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仞山,蠍魔,焰北,舜沐,舜澤五個虛空盤坐,依舊將千葫妖皇那氣絕之後立而不倒的身體圍在中間。
看向千葫妖皇的眼神中,原來的敵意已經斂去,剩下的是一股肅然起敬。
對方也只是一個才修煉成法則之體沒多久的大羅金仙,實力也就比六耳猿君,獅駝蟒尊稍強一線。卻是以一己之力迎戰他們五個直到現在。
無論勝敗,千葫妖皇已經贏得了九仞山,蠍魔五個足夠的敬意。
只是既然身為敵人,哪怕再有敬意,他們也依舊要竭盡全力將對方擊殺。
能轟轟烈烈地死于戰場之上,對于他們這種存在也算是一種極好的歸宿。
面對強大的天庭,此時他們這一方的勢力依舊顯得極其弱小。
千葫妖皇現在的情形,他們日後未必能好到哪里去。對于千葫妖皇的戰死,他們既無憐憫,也無多少感慨。有的只是一種對于強者逝去的敬意。
噗噗,數十個魂尸尖利的爪子直接插入仙軍的尸體,或是咬斷了對方半邊脖子。
千葫妖皇隕落,對于仙軍的士氣是一個重大打擊。意味著魂尸大軍有五個金仙級強者徹底騰出手來。對仙軍造成的壓力可想而知。
哪怕九仞山,蠍魔,焰北五個看上去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各自虛空盤坐,一副打座調息,暫時不參與混戰的架勢。
可畢竟是五個實力強橫的金仙級強者。就算是受傷坐那里不動。仙軍也無法忽視對方的存在,勢必要抽出相當的精力進行防備。
可眼下玉玄天庭一方的仙軍已經是徹底勢弱,應對眼下的威脅已經是捉襟見肘,之前寄予厚望的千葫妖皇尚且戰死,此時倉促下又能抽調出多少力量來防備九仞山一行?
雙方的力量失衡,玉玄天庭仙軍極為不利的形勢明眼人都能看見,形勢隨時都可能崩壞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原本力量便已經有所不支,此時又士氣大降,因為戰局分心,在千葫妖皇戰死後的小片刻,大量仙軍都慘死于魂尸之手。
嗖嗖嗖,又是一道慘叫聲響起,卻是鶴江風獨戰朱余慶,葉童,葉劍三人。
鶴江風的實力也就與朱余慶相當,憑借著白鶴城城主的身份,作為此次仙軍統帥,手里有不少寶物可用。在朱余慶三個圍攻之下利用手中寶物化解了不少危機。
只是這種應變手段遲早都有極限。在千葫妖皇戰死的情況下,需要照顧全局的鶴江風首先便受到了影響。
被朱余慶牽制住主要精力的同時,葉童的飛劍自身邊掠過,鋒銳無匹的劍氣直接斬落了對方一臂。
沒等鶴江風回過神來,葉劍祭出的數顆霹靂震雷珠相繼打出,其中一個打在鶴江風腰身。在其腰間炸缺了大半,僅剩下一小半連接著上。
眼見得朱余慶擊來的一掌,鶴江風頓時一臉絕望,執掌白鶴城一段悠長年月,已經有很長的時候沒有像現在這般直面死亡了。
只是連千葫妖皇這等存在都直接戰死,他一個白鶴城城主又算得了什麼?
朱余慶一掌拍實在鶴江風身體上,鶴江風想要負隅頑抗,葉童,葉劍兩個斬出的飛劍,飛刀相繼而至。
窮于招架之下,最終鶴江風成為繼千葫妖皇之後第二個戰死的金仙強者。整個人身體直接被朱余慶這一掌打得在虛空中爆裂開來。
「城主戰死!」鶴江風的隕落給白鶴城仙軍造成的沖擊甚至比起千葫妖皇隕落還要來得更甚。
畢竟鶴江風才是白鶴城仙軍的主帥。
此時鶴江風的戰死如同瘟疫一般在整個白鶴城仙軍中漫延開來。
仙軍戰陣幾個方向都出現了混亂,被大股仙軍趁勢殺入其中。混亂也以更為驚人的速度向四周擴散。
「完了!」
雷柏妖尊,百里青萍兩個臉上一片悲涼,哪怕是素來跟鶴江風不對付的鶴玉樓,此時也不免有一陣兔死狐悲之感。
鶴江風的實力雖是比起千葫妖皇要差了一大截,可對于整個戰局的影響卻是更大。
不說對方的金仙級強者已經佔據了絕對上風,整個仙軍戰陣正面崩塌的情況下,哪怕朱余慶等一行強者不出手干涉,五六十萬魂尸大軍浩蕩而至,單憑雷柏妖尊幾個也難挽頹勢。
「咱們且戰且退。」鶴玉樓畢竟是當初跟鶴江風爭奪過城主之位的人,大局觀十分強,眼見得戰局無法挽回,當機立斷地便決定率所有仙軍撤走。
「現在撤可是撤不出去多少,星雲城的仙軍還都在殘破的八陣麒麟陣內。」
百里青萍一時間有些遲疑。現在撤走,付出的慘重損失便是他們這些金仙強者也免不了一了心驚肉跳。
現在這邊不惜代價的抽身而走,估計也只能帶走極少的一部分。八陣麒麟內的星雲城仙軍估計要全部都交待下來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現在走興許還能帶走一批,再遲一點,動則全軍覆沒,搞不好咱們幾個也要盡數交待在此。」
鶴玉樓沉聲道,即便要走,此時他也必須征得雷柏妖尊,百里青萍兩個的同意。
否則單憑他一個逃走,即便月兌身了,也難以逃過天庭責難。必須拉上幾個同行者才成。
「通元劍主,戰事已經無法挽回,在下幾個準備撤離,通元劍主意下如何?」
雷柏妖尊下意識地對通元劍主進行傳音,卻是忘記了此時這種混亂的情況下,再加上此地聲音,神識都難以傳遞到多遠的距離之外,通元劍主那邊一時間毫無反應。
「咱們走吧,通元劍主那邊看到咱們的行動之後,會第一時間作出決斷。」
雷柏妖尊 然想起此時所處的環境,再看到朱余慶,葉童,葉劍三人正向這邊風馳電掣而來,當下心頭一跳。再晚片刻,他們幾個金仙強者被纏住,再想月兌身無異于痴人說夢。
「也好。」眼見得雷柏妖尊也同意下來,百里青萍也不再堅持。眼下事態已經危急到了相當程度,容不得再有絲毫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