,靈煜騰的站起身來,道︰「昭兄,我是認真的。」

「這樣說話才對麼,具體的什麼事,說來听。」司徒昭哈哈笑著說道。

靈煜嘆了口氣,道︰「長生說了,蒼雲的傷沒個年五年,恢復不了,這天外儒門需要一個主事的人。」

司徒昭依舊戲謔道︰「我看靈兄弟你就不錯麼,小雲主事的時候,你意見就頗多,如今他不在了,你正好大展拳腳。剛好門中弟里,你資歷最深,舍你其誰。」

「我?」邪郎指了指自己,白了司徒昭一眼,道︰「昭兄你是沒睡醒吧,我是不是那塊料,別人清不清楚我不知道,你會不清楚麼?論才,我幾乎是這些人里墊底的,別說能不能服眾,就算讓我去教他們,我教什麼啊?」靈煜說話的時候,心中說要是塵寰在這里的話,自己就不用這麼煩惱了,直接讓塵寰來做夫,自己照樣逍快活不必煩惱。

司徒昭無所謂的說道︰「那我就不管了,小雲是你打傷的,男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是你打傷了他,那就該你來承擔這個責任。至于你說教什麼,那你是夫了,你就說了算了,就算什麼都不教也是好的。」

听到司徒昭這近乎潑皮的言語,邪郎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良久後才道︰「難道要我教他們搶劫放火殺人麼?真的把他們的業都荒廢了,那不是誤人弟麼!」

司徒昭一嘆,道︰「其實人生憂煩識字始,人明白的道理越多,肚里的花花腸也就越多,心眼也就越壞,這樣的例很多的,與其讓他們都變壞了,還不如什麼都不教他們。」話說到這里,司徒昭捻了捻胡須,道︰「還是那句話,誰惹的禍誰來承擔,這次的事情,可和我沒關系,可不是我讓你背黑鍋哦。」

听到這一連串的話,邪郎肚里的邪火終于壓不住了,對司徒昭吼道︰「你就是活生生的例。」吼完這句後,邪郎敲敲自己的頭,道︰「算了,算我倒霉,誰叫我傷了蒼雲,活該報應。」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香味飄了進來,而後就見清靈端著一個大碗,碎步走了進來,將那大碗,放在了司徒昭的面前。那大碗還蓋著,但是里面的香氣卻是層層的飄出來,不用說,這是一碗好的肉湯。

看到這個情景,邪郎明白了,心說不用說了,清靈這是來賠罪的。而正如他所料,就見清靈放下碗後,向後退了一步,而後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前輩在上,之前冒犯,實屬無心之失,並不知前輩非是失心,而是……」清靈說這種話,本來就是很別扭的,听得人,更別扭,當然這個是說邪郎,邪郎打斷她道︰「行了行了,這種話他听不懂的。就是賠罪嘛。」

邪郎的無禮,司徒昭卻是一點都不生氣,依舊是微笑著,對清靈擺擺手道︰「沒事的,那件事全是那個小鬼的主意,怪不到你頭上。」說話的時候,他將那碗湯打開,香氣更甚,用勺舀了一勺,吞下去,口齒留香,司徒昭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如此好喝的肉湯,卻還是第一次喝到,而看他的表情,清靈心里的石頭也落下了,心說自己想的主意總算是有效了。

司徒昭一听到這一連串的話,邪郎肚里的邪火終于壓不住了,對司徒昭吼道︰「你就是活生生的例。」吼完這句後,邪郎敲敲自己的頭,道︰「算了,算我倒霉,誰叫我傷了蒼雲,活該報應。」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香味飄了進來,而後就見清靈端著一個大碗,碎步走了進來,將那大碗,放在了司徒昭的面前。那大碗還蓋著,但是里面的香氣卻是層層的飄出來,不用說,這是一碗好的肉湯。

