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鬼東西!」
斑從另一邊走過來,看到宇智波離手中黑霧纏繞的人偶,嫌棄的皺起眉頭。
「這是一個苟延殘喘活了五百年的家伙,間桐家的家主。」
宇智波離捏著人偶的手揚了揚,言簡意賅的將今晚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
「比那個大蛇丸還要不如。」
斑和宇智波離一樣想起了瘋狂追求長生的大蛇丸。
宇智波離道︰「嘛,大蛇丸畢竟還只活了幾十年,還沒把自己的靈魂弄到這般惡臭的地步。」
「居然還有一個Servant……」間桐髒硯仍舊沒有停下嘴,「Caster你居然違規召喚了額外的英靈!你們到底是誰?」
「嘖,有點吵。」
宇智波離低下頭看著人偶,眼中紅芒吐出,被困在人偶中的間桐髒硯立刻安靜了下來。
他對斑道︰「既然這家伙參與了聖杯儀式的建造,我便暗中留下了他的靈魂,或許還能有別的收獲。」
斑始終皺著眉頭,道︰「你小子對所謂的魔術也是一竅不通吧?你確定自己能解析所謂的聖杯儀式?即使在這家伙的幫助下。」
「我想總會有相通的部分,這是一個觸類旁通的過程。」宇智波離倒是有些信心。
他用萬花筒寫輪眼操控了人偶中間桐髒硯的靈魂,開口問道︰「關于聖杯,將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吧,間桐髒硯。」
……
新的一天準時到來,宇智波離在中午時分收到了蘭斯洛特和間桐雁夜傳遞過來的消息。
這是位于城市邊緣的一座小巧的宅院。
此時,間桐雁夜正陪著間桐櫻默默的坐在院中沐浴著陽光。
而宇智波離這次真身來此,與蘭斯洛特坐在屋內交談。
「也就是說,你的master最終還是選擇活下去?」
宇智波離看著窗外一大一小兩個沉默的背影,開口問道。
「是的,那孩子經過那些可怕的事情,心靈已經受到很大的創傷。如果沒有人照顧,很難順利的長大。」蘭斯洛特道,「master他……他想了很久,終究還是心中的愛戰勝了仇恨。」
那家伙也是不想把那孩子還給遠阪時臣吧。
已經從間桐髒硯那里知道了間桐雁夜一切過往的宇智波離想到。
正如宇智波離之前所想,遠阪時臣過繼自己小女兒的行為更多的是出于憐惜。
那孩子在魔術師擁有很高的資質,卻因為有資質同樣出色的姐姐而無法繼承遠阪家的魔術刻印。
遠阪時臣為了不浪費小女兒的天資,才答應了間桐髒硯的提議。
說到底,也不過時被間桐髒硯那個老家伙給騙了。
而間桐雁夜從少年時期便開始暗戀著如今的遠阪夫人。當他逃離家族和魔術的時候,對于嫁給遠阪時臣的那位女士,他最開始是祝福的。
只不過後來看到櫻的慘狀,他的心理便發生了變化。
由于認為遠阪時臣沒有給予那位女士和她的孩子幸福,間桐雁夜對于遠阪時臣產生了濃烈的恨意。
宇智波離了解這一切之後覺得有些無趣,他始終理解不了別人那般濃烈的愛恨。
可能是因為他的愛人與眾不同?
