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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推了個一干二淨

「別在意,她人就這樣,性子孤僻,也不愛說話,跟誰都沒笑臉。」趙小南笑著向田立農解釋了一句。

田立農笑了笑,理解似的點了點頭。

田小野見阮鳳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自然也沒了跟她說話的興致。

「大家杵這干嘛,都坐。」趙小南再次開口。

軟臥隔間空間不大,四人站在過道里,是顯的有些擁擠。

田小野重新爬上了上鋪。

田立農等趙小南坐下之後,這才坐回了自己的鋪位。

趙小南看向阮鳳儀,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你也來坐。」

阮鳳儀沒動。

趙小南熱臉貼了冷,也就不再管她。

趙小南正要躺下時,眉毛一挑,看向了推拉門。

叩叩。

也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趙小南沒讓來人進來呢,推拉門就被推開。

推門的是一個戴著警帽,穿著警服的青年乘警。

青年乘警身旁跟著絡腮胡男、平頭黑臉男和光頭帶疤男。還有四個乘警,因為隔間里空間太小,沒有跟進來。

絡腮胡男滿面怒容,指著阮鳳儀對身邊的青年乘警說道︰「警察叔叔,就是她打的我們。」

絡腮胡男半邊臉都腫了,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趙小南是真沒想到,這三個無賴還敢回來,不僅回來了,還叫來了乘警。

青年乘警看上去二十七八歲,打量了阮鳳儀一眼,不確定的向絡腮男問︰「她?」

隔間里四人,一老一少,一青壯,一女流。

以一敵三,還打贏了。

青年乘警本來還以為打人的是那個青年,卻沒想到絡腮胡男指認的卻是那個女人。

絡腮胡男點頭,「對,就是她。」

青年乘警又向平頭黑臉男,和光頭帶疤男看了看。

平頭黑臉男,一條胳膊被阮鳳儀扭斷,目光陰冷的說了一句,「是她。」

光頭帶疤男,側著身子,被打斷肋骨的地方隱隱作痛。見乘警向他看來,「嗯」了一聲,證實打人者就是阮鳳儀。

雖然三人都指證阮鳳儀打人,但青年乘警依舊有些難以置信,向阮鳳儀問︰「你打了他們?」

阮鳳儀搖頭。

青年乘警看向絡腮胡男,「她說沒有。」

「警察叔叔,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騙了,她身手很厲害的。」絡腮胡男提醒青年乘警。

青年乘警目光轉向趙小南和田立農。

「她打人,你們看到了嗎?」

絡腮胡男一見青年乘警,問趙小南和田立農,頓時急了。

「警察叔叔,你不要信他們,他們是一伙的。」

趙小南起身,上前一步,看著絡腮胡男,扮做憤憤不平的樣子,指責他道︰「你這人,搶我們錢就算了,還冤枉人家小姑娘打你,你好歹也找個男人冤枉啊,人家小姑娘柔柔弱弱的,你們三個五大三粗的,人家能把你們當成這樣?」

絡腮胡男大聲反駁,「我們什麼時候搶你們錢了?」

「剛剛啊!你們搶錢就算了,居然還倒打一耙,真是欺人太甚!」趙小南輕哼一聲。

從兩方形象上來看,絡腮胡一方倒像壞人,反觀趙小南這一方,倒像是受害人。

听趙小南說出「搶錢」,青年乘警連忙向他追問︰「你剛才說他們搶錢,是怎麼回事?」

絡腮胡男大呼冤枉,「警察叔叔,這小子胡編,我們根本沒有搶他們的錢。」

青年乘警不理絡腮胡男,看著趙小南,等他的回答。

趙小南回道︰「是這樣的警察同志,他們三個剛剛進來恐嚇我們,把我們身上的錢都搶走了,然後他們分錢的時候,沒達成一致。吵著吵著就打起來了。」

田立農听的是目瞪口呆,沒想到趙小南竟然這麼機智,三言而語,把打人的事推了個一干二淨。

阮鳳儀看了趙小南一眼。

田小野見絡腮胡男吃癟,趴在上鋪,開心的不行。

絡腮胡男大聲反駁,唾沫橫飛。

「你胡說,我們什麼時搶錢了?我們什麼時候吵架了?」

光頭帶疤男,氣憤難平,也加入了自辯,「我們根本就沒打!」

趙小南︰「嘿,殺人犯還不說自己殺人呢!」

「你!」光頭帶疤男指著趙小南,氣的渾身發抖,要不是有乘警在這里,又打不過阮鳳儀,他早就沖過去了!

