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之余,李澤道又道︰「主人,如何做才能真正擁有屬于這片空間的原始生靈的血脈?」
又是一個白痴問題,但是大腿看在自己有些無聊的情況下,還是回答道︰「重生即可。」
李澤道以為自己的听錯了︰「重生?」
「並非是你所認為的那種重生。」大腿解釋道,「而是需要得到這里原始生靈的原始血液,以此來徹底改變自身血脈氣息。」
李澤道眉頭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原始如此。
無論何種生靈,自然都有屬于自己種族的原始血液,只不過大多數生靈的原始血液早就已經消失在歲月之中了。
而黑狐一族顯然還保留著原始血液,無論是黑狐族長還是黑狐公主,顯然就是想借住黑狐一族的原始血液,徹底改變他們自身血脈,將他們永遠留在雪域。
大腿沉默了下繼續說道︰「想必你也已經清楚,幾乎所有生靈,其原始血液早就已經湮滅了,所以一個外來之人想在一個原始空間里永遠待著,不受籠罩在這片原始空間的那道神秘力量所影響,這是一件極其苦難的事情。」
「我在跟東皇乾坤大戰一場之後,卻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吞噬了雪精靈的原始血液,于是變成了雪精靈,得以留在此地。」
大腿覺得自己的運氣似乎也很不錯。
那時候雪域即將再次進入不穩定的狀態,若是此時離開就等于落入了東皇一族之手。
也就是在那時候,她吞噬了雪精靈的原始血液,成為了這雪域的原始生靈,得以繼續留在這雪域之中。
而現在,她又相當幸運的遇到了這個擁有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語氣的螻蟻,他先是幫她挖出了那件東西,現在她還將借住他離開此地。
李澤道眼楮微微睜大,問道︰「敢問主人,雪精靈又是何種生靈?」
李澤道自認為現在的他完全可以用「見多識廣」或是「知識淵博」此等字眼來形容,但是他卻是從未听說過雪精靈。
「這是一種只在這雪域存在的生靈,其外形跟雪花無異,柔軟至極,只不過早就已經徹底滅絕,只留下一滴原始血液。」
也正是因為雪精靈實在太軟了,也太小了,在沒有任何氣息的情況下,那就是一片落地之後甚至就連聲音都沒有的雪花。
所以她沒辦法徹底收斂自身氣息,不去抵擋中圈威壓地帶的那種壓迫感,徒手將那件東西給挖出來。
李澤道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女人並非不現身,相反的她早就已經現身了。
只不過她就置身于那千千萬萬雪花之中,自己又如能夠看出哪一片雪花是她?
大腿繼續說道︰「至于原始空間的生靈想離開,說簡單也很簡單,但是說難……」
停頓了下大腿說︰「比打敗那高高在上的天還難。」
李澤道眉頭微皺,他不太明白大腿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覺得大腿說話有故意裝犢子的嫌疑,否則他堂堂高考狀元怎麼會听不懂?
「原始空間是昔日天父開闢出一百零八域時所產生的那些碎片空間,就等同于咱們煉器時所煉制出來的廢丹,廢丹若是繼續煉制,也是可以變成品級極高的丹藥的,原始空間也是如此。」
「只要在好好劈一劈,將纏繞著這原始空間的混沌力量盡數斬斷,也就可以讓其完全其曝光在陽光之下,成為新的疆域了。」
李澤道眼珠子瞪大,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
他明白大腿這話的意思。
原始空間想曝光在陽光之下,很簡單,只需要在在劈幾次就行了。
但是除了天父以及之後在盤古域「自立為王」的盤古,又有誰能夠劈開混沌?
沒有人,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天,也不能!
所以這種事情說出來的確很簡單,但是做起來卻是比打敗天還要難。
李澤道突然間想到什麼,忍不住問道︰「主人,你既然已經改變了自身血脈,成為雪精靈,那豈不是說你出不去了?」
久久無聲。
李澤道臉上肌肉扯了扯,所以這個問題相當白痴嗎?
李澤道認真想了想,這個問題白痴嗎?好像一點都不白痴啊。
你妹的,這個女人實在太難伺候了。
……
東皇山莊,東皇別院。
東皇太一一如既往仿若一具干枯的尸體似的坐在那寒潭跟前釣魚,任憑風雪侵襲,沒有任何生機。
一旁的青龍先生則抬頭看向前方,那向來淡漠的眸子里有著莫名的幽光在不斷的閃爍著。
通過前方那牆,在繼續向前,便是那藏匿著雪域入口的雪閣。
即便是青龍先生,即便他之前已然進入過諸多的原始空間,他也滅了不少那些原始空間里的種族,比如之前的那霸下一族。
但是對于雪域始終心懷著濃郁的敬畏,他知道那雪域里頭的那些生靈不是霸下一族那種貨色,所以他一點都不想進入一探究竟。
他瞥了一旁那具干枯的「尸體」一眼,心想這個實力恐怖的老家伙也是如此。
只是他未免太冷酷了些吧?
