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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婉娘的熱絡眾人看在眼里, 舉人們還好點, 平日專心讀書不會太八卦, 隨行的家眷就不同, 湊堆就聊孫婉娘心儀譚盛禮而死纏爛打的事兒,不知誰說了句,‘譚老爺風度翩翩,前途無量, 怎麼會在這時候續弦,等他日高中後再娶不好嗎?’,畢竟她們也算有點見識,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乃讀書人最向往的。

以譚盛禮的姿容和才華, 進京後不知會得多少人親睞喜歡,孫婉娘保養得再好都不如京里貴人, 她做個妾室還差不多, 做正妻身份有點低了。

話傳到孫婉娘耳朵里, 她怒不可止, 在屋里摔了通茶具, 又去找孫姨娘商量對策,好幾日都沒往譚佩珠和汪氏跟前湊, 但那麼多雙眼楮看著, 知道她沒死心, 這個年紀的寡婦,難得能有看入眼的男人,除非譚盛禮另娶他人, 否則孫婉娘不會放棄的。

就在她們暗搓搓等著看孫婉娘怎麼再被譚家人拒絕時,馬車慢悠悠駛入了平州境內,去過京城的人都知,平州是最亂的,山里土匪橫行,經常搶劫過往的商隊路人。

親生經歷過土匪搶劫事情的陸舉人自馬車到了平州境內就不曾闔眼睡過好覺,琢磨來琢磨去,還是決定事先提醒隨行的舉人,哪怕這次他們人多,保不齊土匪們更多,真要遇上,得有個心理準備,他讓陸從把舉人叫到屋里來商量此事。

「老爺,不如我去吧。」孫姨娘在旁邊,眼珠轉了轉,主動攬下跑路的活兒。

陸舉人還不了解她的心思?知道譚盛禮要過來,想給娘家姐妹露個口信呢,他皺眉,「你去作甚,我們有要事相商,真以為是平日呢?」

他為人識趣,縱使想和譚盛禮攀關系,但不至于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況且譚盛禮態度明確,說了無心再娶,他再勸未免就過分了點,朝陸從道,「你去吧。」

陸從拱手,慢慢退了出去,孫姨娘心里不太舒服,但看自家老爺情緒不佳,悻悻的沒有說話。

片刻功夫,隨行的舉人們都來了,譚家只有譚盛禮出面,陸舉人招呼大家坐,眉頭緊鎖,「我請大家來是有事想提醒大家。」

平州土匪殘暴,他們需需提前備些銀兩,真要遇到,表明身份然後給錢消災,只要乖乖給錢,不多話不抵抗,土匪不至于為難他們,他叮囑大家,「踫到他們,尤其不能硬踫硬。」

舉人們面面相覷,不太贊成陸舉人的說法,「咱們人多,還怕群土匪不成?」

「是啊,咱們是舉人,乃天下讀書人表率,如果向他們跪地求饒不是辱沒舉人的身份嗎?」

富貴不能yin,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依照陸舉人的說法,他們完全丟了讀書人的氣節,會被天下人恥笑的。

陸舉人沉眉,抓著茶杯的手泛白,隱有青筋凸顯,切齒道,「他們是群混不吝的土匪,只認錢不認其他,你和他們談氣節不過是白白送命而已。」

提到送命,那人不說話了,陸舉人看向周圍坐著的人,都露出凝重之色,尤其是譚盛禮,他低著眉,不知在想些什麼,陸舉人問他,「譚老爺有何高見?」

眾人齊齊望向譚盛禮,他端著茶杯,表情沉著而冷靜,看到他,眾人像有了主心骨,紛紛問,「譚老爺以為該怎麼做?」說實話,他們不太贊同陸舉人的做法,縱使保得短暫平安,他日高中,向土匪低頭的事傳開亦會被貽笑大方,又有何顏面入仕為官。

他們人多,遇到土匪不見得會輸。

「譚某以為不妥。」

眾人點頭,譚盛禮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帝師後人,被群土匪嚇得繳械投降委實丟臉,他們無法想象這樣清風雅正的人在土匪面前低下頭顱時的模樣,真有那天,就到讀書人沒落的時候了。