青年乘警眉間微皺,想了想,然後走到田立農鋪前,抬頭向田小野問︰「小朋友,他們三個搶你們錢了嗎?」

田立農見青年乘警問田小野,立馬變的緊張起來,生怕田小野說錯話,坑害了趙小南和阮鳳儀。

趙小南倒不擔心,田小野是個機靈孩子,又跟著田立農走南闖北,心智比同齡人成熟的多。

田小野點了點頭。

「警察叔叔,小孩子也是他們這邊的,他撒謊。」絡腮胡男走過來對青年乘警說道。

青年乘警沒理會絡腮胡男,繼續向田小野問︰「他們搶完你們錢之後,發生了什麼?」

田小野趴在上鋪,伸出右手食指,指著絡腮胡男說道︰「他說他要多分點錢,那個黑臉的不同意,然後他們倆就打起來了。光頭過來拉架,然後不知道怎麼,三個人就開始你打我,我打你了。」

剛剛趙小南,只是說了一個大概。田小野卻是更細致的,還原了當時發生的情況。

趙小南滿意的笑了。

田立農看著自己的孫子,真是瞠目結舌。

不僅因為田小野編了瞎話,更重要的原因,是田小野這瞎話說的嚴絲合縫,沒有一點漏洞。

青年乘警再沒懷疑,看了絡腮胡男、平頭黑臉男和光頭帶疤男一眼,對門外的四個乘警吩咐道︰「把他們三個先帶出去。」

四個乘警進到軟臥隔間,押著一聲不吭的平頭黑臉男,和喊冤掙扎的絡腮胡男和光頭帶疤男,出了隔間,順便還把門給帶上了。

軟臥隔間,頓時寬松不少。

青年乘警向趙小南問︰「他們一共搶了你們多少錢?」

趙小南想都沒想,就回道︰「搶了我兩千。」

青年乘警又看向阮鳳儀。

阮鳳儀答了一個數字︰「一千八百零六十五。」

趙小南贊許的看了阮鳳儀一眼。

有零有整的,更加有說服力。

田立農沒敢報太多,只報個三百。

田小野不甘寂寞,說自己被搶走了一個棒棒糖。

青年乘警笑了,「等下叔叔幫你把棒棒糖要回來。」

青年乘警做完筆錄,記下四人的聯系方式後,轉身離開。

青年乘警一出門,絡腮胡男就連忙開口,「警察叔叔,你不要相信他的話啊,真的是那個女的打的我們!」

青年乘警輕哼一聲,「你編瞎話也不會編!還人家小姑娘打你們,你怎麼不說,是那個小孩打的你們?」

「把他們帶到警務室去。」青年乘警對四個乘警吩咐道。

四個乘警點了點頭,押著三人往前走。

青年乘警跟在後面。

過道里蹭坐的乘客,紛紛起身,緊張的讓到一邊。

其他軟臥隔間的乘客,有不少都打開推拉門,看著絡腮胡一行三人互相打听,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絡腮胡男不斷扭頭,「警察叔叔,我們真的沒說瞎話。」

青年乘警︰「別叫我叔叔,我看上去有那麼老嗎?」

絡腮胡男試探著問︰「那警察大爺?」

青年乘警沒好氣的說道︰「我都想打你們了!」

……

趙小南上鋪空著,本來想讓阮鳳儀換位加錢,換到他們這邊。沒想到的是,阮鳳儀的票也是一張臥鋪票,而且恰好就是,他上鋪所屬的那張。

這也太巧了吧?

「這是你買的?」趙小南問。

阮鳳儀搖頭,「搶的。」

趙小南︰「……」

好吧,從「強取豪奪」這點上來講,阮鳳儀跟那三個無賴並沒有什麼差別,甚至要更惡劣一點。

不過趙小南對于阮鳳儀卻討厭不起來,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可能跟阮鳳儀長的好看有關。

唉,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火車走走停停,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天色也由白轉黑。

趙小南、田立農和田小野,各自睡了一會兒。

阮鳳儀沒有睡,盤腿坐在地板上,閉目養神。

到泰州地界時,已經是夜里十一點。

下車之前,青年乘警過來給田小野送了一個棒棒糖。

火車停穩之後,田立農背著箱子,牽著田小野的手下了火車。

阮鳳儀貼身保護著趙小南。

出了火車站,因為時間太晚,沒有了客車。

趙小南提議住一晚。

田立農卻歸家心切,又念著孫女,所以讓趙小南和阮鳳儀在這里住一晚,他們倆連夜趕回村里去。

趙小南此行就是為了田立農孫女來的,見田立農要連夜回去,于是改變主意,決定跟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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