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不錯!」北說,然後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太長腿抬起,冷酷的靠在了另外一張椅子上,然後模出香煙,點燃一支。
「喂,你不幫忙?」李澤道苦著一張臉,這店有點大啊,就他一個人砸的話得砸到什麼時候?
「你覺得讓我一個女人做這種事情合適嗎?」北緩緩的吐出了一口煙霧。
「……你是女人?」李澤道臉上的肌肉抽得厲害,她竟然好意思說她是女人?哪有女人這麼冷酷這麼暴力這麼動不動就想殺人的?
北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下來了,冷冰冰的說道︰「你說什麼?」
這個混蛋,把自己的身體都看光了竟然還敢說自己不是女的?
「呃……我說砸店這種如粗暴的事情當然得由男生來做啊,女孩子怎麼可以做呢?您在那邊坐著看就行了,我保證讓這酒吧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李澤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補救。
「白痴!」北眼神冷漠的看著這個混蛋,用僅自己能听到的聲音嘀咕。
二樓角落一個房間里,負責看場子的兩個保安听到樓下傳來的巨大動靜在之後,嚇了一跳的,趕緊跑出來看。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不是那種正規的保安,屬于在看看場子的那種,是楊凱的小弟的小弟一類的人物,酒吧沒營業的時候,他們輪流在這邊呆著,預防小偷進來什麼的。
當然了,這種事情基本上從來都沒發生過,畢竟這里是什麼地方?誰敢來這地方偷東西呢?
但是現在,他們竟然看到樓下一個男子正舉著一把椅子狂砸吧台以及酒櫃!太匪夷所思了,太不可思議了,所以他們先是木了下,然後邊往下跑邊氣急敗壞的罵道︰「干什麼?干什麼?找死啊,還不趕緊住手?你小子知道這酒吧是誰的嗎?」
「尼瑪的,還不趕緊住手……」
李澤道像是沒听到這兩個保安的怒吼聲似的,繼續心情麼麼噠的砸著那進價不高卻是賣得死貴的所謂的洋酒什麼雞尾酒調和酒什麼的,甚至是假酒。
「住手……找死啊……」
兩個怒吼著的保安總算沖到跟前了,其中一個更是舉起手里的棍子就要往這個肆無忌憚的鬧事的家伙的腦袋抽過去。
「媽蛋啊,還尋思說沒趁手的工具砸呢,這下好了。」李澤道見到那朝自己揮過來的棍子,心里一喜的,手一伸的,已然把對方拿棍子搶奪過來了,在手上掂了掂,很趁手。
「謝謝。」他看著棍子莫名其妙被奪走所以有些發愣的保安說道。
「……」兩名保安的那張臉更是傻逼了。
「幫個忙唄,幫我把這家酒吧給砸了,我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啊。」李澤道一臉誠懇的說。
「……」兩名保安對視了一眼,皆能看到對方那張抽得極為厲害的臉。
「怎麼?不給面子?」李澤道怒了,最討厭給臉不要臉的家伙了,于是手里的棍子很是干脆的朝著這兩個發懵的保安身上招呼。
幾分鐘後,這兩個鼻青臉腫的保安哭喪著臉,開始埋頭砸起這本應該由他們來看護的酒吧來了。
李澤道則抓一張椅子在北旁邊坐了下來,討好道︰「稍等一會兒哈,按照這速度,半個小時左右能全部砸完吧。」
當然了,李澤道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畢竟你看人家電影里,大哥一出場的就帶著幾十上百個小弟,站在門口黑壓壓一大片,一聲令下,大家風風火火的就干起來,秋風掃落葉般的把店鋪給砸完……哪像他們現在這樣,還得等上大半天,一點兒也不帥不酷不威風。
要不……讓那兩個保安打幾個電話多招呼幾個人過來?
北冷冷的掃了這個欺人太甚的家伙一眼,沒說話,莫名的,她覺得那兩個正埋頭邊哭邊砸東西的小伙子很可憐,真的很可憐。
最後,一樓都差不多砸爛了,那大理桌面變成碎片了,那沙發被劃破了,天花板上那各種各樣用來制造效果的燈也全部被砸了下來,牆壁上粘貼的各種裝飾也全都花了,就只剩下李澤道跟南極下的那兩把椅子還是完好的。
然後,他們流著淚,拖著疲憊的身軀沉重的步伐,喘著粗重的氣息,來到了二樓的vip卡座,包廂,繼續干活。
「干完活,我請你們抽煙。」那個暴力的神經病朝他們喊道。
兩個保安對視了一眼,眼淚更多了。
好不容易,全部打雜完畢,他們下了樓,來到了這個暴力神經病面前,慫著腦袋,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都打爛了……」
「干得不錯……抽根煙。」李澤道很是滿意,給他們一人發了一只香煙,然後,自己也點燃了一支。
兩人不敢不接,只覺得手里的香煙就跟燒紅的木炭似的沒啥區別。
「認識楊凱嗎?」李澤道問道。
兩個保安對視了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那是他們的大boss之一,怎麼可能不認識?