作為妖力強大的妖怪,緣實在無需宇智波離擔心什麼,而且正因為緣是十分強大的,宇智波離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會是緣的保護者。
他們之間的關系,與世俗之間的男女之間確實有很大的不同。妖怪們從來不以性別論強弱,他們看重的從來只有真正的實力。而從小開始面對著強大的緣和其他女性妖怪,宇智波離也很難養成大男子主義之類的心理。
「接下來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救治master,Caster?」
蘭斯洛特的聲音打斷了宇智波離的思緒。
「隨時可以。」
宇智波離道,他轉頭看著蘭斯洛特。
「那麼按照約定,在我救治雁夜君之後他便會失去魔法,而蘭斯洛特你的契約會轉移到在下的手中。」
「我沒有問題。」蘭斯洛特點頭確認,「畢竟我並沒有需要聖杯才能實現的願望。」
「你的願望……Saber嗎?」
宇智波離想起了蘭斯洛特剛恢復清醒時候的樣子。
「是啊。」
蘭斯洛特垂下眼簾。
「亞瑟王……我一定要去面對她,希望之後你能答應。」
「沒問題。」
宇智波離答應得很爽快。
「只是……」他又看了蘭斯洛特一眼,「你的那位王,恐怕給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他搖了搖頭。
「我近來也專門了解了你故國的那段歷史。」
他以閑聊的語氣說道。
「怎麼說呢……以拔出一把劍來選擇國王或許太草率了吧,將一個毫無經驗的小女孩綁在王座之上,也有些……」
「不,亞瑟是尤瑟王的女兒,她登上王座是應該的。」蘭斯洛特強調道,「王,她做得很好,不是她的錯。她只是太過高潔了,不理解人心的變化。」
「……」
看他對于那位少女王者十分維護的樣子,宇智波離沒有多說。
不過他仍舊月復誹著。
那樣的結果,那位亞瑟王的老師要承擔很大的責任。
據說是叫做梅林的法師是吧。
作為老師,也許教給了亞瑟王強大的力量和高尚的品格,卻沒有教導他讀懂人心。
以宇智波離的理解,總之一個國家的統治者決不能是真正的君子。
兩人閑聊了幾句,宇智波離決定立刻開始對間桐雁夜的救治。
間桐雁夜故技重施的給間桐櫻喂下了安眠藥劑,將她放在床上,看著她熟睡的臉看了很久,才走出房間。
宇智波離讓蘭斯洛特布置了一間空房間。
「那麼現在開始吧。」
門窗緊閉,掛著厚厚的窗簾,黑暗的空房間內,三人站其中。
宇智波離蹲,一掌在地板上。
耀眼的靈力從他掌心蔓延而出,飛速在地板上畫出了一個復雜華麗的法陣。
「去吧,雁夜君。」他出聲指揮道,「躺進法陣中去。」
間桐雁夜點了點頭,依言走進法陣中躺下。
宇智波離雙手結了幾個印,而後再次用雙手拍在地面。
法陣亮起強光,間桐雁夜瞬間昏睡了過去。
「這個法陣可以保持雁夜君身體的生機,即使他的身體造成一定破壞,也能始終維持他的生命。」
宇智波離對蘭斯洛特道。
「接下來,就需要動用在下的珍藏了。」
宇智波離一副肉疼的表情,從袖中掏出了幾塊金色的龍脈結晶扔進了陣法之中。
他再次結印,法陣中的能量流動,結晶瞬間融化,流入法陣的節點中,與間桐雁夜的身體相連。
宇智波離再次動用靈力,通過法陣的轉化探入間桐雁夜體內,一寸一寸的搜索,意圖找到藏他體內所有的蟲子。
他雖然壓榨了間桐髒硯的知識,但是時間太短,對于魔術依舊還是了解的不夠多,所以只能動用簡單粗暴的方式來解決間桐雁夜身體中增強魔術回路的蟲子。
也就是說,他取出蟲子的方式注定會破壞間桐雁夜本就可憐的魔術回路。
隨著藍色的靈力將間桐雁夜的身體包裹,宇智波離強大的精神力驅動著自己的靈力,已經找到了所有的蟲子。
接下來,便是和救治間桐櫻一樣,給蟲子刻下印記。
對于蟲子這種弱小的生物,宇智波離可以強制性的刻下印記用通靈之術召喚。無需像對待其他強大的生物一樣必須雙方自願簽訂契約。
宇智波離再次結印,悄無聲息的完成了這一步。
之後,他隨手從一旁拿起之前便準備好的大陶罐放在身前。
「通靈之術!」
他結印之後,一掌拍在陶罐口之上。
法陣中的間桐雁夜,昏睡的身體立刻開始劇烈的抖動。
咒紋在宇智波離掌下展開,各種丑陋的蟲子 里啪啦掉進了罐子中,一直到將大陶罐裝滿了大半。
而與此同時,間桐雁夜原本便十分破敗的身體慢慢變得更加干癟起來。
這一瞬間,他身體中蟲子被取出,魔術回路也遭受了極致的破壞。
就在這個瞬間,他徹底失去了魔力。
而與此同時,他手背上的令咒開始消散。
宇智波離飛快將陶罐的蓋子蓋上,灑下紙符自動密封。
而後,他又飛快的伸出左手凌空一抓,間桐雁夜手上的令咒化作一團紅光被他抓在了手中,而後他將這團紅芒拍在自己右手手背之上。