看到這個情景,邪郎明白了,心說不用說了,清靈這是來賠罪的。而正如他所料,就見清靈放下碗後,向後退了一步,而後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前輩在上,之前冒犯,實屬無心之失,並不知前輩非是失心,而是……」清靈說這種話,本來就是很別扭的,听得人,更別扭,當然這個是說邪郎,邪郎打斷她道︰「行了行了,這種話他听不懂的。就是賠罪嘛。」

邪郎的無禮,司徒昭卻是一點都不生氣,依舊是微笑著,對清靈擺擺手道︰「沒事的,那件事全是那個小鬼的主意,怪不到你頭上。」說話的時候,他將那碗湯打開,香氣更甚,用勺舀了一勺,吞下去,口齒留香,司徒昭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如此好喝的肉湯,卻還是第一次喝到,而看他的表情,清靈心里的石頭也落下了,心說自己想的主意總算是有效了。

司徒昭一邊喝,一邊似有所指的自言自語道︰「老妖就是有福氣,有這麼听話懂事的徒弟,哪里像我,收了這麼忤逆的徒弟。」

听到這話,如果是從前,邪郎一定會反駁回去,可是今天靈煜是真的生氣,轉身就離開了。清靈見他惱怒,也打算一同離去的時候,卻被司徒昭叫住。

「前輩叫我何事?」清靈小心的問道。司徒昭看看左右無人,低聲道︰「我生平還從未喝過如此好喝的肉湯,不知道這是什麼肉,如此的鮮美。」

「這個麼……」清靈想了想,組織了下語言,道︰「天外儒門真的是一個人杰地靈的好地方,別的地方看都看不到的好東西,這里竟然一下就有一大堆。」

「一大堆?」司徒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清靈眨了眨眼楮,道︰「對啊,前輩你一定也听過的,嗯……就是雲鳥,這種天上難尋,地下難找的珍禽,價值不止萬金,異族都拿它來作為進貢的貢,如此珍惜的珍禽,本來是見都難得一見的,可是剛才回來的時候,我見天空中飛過去了幾只,我就跟著它們走了,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一個山坳里找到它們的巢穴。」

司徒昭有了心碎的感覺,因為之前的那件事,讓他怕了清靈,所以他養的珍禽寶貝,全都轉移了地方,完全不敢放在儒門天宮,只敢放養在無人的山坳里,而如今清靈如此說,他感覺清靈去的,就是自己放養的那個山坳。他小心的問道︰「然後呢?」

「就做成湯了啊!」清靈敲了敲碗邊。司徒昭看了看那碗快被喝光的湯,心中雖然很疼,但是沒辦法發作,畢竟自己喝掉了,而且快喝完了,這種時候再發火,就沒風了。他看看那碗湯,衡量著那一碗湯要幾只雲鳥才放得下,要知道做湯的這個姑女乃女乃,擅長的就是抄家滅族啊。他左看右看,心說這一碗湯也就是兩只雲鳥的樣,司徒昭輕舒了口氣,心說還好自己養了幾十只,損失了幾只也沒什麼。可是清靈卻又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前輩,你要是覺得好喝,廚房還有。」

「還……有?」司徒昭已經感覺心在滴血了,他定了定神,問道︰「還有……多少?」

清靈完全沒注意到司徒昭的表情,不以為意的說道︰「我知道儒門清苦,許久也不一定吃一次肉,我既然來了,就要讓大家都吃得好些嘛,所以我就炖了一大鍋,讓大家都能喝的到,來的時候,我已經和單茗師兄打過招呼了,門中的人都有份。」

听到這一連串的話,邪郎肚里的邪火終于壓不住了,對司徒昭吼道︰「你就是活生生的例。」吼完這句後,邪郎敲敲自己的頭,道︰「算了,算我倒霉,誰叫我傷了蒼雲,活該報應。」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香味飄了進來,而後就見清靈端著一個大碗,碎步走了進來,將那大碗,放在了司徒昭的面前。那大碗還蓋著,但是里面的香氣卻是層層的飄出來,不用說,這是一碗好的肉湯。