「譚老爺想怎麼做,我們定鼎力支持,絕不退縮!」有人拱手,斬釘截鐵的附和。

譚盛禮掃了圈在場坐著的人,最後,視線定格在陸舉人身上,陸舉人被看得心慌,隱隱猜到譚盛禮想問什麼,他心虛的移開了目光,譚盛禮將視線落向別處,低低道,「譚某還沒想到辦法,想到了再和大家說如何?」

「好。」

各自回屋和身邊人說起此事,換來極大的反對,「陸舉人說得對,花錢消災,咱們手里又不是沒錢,能保住命就行,你還想硬踫硬?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那些人命不值錢,咱們拿什麼和他們拼?」

「你懂什麼?」如果是以往,花錢保命他再贊成不過,這次不同,這次有譚家人在,譚盛禮品德為天下知,所到之處無不受人景仰敬重,他們如果向土匪低了頭,會讓多少人心寒,他們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們,還有其他讀書人,怎麼能和土匪低頭。

婦人家哪兒懂那些,撇嘴道,「我不懂,我只要活命。」

「」

他們在房間里爭吵的時候,譚盛禮重新叩響了陸舉人的門,陸舉人似乎有所感覺,哪兒沒去,就在屋里等著,開門見到譚盛禮的剎那,他嘴角扯出個笑,笑容苦澀,「我就知道譚老爺會來。」

沒錯,花錢消災的事兒他做過,是八年前了吧,他赴京趕考,和綿州商隊的馬車同去京城,經過平州時踫到土匪打劫,和他一塊的還有其他舉人,他們都把身上大半的錢拿了出來,像群可憐落難的百姓央求土匪放過他們,就差沒跪地磕頭求饒了,時隔多年再回想那時,陸舉人仍覺得心像被針刺似的疼,不僅僅疼,還有屈辱。

可要他不掏錢,他不敢,當時馬車里有個舉人故作聰明的把錢縫進衣衫里藏著,咬定說沒錢,結果被土匪扒得干干淨淨,連里衣都沒給他留下的掛在樹上,他們也不敢救,只能無助的等,等土匪們吆喝著離開,他們才敢上前幫忙,想到那日的情形,他胸口劇烈起伏著,額頭青筋直跳,在譚盛禮波瀾不驚的注視下,慢慢歸于平靜,聲音仍帶著憤怒的沙啞,「譚老爺可會嘲笑我?」

說實話,那次後,每每經過平州,他就會顯得焦慮暴躁,睡不著覺,就說這兩日他心緒不寧,听到腳步聲心就莫名揪緊,心有余悸得慌,他是想放棄會試的,然而又舍不得,人到他這個歲數,再不抓緊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將來即使有心也沒力氣了,他道,「那些人凶殘,蠻不講理,我與你們說是真心。」

「我知道陸兄是為所有人的安全著想。」譚盛禮說得誠懇,「多謝陸兄。」

站在陸舉人的角度,完全不用特意提醒了又提醒,甚至冒著揭開自己屈辱的過去把法子告訴他們,這份氣度不是誰都有的,譚盛禮沉吟道,「不瞞陸兄說,譚某此來是想問問陸兄還記得上次在哪兒遇到土匪的,土匪橫行搶劫不是法子啊。」

他們這次或許好運能躲開,以後進京趕考的人呢?他想到了譚振業,依著譚振業的脾氣,將來途徑此地,定然會想方設法報復回去的。

是啊,陸舉人嘆氣,可有什麼辦法,山路陡峭,當地衙門都拿那些人沒辦法,他們就更沒法子了,他問譚盛禮,「譚老爺問這事是要」

「譚某覺得世道不壞,不該有土匪橫行霸道」縱觀歷史至今,土匪盛行多為朝局不穩,或起戰事,或遇皇上昏庸無能,百姓們民不聊生,只能落草為寇,佔山為匪,眼下這世道,不該存在這樣的現象,譚盛禮說給陸舉人听。

