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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兵滅漢卷 二百七十三章 處理女俘

「主公小心!」軍師花榮看到漫天箭雨,毫不猶豫地將朱元璋拉回座艙,自己堵在了座艙門口。

朱元璋一個趔趄沒有站穩,一做到地上,等朱元璋悻悻然爬起來的時候,花榮也轟然倒地,渾身被射成刺蝟一般。花榮自跟隨朱元璋開始,就一直不顯山露水,論計謀,可與劉基相較,論功夫也與湯和徐達不相上下,可一直以來花榮從來不願帶兵,都是以軍師的身份處于應天大軍的幕後位置,每次論功行賞的時候,他分到的軍功都是最小。朱元璋每每覺得虧欠花榮,可花榮從來不計較這些,在他看來,帶兵出征只是他個人能力極小的一部分,他不在乎,只要能發揮自己的才干,無所謂台前幕後。

現在,就是這樣一個人物,為了掩護自己,不惜殞命。朱元璋一下子心痛異常,兩眼登時紅了起來,拳頭捏得緊緊的,骨節發白,喉結不停地抖動,發出咯咯的聲響。猛然間,朱元璋咆哮起來︰「給老子上!殺!殺!把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殺光!不要俘虜!」

在場的所有人心下都悚然,當年在濠州被人出賣的時候朱元璋也不曾這麼咆哮過,如今折損一名軍師,就讓朱元璋怒成這樣,不少人心里就開始盤算︰什麼時候我能在主公的心里達到這個地位呢?光是想不行,立刻行動起來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朱元璋座艦上,無論文武,通通喊了起來。

最積極的還是剛剛投誠的丁普郎和傅友德,兩人當場率著自己的部下風風火火地殺了出去,比應天士卒還要玩命。降將都這麼玩命了,沒理由自己干看著,于是應天士卒也不要命地殺了上去,最後就連朱元璋的衛隊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逮著一個上戰場的機會,搶人頭去了。

且不說朱元璋本隊這邊漸漸控制住了局勢,但說陳友諒被郭英一箭射死之後,一直躲在座艙中「養傷」的張定邊立時「痊愈」了。從床上跳起來之後什麼事兒都沒做,直截了當地沖上了陳友諒的座艦。沖上座艦的張定邊只做了兩件事,先是趁著陳友諒的女人們忙著哭喊的時候,搶到了陳友諒的寶璽順便連陳友諒的尸身也沒放過,隨即又沖到下面的座艙中找到陳理,裹脅著陳理殺出重圍,逃到自己的座艦上,帶著陳理不要命地遠遁。誰樂意留在這船上找死誰就留下好了。

陳友諒一死,張定邊又跑了,漢軍之中再也沒有能鎮得住場面的人物,于是將領們各自四散奔逃。對朱元璋本隊發動自殺性進攻的漢軍也很快被剿殺殆盡,應天諸將意猶未盡,紛紛登上快船準備追殲殘敵,卻被朱元璋座艦的一通鳴金之聲召了回來。

「主公!陳友諒戰死,此刻正是追剿殘敵之時,何故鳴金收兵?」最先發出疑問的便是有些毛躁的朱亮祖。

「敵膽已怯,隨時追殺都可以,現在沖上去,恐怕殘敵會做困獸之斗。」朱元璋笑道,「咱們已經佔了大便宜,只要他們還不想死,最好還是乖乖投降。若是陣前逼得急了,難免魚死網破。若是我所料不錯,今夜必定有人前來投誠,這豈不好過我軍死傷?爾等且隨我登上陳友諒的座艦,瞧一瞧大漢皇帝過的是什麼日子!」

眾人這才釋去疑慮,隨著朱元璋登上陳友諒的座艦。

座艦上尸骸遍地,木制的船壁上到處都是刀斧砍出的痕跡。大戰之時,陳友諒的女人們雖然哭哭啼啼幫不上什麼大忙,可戰敗之後到底也是有些氣節,看到朱元璋帶著諸將過來,這些女人們也知道自己一旦成為「戰利品」之後的結局——她們是亡國之君的妃子,下場恐怕比普通人家的女孩兒更慘一些——所以,毅然決然地在軍士們的注視之下,坦然走到了船頭,眼楮死死盯住朱元璋。

「女子無罪,與戰何辜?」看著這些絕子,朱元璋喉結抖動了一下,努力地尋找著「赦免」她們的理由,然後麼……

「呸!」為首的妃子怒罵道,「成王敗寇,本宮認命!大行皇帝已去,本宮豈能侍賊!」說罷拔出頭上金釵,調轉釵頭,將容貌盡毀,隨後縱身一躍,跳入湖中。其余妃子亦是盡毀容貌,投湖自盡。應天諸將看到這副場景頓時瞠目結舌,原本隨著朱元璋上船的時候大家多多少少也就抱著這種心思︰當老板的朱元璋先挑,剩下的大家自己內部消化,然後麼,各自回艙,解決一下幾個月不踫女人的燃眉之急。

