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整個混亂妖域,這麼多年也就出了一個陸丹王,其他新晉的想在咱們面前蹦,也要看有沒有那份能耐。」南辰度點了點頭。
藍天白雲之下,一支人族妖族還有些許魔族混雜的隊伍一路向北。用靈木打制的籠子粗糙而結實。里面關押著不少人奴和妖奴。
在這隊伍的後面,還綴著一支規模稍小的隊伍。像這樣押運著大量人奴,妖奴的隊伍,有不少神虛境強者坐鎮,這幾年域外魔族來襲的情況下,混亂妖域比起以前還要更亂。不少自覺實力不足的,都會跟著這樣的大隊伍後面蹭一下安全度。畢竟若是有冢靈或者是其他邪魔攻來,也不會只攻擊後面的小部分。
此時在後面那支不大的隊伍里面,一個面色冷峻,左臉一道疤痕,右臉帶著一塊猙獰傷疤的男子,腰間別著一只青色酒壺。時不時往嘴里灌上一口靈酒,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不過隊伍里面形形色色的妖,人不少,倒也沒有誰計較這麼個面相奇丑,還擺著一副高傲樣子的青年是誰。
陸小天也樂得自在,轉眼間,距離離開亂青墟已經半月有余,只不過距離與葉子渝約好的大概位置還有一定的路程。跟隨這支隊伍又行了數千里,陸小天便找了個機會月兌離隊伍,一路潛行。算時間,葉子渝兩日前便已經出關,而後有百里飛,付雨故意安排的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通過一些低階人族,亦或是妖族,鬼族泄露出去。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吸引鄔長練過來。原本帶著豬七怎麼也算是一份助力,豬七雖不及眼下的陸小天,多少也是個合體境體修,又修煉有元磁金甲,防御力更是強悍。甚至與那實力極強的鬼蠱宗宗主斗法,亦能支撐得住,在一眾晉階不久的合體境修士中,能取得這份戰績已然十分難得了。
只不過帶著豬七目標太大,萬一引起鄔長練的警覺,這麼長時間的布局可就全都白費了,這些年鄔長練也是銷聲匿跡,若是此次不能將其吸引出來,總會給人一種如鯁在喉,不吐不快的感覺。
陸小天這些年潛心修煉《真幻聖典》,幻靈分身便是陸小天修煉《真幻聖典》後的成果之一。中間幻化過了幾次形象。以陸小天此時神識的強度,便是合體後期的強者想要跟蹤他而不被發現,難度也不是一般的高。隨著時間的推移,距離葉子渝也便越來越近。
山野間溪水汨汨流淌,清泉臣于石上,在松葉間反射著耀眼的光芒。一身白裙的清麗女子坐在溪邊,赤著一對雪足撥弄著溪水,溪水中幾尾不過半尺來長的小魚與女子的雪足嬉戲著。女子咯咯直笑。
而距離女子身後不遠,站著一對中年夫婦,豁然便是百里飛與付雨。這女子自然便是葉子渝了。
「後面的事你們摻和不進去,就送到這里吧。」與水中游魚嬉戲了一陣,葉子渝輕聲說道。
「小姐多加小心。」百里飛臉上有些落寞,曾幾何時,小姐還需要他護著,眼下葉子渝這種層次的斗法,他甚至只能躲得遠遠的。想出手相助也是有心無力。
「陸大哥已經來了,對付鄔長練倒是不需要再擔心什麼,百里叔和付姨跟了我這麼多年,勞苦功高,我心里都記著。這些年父親留給我的東西除了供我修煉,其他的大多都用在了打听消息上。你們也未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收羅突破至合體境的靈材。等踫到了陸大哥,我向他要來便是。」葉子渝說道,語氣中一副十分篤定的樣子,似乎她開口便不愁陸小天不給。
「多謝小姐。」百里飛與付雨兩個聞言大喜,他們雖是對葉城主,葉子渝兩個忠心耿耿,可若是有機會變得更加強大,誰不想更上一層樓。陸小天與葉子渝這數百年分隔兩地,可雙方的聯絡卻是從未斷過。陸小天進階四品丹王的事,百里飛幾個早已知曉,野豬妖豬七此前跟他們兩個也差不多的水準,跟在陸小天身邊,眼下不也成為合體境體修了。
只是以往他們兩個護著葉子渝,與陸小天之間生了些嫌隙,他們兩個開不了口,而且在陸小天面前也沒有這麼大面子。不過葉子渝開口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這些年淵堂接連冒出有人晉階合體的事,要說其中與陸小天這個四品丹王沒有關聯,誰會相信。進階合體境的靈丹八成便出自陸小天之手。陸小天當初能拿合魂丹作為懸賞來找葉子渝。足以說明陸小天手上有合魂丹無疑。
「你們且自己回去,也不知此次能否將鄔長練引出來。」葉子渝面帶憂色,從元靈城一路逃到此地,已然六百余年。這次夯實根基之後,葉子渝卻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小姐,來之前,我得到一個消息,但具體來源不太清楚,若是此次鄔長練未能中計前來,也許可以去試一下。」付雨想想了一下,拿了一道卷軸給葉子渝。
「且先看看再說吧。」葉子渝取了卷軸,沒有再多作停留,只見其身形一動,便從百里飛與葉子渝兩個身前消失不見。
「也不知陸大哥現在到了何處。」葉子渝一路疾行,這次雖是以引出鄔長練為主,不過幾百年未曾與陸小天見面,葉子渝也有幾分急切了。閉關的過程中,葉子渝也是分外懷念當初與陸小天一起在裂風峽修煉的日子。
路上並沒有太多耽擱,這次葉子渝的主要目的是引出鄔長練,因此也沒有太刻意地隱匿行藏,一路按照線路趕往亂青墟,只不過此時距離亂青墟依然路途遙遠,便是合體境修士全力趕路,也得數月功夫。
「咯咯」一道時而尖細,時而顯得粗獷的笑聲在一片山林中反復回蕩。葉子渝面色一凝,以她此時的修為,自然能感應得到這道笑聲蘊含的殺意正是沖著她而來。
「來者何人?」葉子渝此時早已經褪去了原來的青澀,舉手投足之間的儀態,已然有了幾分絕代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