陸舉人不吭聲,覺得譚盛禮要做的事很危險,他是親眼看到那些土匪怎麼傷人的,殘暴至極,譚盛禮手無縛雞之力,怎麼能和他們為敵,他想了想,勸道,「咱們人多,或許不會踫到那些土匪呢。」

他去京城兩次,經過平州四次,只遇到他們兩回,沒準這次運氣好,不會踫到的。

「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譚盛禮道。

陸舉人無法,認真回想平州境內的山路,給譚盛禮繪了張彎彎曲曲的圖,地形他是繪制不出來的,只記得馬車是怎麼行駛的,經過了哪些岔口,他圈出遇到土匪的地方,以及其他人告訴他遇到過土匪出現的地方,譚盛禮拱手,「多謝。」

平州土匪橫行幾十年,衙門想管也無法,那些人凶殘狡猾,躲進山里就找不到人,衙門進山搜尋好幾次都無果,只能放棄。

譚盛禮拿著陸舉人繪制的道路回屋,譚振興迎上來,被他手里的圖吸引,「父親,這是什麼?」

「是陸兄之前進京走的山路。」譚盛禮沒有隱瞞,他相信凡事總有因果,亂世土匪盜賊橫行是為活命,如今世道好,不該有土匪為亂的,他問譚振興,「平州有土匪,害怕不?」

譚振興挺了挺胸脯,「不怕。」

怎麼說也是帝師後人,幾個土匪有什麼好害怕的,比起土匪,他更怕孫婉娘,據說她好些天沒來過了,不知道是不是想什麼大招,他提醒譚盛禮,「父親,你平時多注意點,別小心掉進別人圈套了啊。」真娶個後娘回來,他就沒好日子過了。

譚盛禮會錯了意,以為他擔心自己,「好。」

他細細研究了下陸舉人繪制的圖,準備先去拜訪當地衙門,了解了解情況,誰知道衙門的人主動找到客棧來,說是護送他們的,為首的衙役是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大人說譚老爺德高望重,如果在平州出事,他良心不安,特差我們護送諸位出平州。」

譚盛禮在西南也算是個有聲望的人,品行為讀書人敬重,他如果在平州出事,日後天下人說起平州,恐怕人人避之不及,別的人大人不管,譚家人不能在平州出事,否則會被天底下讀書人和百姓唾棄的。

听聞有衙役護送,其他人紛紛松了口氣,譚盛禮拱手道謝,衙役拱手,「譚老爺客氣了,大人說西南能出位譚老爺是西南讀書人之光。」

南北文化差異大,提到讀書人,天下人只知江南和魯州,在這兩地的讀書人眼里,其他州城都和蠻荒無異,譚盛禮能出山考科舉,為西南讀書人洗清身上的野蠻特征,是好事,綿州和梁州的巡撫大人都有來信,要他們務必保護好譚盛禮的安全。

「大人嚴重了。」

從平州境內過大概要十來天,譚盛禮問衙役要了份平州地形圖,對照陸舉人畫的官道行駛路線,從中標出土匪以往出沒的地點,桌邊還坐著譚振興他們,不懂譚盛禮的意思,「父親,還看這地形圖作甚?」

有衙役官差在,土匪是不敢露面的。

譚盛禮低著頭,細細的看,不答反問,「明日去砍柴不?」

譚振興︰「」山里有土匪,砍柴踫到土匪怎麼辦,他瞄了眼巋然不動的譚振學,又去看譚生隱,小聲道,「不去了吧。」

被抓走怎麼辦,听說那些土匪凶殘成性,他怕。

譚盛禮抬起頭,語氣平靜,「你害怕嗎?」

譚振興扯著嘴角笑了笑,笑容勉強,「有點。」說來奇怪,衙役們沒來時他沒那麼害怕,他們來了後自己反倒害怕起來,而且總覺得氣氛怪怪的,好像隨時會有危險降臨似的,不止他,其他人也收斂好多,說話走路都沒什麼聲音,怪怪的。