拋去這次雪宴不說,之前對于東皇家族那些後輩進入雪域,東皇太一向來都不管不問,就好像他們的生死都跟他沒關系似的。
不過想起東皇太一曾經經常說的那話,青龍先生也就釋然了。
東皇太一總說,生死有命。
你有那個命,你也可以從那雪域安全出來,甚至你說不定還能將那東西從雪域里帶出來。
你若是沒那個命,即便你是那高高在上的天,你也得認。
所以,這個老家伙從一開始就不斷的在踫著運氣。
只不過他的運氣顯然不是太好,因為東皇家族的那些族人終究沒能將那東西帶出雪域,甚至沒能離開雪域。
想著,青龍先生嘴角翹起一絲莫名幅度。
這老家伙似乎還是不相信那只螻蟻有那種運氣,他始終認為那只螻蟻沒辦法活著離開雪域,更別說還將那東西帶出來了。
就在這時,同樣跟一具干枯尸體沒啥區別的東皇太二驀然睜開眼楮,抬頭看向那正不斷有著雪花飄落的天空。
「大概還有一日,雪域將進入不穩定狀態。」
他嘀咕了句,隨手將手中的魚竿扔進那寒潭里,然後顯得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就仿若那行將就木的老頭,走一步都要歇好一會兒,喘了好一會兒粗氣,踩著那冰雪,緩緩的朝著外頭走去。
像是被東皇太二給吵醒了似的,東皇太一的眼楮眯開了一小道縫隙,不悅的掃了東皇太二一眼,說道︰「我已經跟你說過多次了,不要將魚竿扔進寒潭里。」
東皇太二頭也不回,理直氣壯道︰「老了,記不住。」
東皇太一冷哼了一聲,那干枯的手微微抬起。
「嗖!」
正在那寒潭里漂浮著的魚竿落入落入他那干枯的手。
「以後別來我這釣魚了。」他沖著東皇太二的背影氣呼呼喊道。
東皇太二沒回應。
東皇太一也就沒在理會這個讓他頭痛不已的弟弟,看向一旁的青龍先生。
「還有一天。」他說。
青龍先生微微點頭︰「還有一天。」
「我還是那個問題,若是那個你對他相當有信心的弱者沒能出來呢?即便出來了也沒將那東西帶出來,怎麼辦?」
青龍還是那個看似相當廢話也相當欠揍的答案︰「那咱們就得不到那樣東西了。」
東皇太一卻是表示認同,說道︰「有時候我一直在想,咱們是不是太怕死了些?」
青龍理所當然的說︰「我很怕死,所以即便你說以你我的實力,不至于命喪雪域,但是我還是不敢進入。」
東皇太一沒有笑話青龍,而是微微搖頭,很是認真的說道︰「我也不敢進去。」
曾經在很久之前,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東皇太一踏入雪域,然後,他差點沒能活著離開雪域。
直到現在,每每想起突然間從那冰雪之中鑽出來的那條黑得詭異的蛇,他後背總是要冒出下冷汗。
他原本很喜歡黑色,也正是因為被那條黑色的蛇給嚇壞了,所以現在偌大的東皇境一片慘白。
甚至煉制的那些魂丹魂器,若是黑色的,也必須刷成白色的。
「況且你我都清楚,在如此廣袤的地方尋找那樣東西,這遠比在你這東皇境某個角落里藏匿一枚丹藥然後讓人去尋找出來還要困難,咱們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運氣,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運氣。」
東皇太一嘆息︰「時間已然迫近,沒有那東西,事情會很麻煩。」
「還有一日。」青龍先生說。
東皇太一微微搖頭,那渾濁的老眼里閃爍著莫名的幽光︰「不能全指望一日之後。」
「老莊主二老莊主可以指望?」青龍先生從一雙老眼里察覺到一絲冷酷。
東皇太一沉默了下,說︰「老二的實力不弱于你我,運氣似乎也比你我還要好,讓他進入一趟,踫踫運氣吧。」
青龍先生表示同意︰「而且離雪域再次變得不穩定不過一日,即便二老莊主當真遭遇強大的生靈,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安全的熬過一日。」
東皇太一顫顫巍巍站起身來,說道︰「青龍先生繼續釣魚,我這就去跟老二說說。」
話音未落,東皇太二那顯得暴跳如雷的聲音從院子外頭傳來。
「說尼瑪的,要去你們自己去,老子才不進入那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