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地面潮濕陰冷,他本就身子弱經不住的,小事一樁而已。」
花掌門扯著冷千楊的衣袖搖了搖,語調綿軟地說。
「給我頭上頂十本書跪著,書要是掉下來就加倍處罰!」
仙君的語調更加陰沉和憤怒。
這位花掌門可真會說話,明知道仙君最要面子,還特地強調小事一樁?
是嫌他還不夠火大麼?
這個情敵綿里藏針不好搞。
大領導要是不喜歡某個人,底下多的是小弟為她出氣,自己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
這一晚上又餓又累,蘇青之雙手舉著書打著盹,手臂酸困的簡直要斷掉,忽然無比想念靈虛派小石屋里的那床雲錦被。
裹在雲朵般松軟的被子里,再捧上一塊剛出爐有些燙手的紅豆甜餅吃著,哇哦,真是爽歪歪呢。
蘇青之美夢做到一半被人推醒,忽覺頭頂的雨被人擋住了。
她迷茫地抬起眼看到來人竟然是位女弟子?
「我趁他們議事的時候偷溜出來的,快吃。」
她從衣襟里掏出兩個饅頭遞了過來。
突然的示好可不是一件好事,蘇青之捧著這兩個還帶有一絲體溫的饅頭猶豫著。
里面加了什麼?
吃了會叫人渾身無力的?
還是血氣倒流,走火入魔的?
蘇青之眯著眼,預想到了接下來的畫面。
自己吃完暖心饅頭後,就發現被人關進了小黑屋。
冰冷的石牆上掛著形狀各異的刑具,泛著淡淡的冷光。
「在仙君眼里,你失足墜崖,墳頭的草都三尺高了。」
端坐著喝茶的女子淡淡地說。
每日三次的毒打,還要跟老鼠奪食的窘迫。
小黑屋里的自己發出淒慘的哭聲︰「我不玩了,我要回我的炎魔殿!」
無人回應,小黑屋外是花掌門文縐縐的語調︰「師兄,你與我共剪西窗燭如何?」
仙君淡漠的語調有了厚重的暖意,柔聲說︰「一切都听如雪的。」
「蘇師弟別怕,我是李野的故人小月。」
「他說暗號是︰主持人小野鴨。」
原來是友軍?
嚇死我了,蘇青之心神一松,臉上有了笑容。
那小子不是請教自己如何拿下美人的芳心麼?
瞧這姑娘長得女圭女圭臉,說話又是小嗲音咦李野有艷福呢嘿嘿。
「我頭頂忽然好熱,蘇師弟,你覺得呢?」
蘇青之疑慮頓消正風卷殘雲地吃著,就听她模模自己的頭頂皺眉說。
不好,她被那個躲在暗處的妖怪盯上了。
「別動!」
蘇青之顧不得其它,一個豹子捕食將她按倒,用紫冰將她的身體與旁邊的樹木綁在一起。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小月的頭頂忽然閃過一道白光,帶著巨大的吸力將樹木連根拔起。
「快來人!抓妖!」
眼看小月要被白光吸走,蘇青之撲上去死死地抱著樹大喊道。
殿門被推開,一道雄渾的金光席卷而來,急促而高亢的琴音帶著陣陣殺機洶涌而至。
樹根被帶到空中,兩方靈力在做艱難的博弈。
忽然暗夜里的力道突然泄了,蘇青之抱著樹根「哧溜,哧溜」往下滑,猛地摔進一個穩穩的懷抱里。
那清冽幽遠的七子香,閉著眼都知道來人是誰。
蘇青之心神一松,眼皮乏困的只想睡過去。
迷糊中她耳畔听到有人低沉地喚著自己的名字,無力地擺擺手說︰「困,別鬧。」
蘇青之的神思飄蕩著回到了炎魔殿寢宮外的長廊上,自己趴在一個溫暖的背上沉沉地睡著。
暗夜低垂,天地萬物都靜謐無聲,只听到那人沉穩有力的走著,一步一個腳印,像是要走到人心里去。
她忽然起了一個念頭,如果可以這樣一直走下去,是不是就可以走到時間的盡頭?
畫面一轉是在魔界聖地,漫天都是銀色的葉片飄落,洋洋灑灑地落在兩人的肩頭。
「千楊,我忽然想到一句詩,你可想听?」
自己隨手接住一片放在他手心里,輕聲說。
「兩處相思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頭,一對有情人天各一方,看著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心里默念著這也算是共白頭了,嘖嘖,相思徹骨,令人動容吶。」
當時念著這詩句的時候並未多想,現在想來好像有些東西忽然在心里生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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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之默念著詩句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嘴角竟然流出了口水?
而靠在牆角抱劍養神的人正是冷千楊。
他的目光避著自己,從衣袖里拿出一瓶靈藥放在案桌上攪拌著。
「那個,嗯,我」
這樣的氣氛太曖昧了,好像滿屋都是粉色泡泡在飄,蘇青之不自在地摳了摳指甲。
「夢里都在念詩?」
仙君攪藥的手一頓,眸子里帶了幾絲戲虐。
「仙君要是喜歡,弟子謄寫一份給你,當做謝禮如何?」
蘇青之眼珠一轉,笑吟吟地說。
夢里叫著我的名字都能流口水,真是人才。
「坐好,給你的臉敷藥。」
冷千楊化了點藥膏在指尖,淡淡地說。
我偏不!
蘇青之搶先一步捂住臉頰說︰「刺疼的很,我不要。」
來回爭執一番,蘇青之看見窗外有熟悉的身影閃過,喊到︰「李野,快幫我!」
李野對上仙君的視線秒慫,充耳不聞地走了。
蘇青之還在愣神就見自己脖子上被人套了一個毛茸茸的物件,什麼鬼東西?
金黃色的花瓣,這造型,可愛的向日葵里探出自己的臉?
冷大爺,你到底在鬧什麼ど蛾子?
蘇青之猛地發現自己被他給定住了,清涼的藥膏抹到了臉上。
這個狗仙君,根本不顧及別人的想法,太霸道了!太可恨了!
「你年紀還小,可懂?」
冷千楊的視線毫不避諱看著蘇青之上下打量,一臉得逞的語氣。
說實在的我不懂,不過瞧他的眼神隱隱落在下半身,莫非是在暗示什麼?
渣男,有了李秋白和花掌門還不夠,又想禍害我?
李秋白重傷昏迷,自己這麼撬了他的心上人好像也不地道,欲擒故縱走一波。
「李秋白師兄待您情深不悔,弟子不能奪人所愛。」
這小子還挺仗義?
冷千楊嘴角更彎了幾分,說︰「他對我只是敬重,無它。」
「咚!」
「師兄,你吩咐膳房熬的雪梨銀耳羹好了。」
門口端著食盒走來的女子腳步一頓,喚道。
這清麗柔婉的文藝女青年來了,此時情敵心里怕是受到了百倍的傷害,瞧她欲言又止的模樣。
趁熱不打鐵,豈能對得起我昨夜饑寒交迫?
更何況,饑寒交迫之下,我頂著十本書冒雨罰跪的痛苦?
「年紀小不是問題。」
蘇青之一眨不眨地盯著冷千楊看,摳著自己的指甲輕聲說。
「咳!咳!」
冷千楊側過身去用衣袖擋起臉,緩緩神說︰「如雪,你先出去,我有事跟他說。」
哇 ,當著惡毒男配的面,把女主趕出屋?
自己這戲份飆升的有些太快了,簡直有些匪夷所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