「給他電話,跟他說,這酒吧被砸了,讓他過來一趟吧。」李澤道輕輕的吐出了一口煙霧。
「呃……」
「有問題?」李澤道舉起了手里的棍子。
「不……不是……」其中一個保安哭喪著臉,趕緊解釋,「我們兩個的級別太低了,聯系不到楊總啊。」
「那就聯系你們的上司吧。」李澤道很是通情達理的笑道,「能聯系上吧?」
「能……能……」兩個保安趕緊忙不佚的點頭,然後打電話聯系他們的老大去了。
半個小時之後,一個由幾輛面包車,各種小車,最好的是一輛奔馳s600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的殺向那酒吧,車門嘩啦啦的被打開,幾十號人一一的從車上跳了下來,然後在從奔馳s600下來的,滿臉殺氣的楊凱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殺進了那大門已然被打爛了酒吧里頭。
當看到酒吧里頭的慘狀,那滿地的酒水,碎玻璃渣子,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圓了,額頭青筋暴起,嘴角直抽的,都快沒感覺了。
他深呼吸了幾下,穩了穩心神的,然後冷冰冰的眼神落在站在那里的那年輕男女身上,男的一臉欠揍的笑容,女的則是一臉冰冷的就好像誰欠他幾百萬沒還似的。
電話里說,酒吧被一對年輕男女給砸了,對方還揚言讓自己過來,就是眼前這兩人?
地上還趴著那兩個負責看場子的小弟,生死不明……其實他們是在李澤道的建議下趴下去裝死的,否則要是讓楊凱知道這酒吧百分之九十以上是他們被脅迫下砸的,楊凱他們不得把他們的皮都給扒了?
在他們趴下裝死的時候,他們感動哭了,覺得這個神經病暴力狂其實挺善良的,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惡毒。
楊凱眼神里的殺氣一下子就變得濃郁起來了,他擺了擺手,聲音低沉沙啞的說道︰「留口氣就行了。」
然後,站在他身手的那幾十號小弟拿砍刀的拿砍刀,拿棍子的拿棍子,各個一臉殘忍的表情的,就朝著長在那里的李澤道以及北撲了過去。
北始終表情冷漠的,看都不屑看這些人一眼,當些人浩浩蕩蕩的朝她殺過去的時候,她甚至眼皮子都懶得動一下,更別說是身體做出一些舉動出來了。
李澤道斜著眼楮看了這個女人一眼,就知道這個女人壓根就沒有動手的打算,還得他來,當下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猛地躥了出去,手里的棍子已然砸向了沖在最前頭的那個男子揮過來的那鐵棍上。
「 當!」一聲悶響之後,旋即又是「 嚓!」的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那個男子手里的鐵棍很是干脆的被砸飛了不說,手腕更是直接斷了。
在之後,李澤道每一棍揮出,必有一個人倒下。
一分鐘,可能還更短,總之楊凱嘴角叼著的那香煙都還沒來得及點燃的,這場在雙方看來都是虐殺的打斗已然結束,地上橫七豎八的倒滿了人,傷勢最輕的那個,手臂也被打斷了一只。
楊凱睜大眼楮,眼神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香煙已然從他嘴角滑落了,呼吸也早就停滯了,甚至,他都懷疑這些小弟是不是早就跟人串通好的,紛紛的倒下裝死呢?
然後,他覺得應該說些什麼,他看向了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的那個年輕男子,很是艱難的說道︰「不知……楊某什麼地方得罪二位了?」
這麼囂張的就把他的酒吧給砸了,還這麼能打的,怎麼可能是神經病?也不太可能是其他有過摩擦的競爭勢力派來砸場子,畢竟他們沒那麼大的面子讓這樣人為他們效力,所以……他們這是尋仇來了?
「你沒得罪我,但是你得罪她。」李澤道指了指一旁的北說道,想了想,覺得自己這樣說太不仗義了,雖然這個女人很不仗義,但是自己不是那種人啊,于是改口說道,「不對,你得罪她就等于得罪我了……所以,你得罪我了。」
「……」楊凱看向了北,北則掃了李澤道一眼,跟看白痴似的沒啥區別。
然後,她那冷冰冰的眼神落在了楊凱身上,被這樣的眼神盯著,楊凱莫名的打了個冷顫的,這個女人的眼神實在是太冷了,就好像他已經是個死人似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