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種被人跟著的感覺一直都存在,陸小天能確定對方的修為必定不會太高,要不然也不會讓他警覺到,只是此人也極為擅于隱藏行藏,便是他也無法輕易發現。甚至帝坤也只隱隱察覺到大概的方向。
難道還是飛騎部落的人,並不相信他已經死亡?陸小天眼神微閃,他已經加快一定的速度前進,中間還踫到了好幾股妖獸,現在運氣還算不錯,可迷霧禁地中也有不少可怕的存在,如果後面一直有這樣一股人咬著尾巴,無疑像個火藥桶,說不準在什麼致命的時候就忽然爆開了。
對方應該也極擅于追蹤,要不然也無法如此快的就找到他的所在,陸小天將思路略微理了一遍之後,伸手一拍靈獸袋,讓帝坤先行進去修養片刻,飛天銀尸一族特有的氣息未必就不是對方利用追蹤的可能。而且讓帝坤在靈獸袋中稍作休息,回復一些體力,為後面的大戰作準備也很有必要,這些人如果還是飛騎部族派來的,知道他的實力還敢追過來,必然不會是庸手。馬虎半點不得。
而在迷霧禁地中,原本也無法全力前進,自己雙腿雖然不靈便,但御劍低空在樹林中穿行,或者施展御風術帶著東方儀問題也不大。至于直接祭出青風帆到高空處,陸小天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就算飛騎部族沒有在空中,迷霧禁地中的高階妖禽也不是鬧著玩的。
收起了帝坤之後,陸小天運轉斂息術,將身上的氣息更加收斂,至于東方儀,原本就是金丹修士,氣息內斂,再加上此時又是昏迷狀態,更難以被發現。然後陸小天祭出一柄黑色法劍,抱著東方儀到了上面,加快速度前進。
「咦?」叫變色晰的男子看到陸小天的異動,收起了那只可怕的飛天銀尸,然後迅速離開,只是冒然之下他也不敢冒失的追上去。
「還是去告訴沙師兄,看他如何定奪,銀發青年明顯已經發現有鬼,我沖上去不是送死嗎?」叫變色蜥的修士低聲嘀咕了一句,然後迅速消失在原來的位置。
小片刻後,沙霸沉著臉帶著一群人先後沖了上來,並沒有多問,而是陰鶩地看向草帽男子金線鼠。
「那銀發青年的氣息忽然變得十分微弱,對方應該是有所察覺了。再加上迷霧禁地原本就氣息混雜,不太好找。」草帽男子鼻子在空中嗅了幾下。
「你就說能不能找到。」沙霸不耐煩地打斷了金線鼠。
「可以,好在對方離開的時間短,否則就真麻煩了。」草帽男子金線鼠點頭,知道現在不是考驗沙霸耐性的時候,于是帶頭繼續向前面追蹤。
金線鼠帶著一線人追蹤到一片水草豐茂的濕地,濕地中氣泡直冒,而且瘴氣橫行,普通人單憑視線根本追蹤不了多遠。
這片濕地中,不時有蜘蛛,蛇類,蟻類,還有一些不知明的妖物游離,警惕地看著他們這群外來的闖入者,一些靈智不高的妖物甚至開始攻擊他們,被沙霸幾個師弟師妹甩手給滅殺個干淨。
「對方好像沒有動了,應該就在這附近。」金線鼠面色一變,「可能是在等咱們。」
「專門在等?看來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其他人色變的同時,沙霸卻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陰柔笑聲。
這群人果然厲害,竟然在迷霧禁地這種地方也能輕易追蹤到自己,此時的陸小天正藏身于一處低矮的灌木叢中,至于這里原來的主人,幾只妖狐已經被他趕跑了,借著狐狸窩內的那股異味,將原本他息上就已經細微之極的氣息掩蓋得更好。只是陸小天沒想到在這種情形下,他們還能找過來。
之前與飛騎部族大戰時,這群人雖然一直沒有出手,不過卻混跡在飛騎部族中,從眼前的情形看來,之前飛騎部族能那麼輕易的追蹤到他,應該出是出自眼前這幫人的手筆了。想到這伙人讓他一路血戰,好些次險死還生,陸小天心里便止不住的一陣殺意。
那金線鼠帶頭不斷地接近過來時,陸小天殺心更重,這樣都被對方找過來,這鼻子可真不是一般的靈。好在他早就多做了一手準備。
陸小天冷笑一聲,正待這些人小心前進的途中,誰也沒有注意到腳下已經零星的多了一些零散的種子,正是一些四階的土荊棘藤種子。這種土系種子灑一點在地面,正好可以借住此地凌亂的氣息掩蓋住土荊棘藤本身的靈力波動。
在這伙人相對分散前進時,陸小天趁機激發了其中一部分土荊棘藤種子。
帶著土黃色光芒的種子頓時狂長,數十根,向這些人瘋狂卷來。
跟著沙霸一路過來的人頓時大驚失色,眼前的情形無疑告訴他們,銀發青年早就已經有了防備。雖然明知銀發青年連番惡戰後負傷在身,消耗絕對不小,但他們一路親眼見識太多的飛騎部族殞落在銀發青年的刀下,好些次他們以為銀發青年快要到極限的時候,但事實證明他們認為的那些遠遠不是銀發青年的極限。
飛騎部族的損失慘重讓他們打心底已經對銀發青年有了畏懼,因此稍有風吹草動,立即便成了驚弓之鳥,立即飛身閃避。若不是長期以來沙霸累積的婬威太重,換一個人命令,他們絕不會順從。
原本知道銀發青年在這里等著他們,這些人便已經全神戒備,此時這些四階的土荊棘藤自然是奈何不了他們。
陸小天暗覺有些可惜,倒是浪費了他不少土荊棘藤種子,只不過追來的這些修士並不簡單,若不是此地厲瘴橫行,各種低階的靈草不少,恐怕這些土荊棘藤種子上面的細微靈力波動也根本瞞不過這些人的眼楮。如果他多灑一些種子,效果應該會好一些,不過種子灑多了,以這些人的經驗,也未必不能察覺出蹊蹺,總而言之,面對一群亡命之徒,想要靠幾個小伎量就給對方造成重大的殺傷並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