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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年就把劍架在韓琦忘的脖子上,笑了下,道︰「所以你欠我一條命,我是來收債的!」

韓琦忘的瞳孔驟然放大,冷汗直冒,急道︰「你不能殺我,我是韓國的公子……」

渠年笑道︰「韓國的公子?對了,忘了告訴你,趙國的公子昨天夜里已經被我殺掉了,現在可能已經進了狗肚子了,你說我會在乎你這個韓國的公子?如果你的腳步夠快,說不定還能追上趙穎川,畢竟你們關系不錯,也可以作個伴,一起去閻王殿報名。」

韓琦忘听了這話,猛一激靈,褲子上就濕了一點,幸虧他是趴在地上,外人看不見。他現在一點都不懷疑渠年的話,畢竟昨天朔華大街的上都說,這個渠年已經瘋了,眾目睽睽之下已經殺了一個趙國的人,現在又听說他殺了趙穎川,特別是听說趙穎川已經進了狗肚子了,心里的驚駭那是可想而知的。這時身上的疼痛都忘記了,急道︰「秦公子,求你了,你不要殺我,我真的不知道長銘公主要殺你,我真的也是被騙了!」

渠年道︰「下去跟閻王爺解釋吧!」

說時手上的劍往前一送,韓琦忘只覺脖子一涼,褲子就濕了一大片,突如其來的死亡陰影,讓他一下就崩潰了,嚇得大叫一聲。

白小牙既唱黑臉,也唱紅臉,這時就拍了拍渠年的肩膀,道︰「算了,渠年,這種人跟趙穎川不一樣,趙穎川還有點骨氣,寧死不屈,只好成全了他,這種人你看看,爛泥扶不上牆,殺了沒有趣味!」

對韓琦忘來說,雖然白小牙剛剛暴打過他,但白小牙現在站在他的面前,卻如同天使一樣純美,頭上好像還有光環環繞,無比聖潔。

其實那只是逆光罷了。

渠年看起來很給白小牙的面子,這時就看著韓琦忘道︰「想不死嗎?」

韓琦忘從鬼門關前走了一圈,意志完全崩潰,跟趙穎川一樣,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急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求求你了,我不想死……」

渠年道︰「好吧,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自己買下自己的命,說吧,你的命能值多少錢?」

韓琦忘終于明白了楚三敢剛開始說的話,原來繞了一大圈,就是來勒索他的,還真是坦誠相見哪!昨天夜里,他們肯定也是這樣勒索趙穎川的,但趙穎川寧死不給,白白送了性命,他可不像趙穎川那麼傻,命都沒了,還要錢干嘛?何況他確實把渠年騙出去讓長銘公主殺了,雖然他嘴上不承認,但心里還是清楚,所以也特別心虛,感覺給渠年一點補償那也是應該的。這時急道︰「我屋里的錢全給你,我父王剛給我送來五千兩生活費,我才花了一百多兩,我都給你!」

渠年道︰「在哪里?」

韓琦忘道︰「在我枕頭下面!」

正因為都在枕頭下面,所以銀票都放在一起,所以他才不敢撒謊,要不然怎麼也要留個上千兩過日子。

白小牙這時就走到床邊,掀開枕頭,下面果然有一沓銀票,這時就拿了起來,算了一下。

渠年道︰「多少?」

白小牙道︰「四千八百多兩!」說時就把一沓銀票遞給了他,另一只手就把枕頭下面的一些碎銀銅錢抓了起來,塞進了懷里,又是一次大豐收。

楚三敢這時道︰「臥日,你們這些狗日且虛偽的人,平時都跟我哭窮,沒想到你們這些小國家都比我有錢,早知道我早就來敲詐你們了。」

韓琦忘哭喪著臉道︰「我這是十年的生活費,剛送來的。」

楚三敢道︰「我信你個鬼。」

渠年這時把銀票塞進懷里,拍了拍韓琦忘的肩膀,道︰「都是街坊鄰居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以前的恩怨我們一筆勾銷,至于以後嘛,但願我們能做個好鄰居!」說時就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楚三敢等人連忙跟了上去,留下面面相覷的韓國家丁,心里都在想,沒想到一覺睡醒,隔壁的秦國公子竟然改行做麻匪了。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他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公子,但絕對是一個合格的麻匪,轉眼間就敲詐這麼多銀兩。

楚三敢這時追上渠年,道︰「師父,我們現在再去勒索誰?」

渠年笑道︰「你還勒索上癮了?」

楚三敢道︰「我是氣不過,這些狗日的平時都跟我哭窮,說一年的生活費只有幾十兩,我一直以為我是這條街上最富有的人,害得我跟我父王要生活費,心里竟有種內疚之感,感覺自己太奢靡了,沒想到這些畜生都比我有錢,他們在背後一定都把我當作猴子看!」