隨著紅色令咒在他手背成行,意味新的契約已經達成。
而他袖中沒人看到的手臂之上,還保留著從雨生龍之介那里奪取的三枚令咒。
宇智波離做完這一切,才有空看向躺在法陣中的間桐雁夜。
雖然外表只是干癟,但宇智波離能探測到,間桐雁夜的身體已經遭受了極致的破壞,體內的情況一塌糊涂,若不是法陣的效果維持著,他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事不宜遲,宇智波離再次結印催動法陣,將融入法陣中的龍脈能量輸入間桐雁夜的體內,修補他破破爛爛的身體。
這當然只能修復他的肌體,對于已經破壞殆盡魔術回路宇智波離就無能為力了。
隨著法陣中所有的能量匯入間桐雁夜的身體中,他身下的法陣也隨之熄滅。
宇智波離起身,凌空將裝著蟲子的陶罐裝進了袖中的空間內。
「你要這蟲子何用?Ca……master?」
蘭斯洛特看著他。
「我需要研究一番再處理。」
宇智波離笑了笑,沒有多做解釋。
蘭斯洛特點了點頭,也識趣的沒有再多問。
「雁夜君還有一段時間才會醒過來,你就暫時留在照顧一下他吧,蘭斯洛特。」宇智波離道,「之後我若有事,會通過紙鶴傳達。」
宇智波離留下紙鶴之後,便消失在了蘭斯洛特眼前。
「是,master。」
蘭斯洛特看著宇智波離消失的地方,應了一聲,轉身將地上的間桐雁夜抱起,送回了房間。
……
藏山。
宇智波離的紙人分身早就布置好法陣,適時將本體召喚了回來。
「斑前輩,我回來了。」
宇智波離抬頭,對坐在大樹上的斑揮了揮手。
斑低頭看了他一眼,從樹上跳了下來。
「那麼讓我們開始吧。」
宇智波離從袖中取出囚困間桐髒硯靈魂的人偶。
「去到大聖杯魔力匯聚所在之地。」
宇智波離的紙人分身化作小紙人飛起,與此同時十尾所化的大樹樹干之上突然長出了一張大嘴。
大嘴張開,小紙人自動投入了其口中。
宇智波離閉上雙目感應,分身正通過十尾分身發達的根系飛速移動,不斷向下深入。
很快,分身再次月兌離十尾分身,進入了山月復中魔力匯聚的空洞。
分身落地之後,再次由小紙人變化成和宇智波離相同的體型外表,再一次蹲布下陣法。
陣法布置好之後,紙人分身雙手結印,開始召喚宇智波離本體。
位于上方的宇智波離感應打倒召喚,再次扔出一只分身紙人留在原地待命,接著便回應了召喚。
宇智波離再次睜開雙眼,黑暗的空洞中只有法陣的微光亮起。
他隨意結印,將斑也召喚了下來。
宇智波離抬起右手,一團耀眼的靈力凝結成球體,照亮了前路,兩人一同朝著空洞深處走去。
「近距離感知後,我感覺那種不詳的意味更加明顯了。」
宇智波離的話語在空洞中回蕩。
「看來聖杯確實出了問題……」
宇智波離原本便發現十尾分身所吸收的能量中蘊含著詛咒一樣的東西,雖然十尾分身依靠強大的能力可以將一切能量吸收轉化,但宇智波離始終想要來一探究竟。
但若是不夠了解聖杯儀式,他即使能下到空洞之中,最終也只會一無所獲。
在這山月復的空洞之中,雖然有些匯聚于此的魔力,還有構成聖杯儀式的魔術陣法,但是聖杯本身卻又是另一種概念。
所謂的聖杯,從概念上來講並不存在與現世之中。
在這場聖杯之戰中,相對于許願機大聖杯,還存在著一個小聖杯的概念。
所謂的聖杯戰爭儀式在遠阪、間桐、和愛因茲貝倫這所謂的御三家眼中是另一副模樣。
用地脈中聚集的龐大魔力召喚英靈,在戰爭中死去從者的靈魂會被小聖杯回收。
時機一到讓從者的靈魂一起回到英靈座,這時就會打開一條通往世界外側的路孔。然後魔術師們就可以利用這條路到達同樣在世界外側的「根源之渦」。
宇智波離原本只知曉所謂的小聖杯是由擅長煉金術的愛因茲貝倫家族制作,但昨晚他從間桐髒硯口中得知,這一次愛因茲貝倫別出心裁,居然將小聖杯做成了人形人偶。
也就是假扮Saber御主的愛麗絲菲爾。
同時,她還是衛宮切嗣的妻子。
宇智波離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震驚,他覺得自己還是先看衛宮切嗣這個人了。
即使明知道要犧牲妻子,也要追求那虛無縹緲的「世界和平」的願望。
起碼帶土就做不到。
那家伙做得一切只是為了復活自己心目中的琳。
就不說帶土了,即使是斑,他雖然沒有妻子,但要讓他犧牲自己最親近的人,譬如弟弟,他也絕對做不到。
追求和平到病態的男人。
宇智波離給衛宮切嗣下了定語。
黑暗中,只有靈力的光芒照亮著周圍。
沒過多久,宇智波離便拋開思緒,與斑一同停下了腳步。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