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妃已經罵了她一盞茶的時間了。
顧曉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听著她越來越激烈的措辭，只覺得這副面容極為……丑陋！
她並不想用這麼不堪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母親，可很遺憾的，她並未想到這個詞以外的詞語。
顧曉實在不太明白，她們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本宮在和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在听？你是覺得自己現在翅膀硬了，所以不需要我這個做母妃的了？」
柳貴妃的一雙眼楮本來就大，如今紅紅的瞪著顧曉，怒色上頭，看起來還真讓人覺得有些慎人。
一旁的六皇子下意識地往後面退了退，五皇子一邊護住了六皇子，低下了頭也沒說什麼。
「好，好啊！本宮費盡心思的為你籌謀，竟然沒討到一丁點的好，還惹了一身騷！你不要忘了你有如今是誰給你的。
沒有本宮在，你連顧沁那死丫頭都不如，皇上還不一定知道你是誰呢，你別忘了，如今你的封號是誰替你求來的？沒有本宮在，你在這皇宮里活的比那死了娘的大公主都要卑微……」
顧曉其實並不是多麼好的性子。
最開始柳貴妃在說這些她不喜歡的話的時候，她會直接懟回去，然後母女兩遍是一場漫長的爭吵，爭吵得讓她疲憊。
在之後，她累的干脆也不再爭吵，反正吵來吵去也沒什麼意思，柳貴妃不會改的。
可她說的話實在是越來越不堪入目，顧曉在這里坐不下去了。
她皺了皺眉頭，覺得這養氣工夫實在是不太適合自己，干脆從凳子上面站了起來。
顧曉下意識的模了模腰間的鞭子，面無表情。
「隨便你吧，你想做就做，但是我會告訴顧徽！」
以顧徽的手段，柳貴妃在她面前絕對是不夠看的，反而是平白無故的給人遞上把柄。
她此意是為了救人，柳貴妃卻驚訝得瞪大了眼楮，只覺得自己受到了背叛。
她顫抖的伸出手，看著那個越來越遠的背影。
「好……好啊！當初本宮就不應該把她給生下，本宮就是造了什麼孽呀！！！」
「母妃不要生氣了，氣大傷身……」
听著自家五弟溫柔的勸告之聲，顧曉慢慢的走出了大門。
她抬頭看了看掛在天邊的太陽，突然笑了一聲。
「一堆破事！」
從前總是攪在那一堆破事之中，顧曉只覺得煩躁，如今抽身出來了，她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柳貴妃冷靜下來之後，終究還是沒那麼大的膽子敢對顧徽下手。
作為聖上的妃嬪，她只是日常的給長寧公主使使絆子，日子還是這樣一天天的過了下去。
顧曉听到了這個消息也只是嗤笑一聲，隨意地將手上的簪子給扔到了地上。
她不像從前那麼勤的去找柳貴妃，只是宮內宮外的到處玩，偶爾還和顧徽打上兩架，日子過得也算瀟灑。
柳貴妃說的一句話倒是沒錯，沾了她的光她才能夠在這個年紀有了封號和封地，想做什麼都自由許多。
柳貴妃其實也管不住她。
她最多也只能罵上兩句罷了，還得是關上門罵的，實際上就連罰一罰跪都不敢。
有父皇在，父皇不會允許帝王之女受到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