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我的小姐姐。」靈珠子跳起揪著老頭的衣領大叫大嚷。
「你自己抓著不放手,你的眼楮粘在她身上一直也沒離開她,她去了哪兒我怎麼知道?我還想跟你要人呢?你把我丫頭弄到哪里了,趕快還給我。要不然跟我去見官。」
「你,你,我,我……叔叔,你別看熱鬧了,還不出來幫我說話。」
靈珠子無話可說,他看到了人群中的鄭億,叫著鄭億的名字。
「這位老先生,你何必跟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鄭億不能再看下去了,只得現身。
「方才的經過我也听了,雖然只是玩笑話,但我這個佷子可不懂得什麼叫玩笑。這一百兩金子是你的。如果你找不出那個小姑娘,那麼這只小狗我們帶走了。」
鄭億當然要站在靈珠子一邊兒,女孩子沒了,小狗我們也要。
「不行,小狗我不賣。」
老頭將小狗緊緊抱在懷里,生怕別人搶走。
「此處不是講話之所,我們不如換個地方。」
老頭眼一翻。
「怎麼,你想帶我到人少的地方,動搶是不?我告訴你,老子不怕。頭前帶路。」
老頭收拾了地上的賣藝所用的鑼鼓家伙。背在身後。
「走,去哪我都跟著,你只要劃下道,我奉陪到底。」
鄭億微微一笑,這老家伙還一嘴江湖話。
鄭億來到十字大街,找到那家最大的客棧,開了兩個房間。
「你想做什麼?」
看著鄭億將另一間房的鑰匙遞給他,老頭警惕的後退了一步。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禮下于人,必有所求,耍花花腸子沒用,你有什麼話趕緊說,別想用這種小恩小惠拉攏我。」
「哪里,哪里,老人家你想的太多了。我不過想和你交個朋友,沒有你想的那麼險惡。」
「隨便,你就是想拉攏我,我一貧如洗,沒什麼好處給你。」
老頭抱著白狗進了房間, 地一聲將門帶上了。鄭億吃了個閉門羹。
鄭億也不惱。對著緊閉的房門喊道。
「老人家,出來吃飯啊,你的飯我也管了。」
「吃就吃,怕你下毒不成。」
老頭放下東西來到鄭億的房間。那只小狗就在老頭懷里。
酒菜擺了滿滿一大桌子。
老頭也不客氣,一口酒一口菜,吃了個老母豬不抬頭。靈珠子看的目瞪口呆。
「老爺子,你可真吃。三個人的量,你一個人全給吃了,你是餓了多少天了?」
「靈兒,不許你這樣說人家,沒禮貌,伙計,上菜,上好的酒席擺上來。」
簡短截說,老頭子風卷殘雲,流水般吃了三桌酒席。
這才滿意地打了個飽嗝兒。
「哦。好飽啊,又可以多餓一些天,這條老命算是撿回來嘍。」
「老人家,如果你不嫌棄,跟著我,我可以天天讓你吃這個。甚至比這個還要好。怎麼樣?」
「呸,我就說這頓飯好吃難咽。這不開始提條件了。我要是不答應你會怎麼樣我?」
老頭試探著問。
「不答應就不答應,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那我不答應,也不想跟你交朋友,一頓飯的情而已,夠不上朋友的標準。」
「老爺子,可真有你的,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罵娘,吃孫喝孫不饒孫啊。」靈珠子叫道。
鄭億哭笑不得。心中暗道,我的好師父啊,你都給靈珠子教了些什麼啊。這句俗話是這麼用的麼?這不等于罵自己是孫子了嗎?