看到這個情景,邪郎明白了,心說不用說了,清靈這是來賠罪的。而正如他所料,就見清靈放下碗後,向後退了一步,而後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前輩在上,之前冒犯,實屬無心之失,並不知前輩非是失心,而是……」清靈說這種話,本來就是很別扭的,听得人,更別扭,當然這個是說邪郎,邪郎打斷她道︰「行了行了,這種話他听不懂的。就是賠罪嘛。」

邪郎的無禮,司徒昭卻是一點都不生氣,依舊是微笑著,對清靈擺擺手道︰「沒事的,那件事全是那個小鬼的主意,怪不到你頭上。」說話的時候,他將那碗湯打開,香氣更甚,用勺舀了一勺,吞下去,口齒留香,司徒昭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如此好喝的肉湯,卻還是第一次喝到,而看他的表情,清靈心里的石頭也落下了,心說自己想的主意總算是有效了。

司徒昭一邊喝,一邊似有所指的自言自語道︰「老妖就是有福氣,有這麼听話懂事的徒弟,哪里像我,收了這麼忤逆的徒弟。」

听到這話,如果是從前,邪郎一定會反駁回去,可是今天靈煜是真的生氣,轉身就離開了。清靈見他惱怒,也打算一同離去的時候,卻被司徒昭叫住。

「前輩叫我何事?」清靈小心的問道。司徒昭看看左右無人,低聲道︰「我生平還從未喝過如此好喝的肉湯,不知道這是什麼肉,如此的鮮美。」

「這個麼……」清靈想了想,組織了下語言,道︰「天外儒門真的是一個人杰地靈的好地方,別的地方看都看不到的好東西,這里竟然一下就有一大堆。」

「一大堆?」司徒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清靈眨了眨眼楮,道︰「對啊,前輩你一定也听過的,嗯……就是雲鳥,這種天上難尋,地下難找的珍禽,價值不止萬金,異族都拿它來作為進貢的貢,如此珍惜的珍禽,本來是見都難得一見的,可是剛才回來的時候,我見天空中飛過去了幾只,我就跟著它們走了,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一個山坳里找到它們的巢穴。」

司徒昭有了心碎的感覺,因為之前的那件事,讓他怕了清靈,所以他養的珍禽寶貝,全都轉移了地方,完全不敢放在儒門天宮,只敢放養在無人的山坳里,而如今清靈如此說,他感覺清靈去的,就是自己放養的那個山坳。他小心的問道︰「然後呢?」

「就做成湯了啊!」清靈敲了敲碗邊。司徒昭看了看那碗快被喝光的湯,心中雖然很疼,但是沒辦法發作,畢竟自己喝掉了,而且快喝完了,這種時候再發火,就沒風了。他看看那碗湯,衡量著那一碗湯要幾只雲鳥才放得下,要知道做湯的這個姑女乃女乃,擅長的就是抄家滅族啊。他左看右看,心說這一碗湯也就是兩只雲鳥的樣,司徒昭輕舒了口氣,心說還好自己養了幾十只,損失了幾只也沒什麼。可是清靈卻又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前輩,你要是覺得好喝,廚房還有。」

「還……有?」司徒昭已經感覺心在滴血了,他定了定神,問道︰「還有……多少?」

清靈完全沒注意到司徒昭的表情,不以為意的說道︰「我知道儒門清苦,許久也不一定吃一次肉,我既然來了,就要讓大家都吃得好些嘛,所以我就炖了一大鍋,讓大家都能喝的到,來的時候,我已經和單茗師兄打過招呼了,門中的人都有份。」

