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血葫道人後山所在,這山體之內已經被掏空,里面設有三層陣法。有血侍看守,還有幾頭頗為厲害的護山靈獸,血焰雙頭犬,已經結成假丹。想要接近浸泡在化血池內的叱血湖,必須要突破這些阻撓,而且不能驚動血葫道人,必須在血葫道人趕到之前,取走叱血葫內的兩滴精血。你我方有可能離開此島。」
陶俑對此地異常熟悉,用神念給陸小天傳音,看著眼前一片血氣飄逸的地方,那陶制的眼楮光芒一陣閃爍不定。
「這只玉蟾你拿著,破除陣法進入里面後,我負責拖住那些血侍,你用玉蟾吸走那叱血葫中的精血便成。」陶俑大方的將一只巴掌大的小蟾扔給陸小天。
陸小天將那玉蟾握在手中,略微把玩了一番。雖然有種被當成槍使的感覺,不過既然這陶俑要對付的是血葫道人,那也由得他去了。
「護山靈獸該怎麼辦?」幾頭結成假丹的血焰雙頭犬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自有辦法解決。」陶俑嘿然一笑。
陸小天點頭,不再說話,兩人並肩虎撲朝下,落下一道山潤,然後洞著懸崖峭壁攀援,為了盡可能避免御劍飛行驚動別人,兩人也算是煞費苦心。
爬到半山壁時,陶俑給陸小天傳音,只見他又變似的取出一只晶綠色的玉盤,塞入石壁裂縫之中手在里面探了一下,卡地一聲,似乎觸動了某個機關。
陸小天正琢磨著動手除掉石壁上的妖藤,豈料根本不用出手,那妖藤所在的石壁突然略微移動了一下,出現個半丈見方的口子。
「走,進去!通過此通道,可以避開陣法的禁制。」陶俑示意陸小天往里面鑽,不過卻發現陸小天此時紋絲不動。不由凝聲道,「你這是怎麼了?」
「你不打算跟我說些什麼嗎?還是全程都準備拿我當槍使?你跟這血葫道人是什麼關系?」陸小天雙手抱胸,對于陶俑有些惱怒的聲音絲毫不在意。
「很好,你選擇的這個時機很不錯。」出乎陸小天的意料,陶俑不僅沒有發怒,反而帶著幾分欣賞的語氣,如果陸小天在之前便有異議,他也能從容布置,但此時一旦陸小天指袖而去,陶俑倉促間想要再找其他人配合,卻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年輕人能有你這般心智的實屬少見。實不相瞞,這血葫道人以前是我的弟子,而這里的一切原本也屬于我,只是後來由于我修煉的時候出了點岔子,血葫這個孽徒乘機偷襲了我,使我不得不借傳送陣遁走,好在他不知道傳送陣的具體位置與開啟方式。所以我才僥幸揀回了一條性命,後來又與你們那里的修士大戰一場,被困于湖底。自從你用雷珠炸開那里的禁制之後,我才得以月兌困,這次回來正是要收拾這孽徒的,不過那叱血葫頗不簡單,對我有些克制作用,我需要借解除叱血葫對我的威脅,所以才會借助于你。」陶俑嘆了口氣道。
「也就是說想要逃出此地是假,對付血葫道人是真了。」陸小天道。
「不錯,因為那叱血葫里面有一樣東西,確實是對我有些克制的作用,所以不得不借助你去完成。不管事成與否,我都告訴你打開此地禁制之法,送你安然離開,怎麼樣。」
「行吧,都已經到了這里,我哪里還有其他的選擇。」陸小天不再多說什麼,以這陶俑對此地的熟悉,真想要算計他,確實容易得很,陶俑所說的話他自然是不全信,高明的謊言往往是真中帶假,假中帶真。讓人無從分辨,所以陶俑所說的話里面也必然會有幾分可信度,不過真要是全信估計被坑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倒是要防著這陶俑事後過河拆橋,將他扔在此地,萬一那血葫道人來了,他可就慘了。
看陶俑對此地如此熟悉的樣子,陸小天知道以前陶俑對那血葫道人恐怕也留了一手。這兩師徒,還真是半斤對八兩。
陸小天心里冷笑一聲,也跟著鑽了進去,如果是別的陣法他還有些發忤,畢竟進入到別人的陣法之內是件很犯忌諱的事。不過此時他也不是對陣法一無所知,一眼便看出了第一層只要是用來遮蔽此地氣息用的陣法,青離分水陣。也能起到一定的示警作用,並不是以攻伐著稱的陣法。而里面的第二層陣法他以前與陳國老也有過探討,影殺暗魄陣,雖然布置的手段不一樣,不過陸小天自信不靠陶俑,出陣也並不困難。至于第三層陣法復雜一些,是一種極其厲害的子母玄陰劍陣。里面的劍氣也十分驚人,不過以他的防御力,避開陣法中最強的攻擊,強行沖破陣法,付出一定的代價仍然是可以的。看起來,這里布置陣法的人不算庸手,但也算不上太強,至少不會比陳國老還有木釵婦人元敏來得更高明。
陸小天心里微微一笑,看樣子他這些年苦修陣法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若是什麼都不懂,直接闖進去,後面還真只能憑這陶俑擺布。畢竟除了壓倒性的力量優勢強行破陣之外,哪怕是普通的金丹修士,不懂其中法門,也是頗為麻煩。
「僅管你對自身的氣氣掩飾得十分不錯,不過血焰雙頭犬的鼻子太靈了,你想要瞞過這血焰雙頭犬可不容易。這個給你,涂抹些在身上,進了第二層陣法之後,首先要避開那血焰雙頭犬的耳目。」穿過第一層青離分水陣後,陶俑又遞給陸小天一只綠色小瓶。
陸小天略一猶豫,還是將這里面的靈液涂抹了一部分到身上。至于陶俑本身並不帶有任何生命的氣息,倒是無需掩飾。
進入山體內,到第二影殺暗魄陣內,里面血氣繚繞,四處都是飄散的血腥氣息。影影綽綽,哪怕是陸小天的眼力,不運轉靈目術,也難以看得太遠。不過受到陶俑的提醒,他也未動用任何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