白小牙慫恿道︰「你說得太對了,他們在背後肯定看你的笑話!」

楚三敢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牙,打得好!」

渠年道︰「既然已經湊足一萬兩,就不用去敲詐勒索了,我們都是正經人,要做正經生意,走吧,去吃早飯,今天師父請客!」

楚三敢道︰「好 !」

韓琦忘的手下見楚三敢等人離去,長吁一口氣,這時就沖進房間,把韓琦忘從地上扶了起來,卻發現他的褲子已經濕了,一名手下連忙給他找台階︰「今天的天真熱啊,大汗淋灕,公子出了不少汗哪,衣服都濕了!」

韓琦忘卻覺得這家伙是在嘲諷他,愈發氣惱,伸手就扇了他一耳光。就把這些沒用的手下趕了出去,讓他們打來一桶水,洗去身上的污穢,但去洗不去身上的於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像是彩色大熊貓。

這時穿上干淨的衣服,就坐在桌子旁怔怔發呆,像是失身的少女,失魂落魄。

太陽剛剛升起,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走到他的門前,沒有敲門,推門而入。

韓琦忘心里正氣惱,剛準備發火,轉頭一看,卻是趙穎川走了進來。幸虧太陽已經升起,如果是在夜里,韓琦忘肯定要嚇得再尿一次,縱然如此,也覺汗毛一豎,驚道︰「你不是死了嗎?」

趙穎川怔道︰「誰說我死了?倒是你,怎麼了?怎麼跟豬頭三一樣?」

韓琦忘才知道上了渠年的當,但也不好意直接承認讓白小牙給打了,便支吾道︰「摔……摔了一跤!」

趙穎川就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仔細看了一番他的臉,笑道︰「摔得還真精致啊?」

韓琦忘沒好氣道︰「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趙穎川忙擺手道︰「那倒不是,我是來找你借錢的!」

韓琦忘道︰「你也被秦渠年勒索了?」

趙穎川怔道︰「也?難道你是被渠年打的?他們也來勒索你了?」

倆人互相看了看,確認了眼神,彼此都是被勒索過的人。

韓琦忘听渠年說,趙穎川夜里寧死不屈,現在看來,這家伙比他還要怕死,肯定早早就把錢交出去了,才免了一頓打,相比之下,自己雖然被打了,但卻比他有骨氣多了,起碼自己還抗爭了一下,臉上頓時有了一絲光彩。雖然他自己也覺得下賤,被人家打了一頓,竟然打出優越感了!

韓琦忘道︰「你被勒索了多少?」

趙穎川道︰「干干淨淨,那混蛋一兩銀子都沒給我留下,連我手上的銀子都被搜得干干淨淨,他們都在找我要補償呢,所以我才來跟你借錢哪!你呢?你不會也會勒索得干干淨淨吧?」

韓琦忘想了想,手上的錢好像沒有被翻去,心里竟莫名又生出一絲優越感,真是賤到骨頭里了。嘴上說道︰「差不多!」

趙穎川這時拍了下桌子,怒道︰「這個混蛋,太過分了,完全把我們當成軟柿子啊!」

韓琦忘道︰「那個秦渠年完全是狗仗人勢,若不是楚三敢給他撐腰,他哪里敢這麼放肆?」

趙穎川遲疑道︰「你說楚三敢為什麼給他撐腰呢?好像還叫他師父呢!這家伙給楚三敢灌了什麼迷魂湯?把楚三敢迷得跟狗一樣忠誠!」

韓琦忘道︰「不知道!可能他們早有預謀,早就想合作起來勒索我們,只不過是合作罷了。」

趙穎川道︰「那我們怎麼辦?」

韓琦忘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趙穎川道︰「要不我們報官吧?」

韓琦忘斜眼看著他,道︰「報官?你還不嫌這事丟人啊?我捂都捂不住,你還想報官?你是趙國的公子,我是韓國的公子,現在被秦國的公子勒索了,你卻去報齊國的官,還想讓齊國看我們笑話嗎?你看秦渠年被你欺負這麼多年,可曾見他去齊國報官的?就像是兩個小孩打架,找自家大人告狀就已經夠丟臉了,你還去找別人家的大人告狀?這臉我丟不起!」

趙穎川遲疑道︰「那難道就這樣算了?」

韓琦忘道︰「當然不能算,我要弄死他!」

趙穎川怔道︰「就憑我們這些手下?我告訴你,我們那些手下太靠不住了,轉眼就把你給賣了,而且就算不賣,也不是楚三敢的對手,楚三敢這個畜生快破四階了!」

韓琦忘道︰「難道你整個趙國都沒有超過四階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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