老頭樂了。
「呵呵,這話我愛听,」
鄭億假裝沒听到靈珠子的話,岔開話題。
「請問老爺子高姓大名,交個朋友總可以吧?」
「老頭子我帝。名叫帝沙。龍安之海龍安郡人士,」
「帝沙,這個姓可真是少見。不知帝沙老爺子來獅陀城有何貴干?」
老頭︰「別跟我拽詞兒,沒有貴干,都是賤干,我到獅陀城找人來了。」
「哦,找的什麼人?我對獅陀城不說特別熟吧,反正是有名的便知,無名的不曉。」
「我不能告訴你,我和你又不熟,不能因為一頓飯而全告訴你。」
「理解,老人家,這幾天我也沒事兒,正好可以陪著老人家找人。」
「隨便。」
老頭說話很梗,三兩句話就把天聊死了。
「師父,這個老頭真有那麼神奇嗎?你不會看走眼了吧?」
鄭億只好向空間里的盤天請教。
「臭小子,敢懷疑師父的眼光,是不是皮子又癢了?這個老頭說什麼你也要想辦法弄進來。你可能不是他的對手,看你的本事了。」
在大街上,老頭跟靈珠子爭吵的時候。鄭億躲在人群里,本來他想馬上將靈珠子弄走,不讓他丟人,是盤天制止了他,讓他不要出頭,靜觀其變。
老頭仿佛用了一個很神秘的障眼法。
就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那個小姑娘不見,代之一只可愛的小白狗。
在替換的過程中,眾人恍若未覺,覺得這一切都是非常自然的,就是一個神奇的邏輯很正常的戲法,圍觀的人絲毫就沒考慮到女孩變成白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更沒人想到這里有什麼可以懷疑的地方。
就是鄭億在那一霎腦袋也昏沉了一下,他清醒的時候,小姑娘已經不見了。
「徒弟,你看清楚了他的手法了沒?」
鄭億︰「我迷糊了,根本意識到怎麼回事兒。」
盤天︰「我給你看整個過程。」
盤天將老頭的手法用畫面直接呈現在鄭億腦海里。
只見那個老頭原本抓著小姑娘的手結一個奇怪的手印。
「這是六道中的總綱手印,叫陰鬼道。」
手印結出。天地瞬間變色。天空,大街上景色一下子全變了。星光燦爛的夜空變的昏暗鐵紅。大街上也都霧蒙蒙的看不清楚,興高采烈的人群不見了。天上飄飛的,大街上行走的都是穿著黑衣或是雪白衣服的人。那些人腳不點地,渾若無重。
「師父,這些不是人啊?」
「對,這些都是鬼魂。方才的情景就是陰司的情景。」
景象稍縱即逝,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大街上又恢復了原樣。
那個小姑娘不見了。靈珠子的手里抓著的變成那只憨態可掬的小白狗。
「我看過了。這個老頭就是人身,他不是妖族,不是巫族,便是神族。所以你想盡辦法不能讓走,一定要弄明白他的身份。」
因為盤天的提點,鄭億這才老頭帝沙如此關注。
眼見帝沙吃飽喝足,歪倒在椅子上瞌睡。沒有半點想跟鄭億聊天的意思。
「老人家,如果困倦了,可以回去休息了。我不打攪你了。」
鄭億相請道。
「唉,老了,不中用了。謝謝你的飯,我走了。」
老頭立起來要走。
「不能走,叔叔,他還沒還我的小姐姐。」
在旁邊運了半天的氣的靈珠子忍不住了。他原以為鄭億會幫他說話,沒想到鄭億這麼慫,管了人家吃喝,想跟人家交朋友,帝沙都不接這茬兒。
「我不是不給你,也不是不信守承諾,那個丫頭失蹤了,我有什麼辦法,你要是能把她給找回來。我就給你。」
「小姐姐變成了白狗,你休要騙我。我看的清楚。沒有小姐姐,小狗給我也行。」
「你這孩子,白狗是我的命根子,我怎麼能給你,真是笑話。」
「不給我,你不能走,阿黃,給我將那只小白狗搶過來,不能咬死,要是咬死我饒不了你。」
靈珠子一聲令下,阿黃撲向小白狗。
小白狗就在老頭的懷里。
老頭︰「這麼可愛的貓咪,要是被我的狗咬死了可不別怪我。」
白狗一躍而起,與阿黃在空中相撞。
撲通落在地上。
阿黃肚皮朝上。白狗咬在阿黃的喉嚨上,阿黃用盡力氣也不能擺月兌白狗的鉗制。
「帝婷,別真咬死了,畢竟人家剛給我們吃一頓飽飯。」
白狗威脅松開阿黃,喉嚨中發出威脅的低吼。
阿黃抖抖索索的爬起來,躲到靈珠子的身後。兩腿之間一片濕。
堂堂的阿黃——里世界的無虛虎——竟然被白狗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