原本應天將士們以往打仗倒是很少把女人當作戰利品瓜分的,就算戰勝之後要「去去火」也都不會從俘虜中去找,窯姐兒、營妓到哪兒都不缺,犯不著這樣。何況俘虜的女子若是被敵軍脅迫的,就地放還,若是甘心從賊的,早晚也是營妓,不急在這一會兒。因為這樣做往往上行下效,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士卒們恐怕就不好控制了,應天軍不是蝗蟲,不能就這麼把自己辛辛苦苦攢來的名聲給毀了。

不過這次可不同,這些女人可都是「大漢皇帝」的妃子,同樣是睡女人,可這次睡女人具備了與眾不同的「政治意義」。回去之後吹牛的時候就有了資本——咱可睡過皇帝的女人,你能麼?諸將就算老得「不行」的,也都眼巴巴地盼著朱老板能給自己分一個,就算放在家里當使喚丫頭都好。到時候家里有客人的時候就叫出來炫耀一番︰看!這個端盤子的是陳友諒的妃子!那個洗碗的是陳友諒的昭儀!陳友諒的婕妤哪兒去了?哦,在後院刷馬桶!這話說出來,倍兒有面子。

看到亡國的妃子們全部投湖自盡,所有男人那個郁悶啊,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不過還好,妃子們自盡了,可昭儀、婕妤之類的還有不少,就算是隨駕的宮女,好歹也是陳友諒的準女人,領兩個回去湊湊數也成!可朱元璋就不同了,看到妃子們自盡,朱元璋的臉忍不住抽搐了幾下,五官有點扭曲︰哥不就是丑點兒嗎?不就是沒你們那個死鬼小白臉長得漂亮嘛!你們至于這樣麼?我這不是剛準備赦免你們嘛,怎麼就不把我的話听完就死了呢!傷自尊哪!

只有劉基躲在人後捂著嘴偷偷笑,自己的大哥難得有這個機會出來偷一回腥,卻搞了這麼個烏龍。這次班師之後,身為準皇帝的朱元璋恐怕再也沒有機會領軍出征了,到時候天天被自己的老婆守著,那個日子……嘖嘖!

朱元璋迅速地整理了自己的表情,頗不甘心道︰「若能尋到尸首,厚葬吧!」唉!到底說了句人話。

隨後,朱元璋就帶著諸將盡了陳友諒的豪華座艙。這座艙到底豪華到什麼程度,還真沒辦法用語言準確地形容出來。只不過,所有人進入座艙的時候,著著實實地被里面燦爛的金光晃得睜不開眼。丹陛朱漆,總共五層階梯,每層九階;上等的金絲楠木立柱要三人才能合抱,上面調著鎏金五爪金龍,不,是純金瓖上去的五爪金龍。各式珍玩器用、天子儀仗一應俱全,完全就是一個移動的皇宮。

丹陛的最上面,擺著的是陳友諒那張既當龍椅又當龍床的臥榻,劉基迅速地估算了一下,單是這張臥榻上的黃金就不下于兩千斤!這還沒算瓖嵌在上面的那些紅藍寶石、貓眼、祖母綠之類的稀罕物。

朱元璋吞了吞口水,艱難道︰「听說五代十國的時候,蜀國君王有一只嵌著寶石的純金馬桶,沒想到陳友諒這廝居然這麼過分,不亡國就是怪事了!」話雖這麼說,但朱元璋的眼中閃現出熾熱的眼神,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廝肯定是想自己上去「腐敗」一下,可惜剛剛那群妃子全都自盡了,不然還真讓這廝達成所願。

不過瞌睡偏偏有人送枕頭,就在眾人被眼前的奢華徹底震懾的時候,床底下傳來一陣異響。

「什麼人!出來!」常遇春和廖永忠立即擋到了朱元璋前面,手已經按上劍柄。

在眾人的注視中,床底下爬出了一個嬪妃打扮的女子。這女子面施薄粉,如貂蟬拜月之素雅;雙眉微蹙,如西子捧心之柔弱;朱唇微啟,如王嬙出塞之幽怨;身段豐腴,如玉環出浴之嬌媚。整個座艙頓時靜悄悄地,所有人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安靜之中有一種欣喜,欣喜的是有生之年終于知道什麼叫做絕色;卻有帶著一點遺憾,遺憾的是,這麼美的女人,怎麼就被陳友諒這廝捷足先登了?所有人立時覺得,陳友諒死有余辜。

「咯!咯!」朱元璋的喉嚨里發出兩聲不和諧的聲響,諸將登時明白自己的老板這會兒上腦了,幾個月的軍旅下來,見個母豬都賽貂蟬,見著眼前這個貂蟬般的人物,那還不得賽天仙?大家自然明白,接下來要上演的,必然是朱老板赤膊上陣斗女賊,咱們現在是不是該撤了?

(抱歉,單位斷網,一下班就立刻回來上傳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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