「別害怕,你想想,如果沒有其他舉人同行,沒有衙役官差護送,就我們途徑平州會怎麼做?」譚盛禮著重圈出土匪出沒最頻繁的山頭,算了算路程,約莫還有兩天左右的時間,他抬起頭,細細打量著譚振興,從惠明村出來,譚振興性格沒什麼變化,但人前穩重許多,他問,「如果有天我死了,你們會怎樣?」

這個問題,從他決定帶他們參加科舉時他就在想,如果他死了,譚振興他們的命運會怎樣,譚振興遇事太過斤斤計較,沒有大局觀,譚振學沉迷讀書性格有點懦弱,而譚振業劍走偏鋒容易掉入萬劫不復之地,沒有他看著,他們將來會怎麼做。

譚振興臉色微變,「好好的父親怎麼問這種問題,你身體康健,定能長命百歲的。」

「我若死了呢?」

這下不止譚振興慌了,桌邊坐著的人都抬起頭來,譚振興看向譚振學,譚振學闔上書,白著臉道,「好好讀書,不辜負父親的教誨,撐起譚家,不讓其繼續沒落下去。」譚振學想過了,他不是心思活絡面面俱到的人,科舉再屢考不中,他就尋個私塾教書,過得清貧些沒什麼,不游手好閑不碌碌無為就好,他知道父親想讓他們成為什麼樣的人,無論在什麼地方,活得坦蕩,無愧于心。

譚振興慌張,「父親不會死的,父親,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我我待會出門找大夫。」

他揉了揉眼,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譚盛禮無奈,「沒事,我就問問,你是兄長,遇到事總要想得長遠些,我就問問,莫哭了。」

譚振興鼻酸,眼淚愈發洶涌,「父親」

「好了,再想想我剛剛問的,如果沒有其他舉人同行,沒有衙役官差護送,就我們全家人經過平州會怎麼做?」

譚振興擦干淚,心里明白了,譚盛禮要他們進山砍柴,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模清楚形勢總沒錯的。

「父親,我們明日就去。」

「嗯。」譚盛禮鼓勵他,「別怕,想想我平時和你們講的課,把這次作為功課來完成就好」

說著,他頓了頓,緩緩道,「我們或許能僥幸避開土匪,振業呢」

譚振業年輕氣盛,別人不招惹他還好,真惹到他頭上,他是受不得半點委屈的,譚振興明白了,擦干眼淚,「父親,我們會做好的。」

是啊,他們人多不怕土匪,譚振業呢?

翌日清晨,天不亮他們就起了,洗漱後拿了兩個包子就拎著繩子出門,有衙役看到,紛紛追上來勸,「平州不如綿州太平,幾位公子就不去山里砍柴了罷。」

「沒事的,我們很快就回來。」譚振興模向腰間的刀,他們帶了刀,真遇到土匪也不怕,況且譚盛禮說得對,有人同行是他們運氣好,如果沒人呢,他們就干坐著等搶劫嗎,他們家沒什麼錢的,真要被土匪搶去,到時候全家喝西北風嗎?還有在綿州的譚振業

作為兄長,這些危險理應由他肅清的,他叫著譚振學他們走了,衙役急得跺腳,忙回去告訴譚盛禮,譚盛禮道,「無礙,他們有數的。」

連續兩天,譚振興他們都會在山里轉悠半日,他們還听譚盛禮的話悄悄去前邊探了探路,這天,他們發現個讓人心驚膽戰的事兒,那些土匪真是吃了豹子膽,竟然在官道上挖坑設了埋伏,山里樹木掩映,道路坑坑窪窪,官道中央被挖了兩個大坑,坑上蓋著稻草,草上鋪著薄薄的土,別問他們為什麼看出來的,畢竟經常進山砍柴,對獵戶挖陷阱的方式在熟悉不過了。