听到這一連串的話,邪郎肚里的邪火終于壓不住了,對司徒昭吼道︰「你就是活生生的例。」吼完這句後,邪郎敲敲自己的頭,道︰「算了,算我倒霉,誰叫我傷了蒼雲,活該報應。」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香味飄了進來,而後就見清靈端著一個大碗,碎步走了進來,將那大碗,放在了司徒昭的面前。那大碗還蓋著,但是里面的香氣卻是層層的飄出來,不用說,這是一碗好的肉湯。

看到這個情景,邪郎明白了,心說不用說了,清靈這是來賠罪的。而正如他所料,就見清靈放下碗後,向後退了一步,而後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前輩在上,之前冒犯,實屬無心之失,並不知前輩非是失心,而是……」清靈說這種話,本來就是很別扭的,听得人,更別扭,當然這個是說邪郎,邪郎打斷她道︰「行了行了,這種話他听不懂的。就是賠罪嘛。」

邪郎的無禮,司徒昭卻是一點都不生氣,依舊是微笑著,對清靈擺擺手道︰「沒事的,那件事全是那個小鬼的主意,怪不到你頭上。」說話的時候,他將那碗湯打開,香氣更甚,用勺舀了一勺,吞下去,口齒留香,司徒昭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如此好喝的肉湯,卻還是第一次喝到,而看他的表情,清靈心里的石頭也落下了,心說自己想的主意總算是有效了。

司徒昭一邊喝,一邊似有所指的自言自語道︰「老妖就是有福氣,有這麼听話懂事的徒弟,哪里像我,收了這麼忤逆的徒弟。」

听到這話,如果是從前,邪郎一定會反駁回去,可是今天靈煜是真的生氣,轉身就離開了。清靈見他惱怒,也打算一同離去的時候,卻被司徒昭叫住。

「前輩叫我何事?」清靈小心的問道。司徒昭看看左右無人,低聲道︰「我生平還從未喝過如此好喝的肉湯,不知道這是什麼肉,如此的鮮美。」

「這個麼……」清靈想了想,組織了下語言,道︰「天外儒門真的是一個人杰地靈的好地方,別的地方看都看不到的好東西,這里竟然一下就有一大堆。」

「一大堆?」司徒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清靈眨了眨眼楮,道︰「對啊,前輩你一定也听過的,嗯……就是雲鳥,這種天上難尋,地下難找的珍禽,價值不止萬金,異族都拿它來作為進貢的貢,如此珍惜的珍禽,本來是見都難得一見的,可是剛才回來的時候,我見天空中飛過去了幾只,我就跟著它們走了,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一個山坳里找到它們的巢穴(暗黑之骷髏王)。」

司徒昭有了心碎的感覺,因為之前的那件事,讓他怕了清靈,所以他養的珍禽寶貝,全都轉移了地方,完全不敢放在儒門天宮,只敢放養在無人的山坳里,而如今清靈如此說,他感覺清靈去的,就是自己放養的那個山坳。他小心的問道︰「然後呢?」

「就做成湯了啊!」清靈敲了敲碗邊。司徒昭看了看那碗快被喝光的湯,心中雖然很疼,但是沒辦法發作,畢竟自己喝掉了,而且快喝完了,這種時候再發火,就沒風了。他看看那碗湯,衡量著那一碗湯要幾只雲鳥才放得下,要知道做湯的這個姑女乃女乃,擅長的就是抄家滅族啊。他左看右看,心說這一碗湯也就是兩只雲鳥的樣,司徒昭輕舒了口氣,心說還好自己養了幾十只,損失了幾只也沒什麼。可是清靈卻又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前輩,你要是覺得好喝,廚房還有。」

「還……有?」司徒昭已經感覺心在滴血了,他定了定神,問道︰「還有……多少?」

清靈完全沒注意到司徒昭的表情,不以為意的說道︰「我知道儒門清苦,許久也不一定吃一次肉,我既然來了,就要讓大家都吃得好些嘛,所以我就炖了一大鍋,讓大家都能喝的到,來的時候,我已經和單茗師兄打過招呼了,門中的人都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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