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南表面鎮定，心中卻不得不佩阮鳳儀，殺完人面不改色，好像沒事人一般。
「還吃嗎？」他沒有問她，人是怎麼殺的，也沒有問她，尸體是怎麼處理的。他只要知道結果就好了，這種細節的事，他沒興趣知道，也不想知道。
阮鳳儀搖頭，「不吃了。」
「那我們走吧。」趙小南起身，阮鳳儀跟著站起。
趙小南付了飯錢，和阮鳳儀又回到了醫院。
當他們找到田立農時，田立農已經給田小合做完了檢查，靜等著檢查結果出來。
趙小南給田立農和田小野買了包子。
田立農謝過之後，就開始和田小合開吃。
趙小南坐在樓道邊的椅子上，扭頭對田立農說道︰「等下檢查結果出來，如果醫生問起什麼，你記住，不要說出我來。」
田立農不理解趙小南什麼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
檢查結果一個小時後才出。
拿結果來的正是田小合的主治醫生孫佳茗，在孫佳茗身後帶著十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男男女女。
孫佳茗拿著檢查報告，和十幾個醫生將坐在樓道邊上的趙小南、阮鳳儀、田立農和田小合團團圍住。
田小合有些害怕，向田立農身邊靠了靠，並抓住了田立農的衣服。
田立農也是一臉懵，站起來向孫佳茗問︰「孫醫生，你這是？」
孫佳茗臉上帶笑，看了田小合一眼，然後神情激動的對田立農說道︰「小合的腎衰竭好了。」
田立農眼楮瞪大，難以置信的看著孫佳茗，「好……好了？」
孫佳茗點頭。
田立農舌忝了舌忝嘴唇，向孫佳茗問︰「那小合她還要換腎嗎？」
孫佳茗含笑搖頭，「小合的兩腎已經恢復了健康，可以正常行使功能，不用換了。」
田立農一听，眼圈一紅，撲通一聲跪倒在孫佳茗面前，「謝謝你孫醫生，謝謝！」
田立農咚咚向孫佳茗磕頭，倒把田小合嚇了一跳。
孫佳茗沒想到田立農會行這麼大禮，連忙伸手把田立農給扶起。
「你不用謝我，小合不是我給治好的。」孫佳茗攙扶起田立農後，說了一句。
田立農愣了一下，「不是您？」
孫佳茗點頭，看了看田小合，對田立農說道︰「之前我做的，只是在維持小合的生命而已。我想到唯一能救小合的方法就是換腎，所以使小合兩腎康復，不是我的功勞。」
田立農已經想到了是誰的功勞，但還是裝糊涂的問︰「那是誰？」
孫佳茗苦笑，「您問我，我還想問問您呢，小合回去這三天究竟經歷了什麼？居然能讓衰竭到無可救藥的腎髒恢復正常？這比換腎還要讓人驚奇！」
孫佳茗說完，她身旁的醫生們，就全部將目光聚集到了田立農臉上。
他們的目光熱切而又急迫。
田立農終于明白趙小南那句「不要把我說出來」是什麼意思了，原來他早就知道小合已經好了！
田立農面露苦笑，面對眾人期待的目光，只能回一句，「老漢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田立農話一出口，孫佳茗和那十幾個醫生，臉上露出失望神色。
孫佳茗看了一眼田小合，再次向田立農問，「我看小合肚皮上有貼過膏藥的痕跡，細聞還有一些藥味，你們是給她貼過膏藥嗎？」
田立農沒想到孫佳茗能看出田小合貼膏藥這回事，田立農想了一下回道︰「那膏藥是一個游方郎中在我家門口歇腳時，看到小合身體不好，了解小合的病情之後，給了我六貼膏藥。我尋思著反正小合腎都這樣了，死馬當活馬醫，就給小合貼上試了試，難道小合能好，是這膏藥的功勞？」
「游方郎中？」
「膏藥？」
「這麼神奇？」
孫佳茗和十幾個醫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討論，都感到不可思議，難以理解。
孫佳茗開口說道︰「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那個膏藥。」
「那個游方郎中呢？」孫佳茗問。
「他呆了沒多久就走了。」
「你知道他是哪人嗎？」
田立農搖頭，「听口音遠了。」
孫佳茗又些失望，「那膏藥貼呢，你貼完扔了嗎？」
「好像是……」田立農皺眉思索，裝做無意間看向趙小南。
趙小南朝他輕輕點頭，表示膏藥貼可以給他們看。
反正那膏藥貼是個幌子，給他們知道也無所謂。
田立農明白了趙小南的意思，這才續上了剛才說了一半的話，「我好像是沒扔，不過我婆娘在家，她有可能扔掉。」
孫佳茗還沒開口，一旁的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焦急的對田立農說道︰「快帶我去你家看看。」
田立農看向孫佳茗。
孫佳茗也對田立農說道︰「這個膏藥可能會拯救像您孫女一樣，得了腎衰苦苦支撐，甚至有生命危險的病人。還請您帶我們回您家一趟吧，把那膏藥成份化驗出來，如果真的對腎衰的病人有效，您也算功德無量。」
田立農又偷看了趙小南一眼。
趙小南再次輕輕點頭。
「好，我們這就回去。」田立農開口答應了下來。
胖男人像是個當官的，扭頭吩咐一旁的一個年青醫生道︰「小劉，你去開車。」
年青醫生點頭去了。
「老先生，我們下去吧。」胖男人側身相請，滿臉焦急。
田立農笑著點了點頭，牽著田小合的手，被一群白大褂簇擁在中間。
趙小南和阮鳳儀跟著下樓。
出了醫院後，那個小劉醫生，已經開著SUV在醫院大門口等候。
胖醫生請田立農、田小合、趙小南和阮鳳儀先上車。
田立農先把田小合放進了車里，等他低頭要鑽進車里時，趙小南叫住他。
「大爺。」
田立農回過頭。
「大爺，我家那邊還有事，就不跟你們一起回去了啊。」趙小南笑著對田立農說了一句。
田立農看著趙小南，嘴唇動了動，有很多感激的話要說，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又不能把趙小南說出來。
「好，回去了帶我向你爹媽問好。」
趙小南笑著點頭，「好。」
胖男人有些等不及，對田立農說道︰「我們快走吧。」
胖男人鑽進了車內，孫佳茗也跟了進去。
車門半閉，車子向前開走。
田立農和田小合坐在後排，扭頭向趙小南揮手。
趙小南也朝他們揮了揮手。
等車子進入大路，匯進車流，再也找不見時，趙小南扭頭對阮鳳儀說道︰「走，我們回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