譚振興脊背直冒冷汗,「怎麼辦,是不是土匪故意跟咱們過不去啊。」

不遠處的大樹後,譚振興四下張望,聲音很輕,生怕周圍有人驚動了他們,譚振學眉頭擰成了川字,譚盛禮他們的馬車就在幾里外的客棧,算起來下午會經過此地,如果馬車掉入坑里,少說要費些功夫把人弄上來。

譚振學望了眼四周,小聲道,「我們再看看,乞兒,你回家和我父親說說此事,讓他們不著急趕路,等我們打探清楚形勢再說。」

乞兒是跟著來摘菌子的,譚振興擔心危險讓他別跟著,乞兒躍躍欲試的極為興奮,攔不住他要找死,譚振興只能帶著他,想不到此時竟然派上了用場,譚振興叮囑乞兒,「你動靜小點,別被土匪抓住了啊,如果被抓住要我們拿錢贖你的話我是拿不出錢的。」

乞兒︰「」

他提著籃子,從旁邊扯了把雜草蓋在自己頭上,讓譚振興他們也稍微打扮打扮,這是譚盛禮告訴他的,以前戰場上,士兵為了刺探情報,常常穿著和草相同顏色的衣服混進山里溜進敵方陣營,譚振興他們也听過這個,關乎到性命,他不敢猶豫,不僅在頭上帶上草,還將草編成衣服掛在身上。

半個時辰里,他們都在做這件事。

譚振興問譚振學,「你說周圍有土匪嗎?」

肯定有,畢竟等著到時候搶劫呢,譚振學沒有回答,幽幽注視著山林,他們砍來的柴已經被藏到樹叢里了,這會他們跟著趴在樹叢里,眼楮黑漆漆的注視著官道上的陷阱,譚振學回答,「肯定有人守著,到時候好通風報信,不過人應該不會很多。」

人多容易被隨行的衙役官差發現,到時候陷阱就白挖了。

「我們怎麼辦?」

「等著吧,父親他們應該不會來,咱們跟著他們去窩里看看。」

譚振興腿軟,去土匪窩是什麼意思,他會死的,「要不還是算了吧?」

話剛說出口,就看官道對面側有樹叢顫了顫,然後鑽出兩個穿著草縫制的衣衫的男子來,他們手里握著出頭,走到陷阱旁,輕輕跺了跺腳,呲著牙,面相凶狠,「以為有衙役官差護送咱們就怕了?」

「是啊,據說是綿州梁州兩地的舉人,不說有多少錢財,光是那些書就值不少銀子,咱們搶完這次,足夠過個好年了。」

「哈哈哈不是有位帝師後人嗎,我倒要看看帝師後人長什麼模樣,你說他給我磕兩個頭我是不是也能做皇帝了?」

譚振興︰「」就這副鬼樣子還想做皇帝,做豬都沒人吃的,敢嘲笑他父親,譚振興抖了抖腿,突然啊啊啊啊尖叫著沖了出去,叫聲尖銳,嚇得陷阱旁的兩個男子驚了跳,沒反應過來呢,但看一只腿飛過來,噗通聲,兩人被踹進了陷阱里。

兩人︰「」

陷阱足足有兩米多深,里邊還有碎石,掉下去的兩人清晰地听到嘎吱腿斷的聲音,而頭頂,那尖叫聲還在持續,兩人臉色烏青,直接嚇得暈厥過去。

譚振興甩了甩自己腿,掉頭嗖的下就跑回樹叢,速度迅猛,像山間活躍的野鹿,加上身上又披著草做的衣衫,循聲而來的幾個土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啊,也不好好教教,這麼大的嗓門引來其他人怎麼辦?」

說話的是個握著棒槌的胖子,後邊跟著四個點頭哈腰的瘦子,四人連連點頭,「四當家說的是,回去我就訓訓他。」

而靠腿就解決兩個土匪的譚振興顯得尤為興奮,回到樹叢里趴好,不住地朝身邊兩人邀功,「我厲害不?」

兩人語噎,捂住他的嘴,譚振興不滿,正欲說點什麼,就看旁邊又竄出五個人來,沒錯,是他們旁邊,因為他聞到男人的汗臭味了。

譚振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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