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天吃了一驚,原本防著這項一航對自己使壞動手,卻沒曾料到項一航第一個下手的對象竟然是八足魔牛獸。
匆忙之下,陸小天調動陣法形成的血麒麟虛影擋了一擋,不過項一航蓄勢待發之下,陸小天倉促間也不可能完全擋住,這一劍仍是刺中了八足魔牛獸要害。
蓬,龍鱗陽劍內的法力噴發之下,八足魔牛獸背部炸出一個大洞,血肉模糊一片。八足魔牛獸慘叫一聲,被項一航這一劍直接打回原形,由牛首人形,重新變成了一頭八足牛。
八足魔牛獸變回原形之後,身形一閃,避開了龍鱗陽劍接下來的攻擊,不過氣息已經下降到了極點。
八足魔牛獸驚怒而且恐懼地看著項一航,甚至看著血鼎陣內的每一人,如今驟然遭襲,實力大損之下,之前還可以稱之為道友的人,轉瞬間都可能會要了它的命。便是陸小天這個盟友,也未必是牢靠的。
而彩衣女修與朝天鼻老者還只是將對面的蜃狼擊傷,並未能徹底將其擊傷,對于陣內陡然間出現的變故,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覺得重傷了八足魔牛獸,便能吃定我了?」陸小天緊盯著項一航,心里對這項一航也不由升起幾分佩服之意,這家伙知道自己對他防備太嚴,想要偷襲成功的可能性幾近于無,而八足魔牛獸至少還是自己的盟友,于是項一航便退而求其次,先趁著八足魔牛獸擊殺蜃狼的瞬間,想要將其一擊斃命。
陸小天提防這項一航,都是以自身的角度出發看問題,確實是沒想到八足魔牛獸這個突破口。不得不說,項一航此舉確實是出其不意。
若不是陸小天元神極強,對陣法的造詣頗深,急忙調動陣法之力,替八足魔牛獸擋了一下,恐怕這家伙現在已經變成死牛了。只不過這家伙的防備心頗重,連方才出手救了他一次的陸小天也忌憚上了。
「我很好奇,除了這犀利的劍陣之外,你一個元嬰初期,又沒有了八足魔牛獸這個幫手,還能憑什麼與我抗衡。」項一航冷笑一聲,絲毫不耽誤時間,伸手一揮,紫刃葉翻滾如巨龍,向陸小天卷來。
項一航現在是巴不得陸小天動用飄渺劍陣,只要他用劍陣,便會受到血誓的反誓,只會死得更快。
沒有了劍陣,等閑一兩柄通靈法器豈能擋得住他?陸小天殺了陰鶩青年,黃裙女修,自己那套血鼎陣十有八九也落在了陸小天的手里。沒有了此陣,自己的實力也要衰減不少。
而且陸小天對他的威脅太大,一個元嬰初期,手里有血鼎煉魔陣不說,還有一套如此厲害的劍陣,至于眉心那只豎著的冰瞳,竟然能看破蜃狼一族的幻象之術,眼前這家伙身上處處都透露著神秘。
一個元嬰初期修士,先是擊殺了詹雲亮那個老冤家,緊接著又能從妖褐蟒的月復內逃出生天,還能再擊殺擁有了血鼎煉魔陣的陰鶩青年與黃裙女修。待其成長起來,那還了得,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項一航出手不容情,直指陸小天要害。
陸小天神識一動,調動血鼎煉魔陣的殘余力量,新近生成的血麒麟咆哮著向項一航沖去。
項一航張口吞下一顆血色丹丸,對于血麒麟不管不顧,只是待血麒麟沖擊到他身上時,卻如同海水踫到了礁石,碎成無數水滴。礁石卻巋然不動。
「既然我敢讓你立誓,不能動用劍陣,唯獨漏掉這血鼎煉魔陣,又豈會毫無準備。」
看到血麒麟失效,項一航哈哈大笑起來,一臉得色。看著陸小天手里握著的另外一只元嬰,奚落地道,「縱然你還有元嬰在手,此陣又能耐我何?」
血鼎煉魔陣之內,此時彩裙女修與朝天鼻老者,還有剩下的兩只十階蜃狼都各自退到了一邊,至于八足魔牛獸,在陣法之內獨倨一角。陣內的形勢太過詭異,實力最強的項一航與陸小天兩人陡然間翻臉,而看項一航的要逆子,明顯是處心積慮已久。連這陣法都對付不了項一航,而陸小天又立下了血誓,贏面怎麼看都在項一航這個元嬰中期修士身上。
對于項一航心機之深沉,朝天鼻老者,彩裙女修也是大感佩服。
而八足魔牛獸在縮在一角,眼神更是黯淡不已,以他此時的實力,想要破陣而逃都逃不了。如果陸小天勝出,它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如果是項一航勝出,十死無生。只是看眼下的情形,八足魔牛獸也是心若死灰。
「那兩只蜃狼的妖嬰元神對我還有些作用,兩位道友將剩下的兩只蜃狼擊殺,陣法之力會指引你們。」
對于項一航的勝券在握,陸小天報之一笑,淡然向彩裙女修與朝天鼻老者說道。
兩人面色一震,對視一眼,各自撲向對面的蜃狼,那些無法奈何得了項一航的血麒麟直接舍了對手,飛撲向蜃狼,只是數量並不多,主要還是靠彩裙女修與朝天鼻老者兩人的戰力。
事實上陣法自然還能發揮出比眼前更多的威力,只不過這兩人也不過是第一次見,陸小天可不想跟項一航力斗一場,再被這兩人來個黃鵲在後。
兩人佔得上風,便只用血麒麟幫兩人指引一下方向。蜃狼若是佔得上風,血鼎陣內的血麒麟自然也便會殺向蜃狼。總之,眼下這種局面平衡最為重要。
「一套劍陣而已,就是不用,你又能奈我何?」陸小天收回飄渺劍陣。
抬手一招,嘴里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七級浮屠!」
嗡,梵音奏唱,七座鎮妖塔轟然落下,銀光交織成一片。每一座鎮妖塔的氣勢都截然不同,可七座鎮妖塔聯合,又渾然一體。
陸小天現在也沒功法跟項一航水磨豆腐,上來便使出最強的手段,七級浮屠!一片銀光籠罩,紫刃葉紛紛如同陷進了泥沼之地。失去了之前的快速與驚人的氣勢。
朝天鼻老者,彩裙女修均是一臉震駭之色,那一套劍陣,同階之內,幾乎難有能扛得住的人,便是項一航這個元嬰中期修士也是忌憚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